第16章 这是什么剑术？
许多人都是标准的“骑士罐头”打扮。
全身板甲，头盔严密，行动间金属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但仍有部分战士保留着北境原始的粗犷风貌，皮甲、锁子甲混搭，甚至有人赤裸上身，只披着厚重的毛皮，彰显着古老先民的风格。
北境的战士文化早已不再是纯粹的先民传统。
自前朝坦格利安王朝的三百年统治以来，骑士文化便随着龙焰与联姻渗透进这片严寒之地。
尤其是坦格利安几位贤后，她们以智慧与远见推动南北通婚，消弭隔阂。征服者伊耿的两任王后，维桑尼亚与雷妮丝，一个以铁腕稳固统治，一个以仁德赢得人心。
而“仲裁者”杰赫里斯一世的王后亚莉珊·坦格利安更是被誉为“贵族红娘”，她亲自撮合了无数南北联姻，让史塔克与徒利、艾林与拜拉席恩的纽带愈发紧密。
久而久之，大诸侯之间的跨域联姻成了传统。
临冬城公爵艾德·史塔克与奔流城的凯特琳·徒利的结合，正是这一传统的延续。
南方的骑士精神与北境的先民习俗彼此交融，使得骑士阶级在北境不再罕见。
艾德公爵自幼接受过正统的骑士训练，剑术、礼仪、誓言，一样不落。
如今，北境的骑士已不再是稀罕物，他们与古老的剑士、斧手并肩而立，共同守护这片冰雪与钢铁的土地。
校场喧嚣震耳，兵器碰撞声、喝彩声、马蹄踏地的闷响混作一团。
杰洛特皱了皱眉，转身准备离开。
这种贵族子弟的的剑术太差，他不太感兴趣。
然而，就在他迈步的瞬间，一阵刺耳的哄笑钻入耳中。
几个穿着华贵训练服的年轻贵族围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手中的训练剑不断戳向巨人。
巨人身形魁梧如山，却只是笨拙地躲闪，嘴里含糊地喃喃着：
“阿多……阿多……”
‘阿多！’
杰洛特的瞳孔微微收缩。
这群贵族子嗣正像逗弄野兽一般戏耍他。
“看啊，这傻子连躲都不会！”一个金发青年大笑着，又一剑戳向阿多的腰侧。
“听说他连话都不会说，只会‘阿多阿多’地叫！”另一个红袍少年讥讽道，剑尖故意在阿多眼前晃来晃去。
阿多只是茫然地站着，像一头被围猎的巨鹿。
杰洛特的指节微微握紧。
他迈步上前，靴底踏在夯实的土地上，无声却坚定。
有人注意到了他的白发，低声惊呼：
“白狼？！！”
校场上的喧嚣似乎停滞了一瞬，窃窃私语如涟漪般扩散。
——“是他！独猎巨熊的那个！”
——“听说他在狼林里单挑了一群冰原狼，决战冰原狼王，血染雪地……”
——“呵，不过是个私生子，装什么英雄？”
杰洛特充耳不闻，径直走到阿多身旁，抬手一扣，精准地锁住那金发贵族的手腕，轻轻一扭——
“啊！”对方痛呼一声，训练剑脱手。
杰洛特稳稳接住剑，冷冷道：“骑士的武器，不是用来对付弱小的。”
金发贵族踉跄后退，脸色涨红：“你——！”
他的同伴们瞬间围了上来，剑尖齐齐指向杰洛特。校场上的所有人都被惊动了，人群迅速聚拢，形成一圈密不透风的围观圈。
有人兴奋地吹起口哨，有人低声议论，更多人则是等着看一场好戏。
阿多低头看向杰洛特，眼中带着不安：“阿多……”
杰洛特拍了拍他的手臂，淡淡道：“没事的，只是几只苍蝇。”
听到杰洛特训斥他们的话，对面的贵族子嗣已经按捺不住——
“教训他！”
几把训练剑同时逼近！
训练剑破空刺来的瞬间，校场的喧嚣骤然凝固。
杰洛特没有后退。
他的身形微微一侧，第一剑擦着他的狼徽皮甲掠过。他左手一抬，剑柄精准地撞在持剑者的手腕上，对方闷哼一声，武器脱手。
第二剑从右侧袭来，杰洛特手腕一翻，训练剑横挡——
“锵！”
金属交击的脆响炸开，震得持剑者虎口发麻。
不等对方反应，杰洛特剑锋一压，借力反撩，剑尖如毒蛇吐信，直抵对方咽喉！
“嘶——”围观的贵族中响起一阵抽气声。
“这速度……！”有人低呼。
被指住喉咙的贵族僵在原地，脸色煞白。
杰洛特没有刺下去，只是冷冷扫了他一眼，随即撤剑回身。
第三名袭击者已经冲至背后！
“背后偷袭，可算不得骑士精神。”杰洛特头也不回，身形骤然一矮，训练剑如鞭子般向后横扫——
“啪！”
剑身狠狠抽在那人的膝窝，对方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北境可没教你们这种下作打法。”他淡淡道。
剩下的两名贵族对视一眼，一左一右包夹而来。他们的剑术显然比同伴更扎实，步伐稳健，剑锋凌厉，显然是受过正统骑士训练的家族子弟。
左侧的贵族率先发难，一记迅猛的斜劈直取杰洛特肩膀！
杰洛特不退反进，剑锋贴着对方的刃口滑过，金属摩擦迸溅出刺耳的锐响。
就在两剑交错的刹那。
他猛然发力一推，对方的剑被硬生生荡开，空门大露！
“糟了！”右侧的贵族急忙抢攻，试图围魏救赵。
但杰洛特早已预判。
他的剑在半空划出一道银弧，看似要追击左侧对手，却在最后一瞬骤然变向——
“铿！”右侧贵族的突刺被精准截断。
紧接着，杰洛特踏步前冲，肩膀狠狠撞进对方胸膛！
“呃啊！”那人踉跄后退。
没站稳，杰洛特的剑尖已经点在他的心口。
左侧的贵族咬牙再攻。
可杰洛特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头也不回地反手一剑——
“啪！”剑身重重拍在他的手腕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剑再次脱手。
寂静。
整个校场鸦雀无声，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武器落地的闷响。
围观的贵族们瞪大了眼睛，有人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佩剑，仿佛在确认刚才的一幕是否真实。
“这……这是什么剑术？”
一名穿着波顿家徽训练服的青年喃喃道。
“不是正统的骑士剑法，但……太高效了。”另一人低声回应，眼中闪烁着震撼。
“他在狼林里单挑过冰原狼王，看来是真的……”
“那反手格挡的时机，简直像能预知对手的动作……”
杰洛特没有理会周围的议论。
他扫了一眼地上狼狈的贵族子嗣们，训练剑向天空轻轻一丢，准确的落入武器架上。
“剑，不是用来欺凌弱小的。再让我看见你们欺负阿多，下次就不会是训练剑了。”杰洛特冷冷道。
阿多站在他身后，高大的身影微微佝偻着，但眼中却闪烁着一丝光亮。
“阿多……”
阿多笨拙地重复着，声音里却多了一分从未有过的情绪。
杰洛特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校场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无人敢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