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穷兵黩武

第二天，轩辕元年9月18日，姬轩辕宫殿东面的工匠区。

这里聚集了部落里一百多的妇人，在集体——编竹席。

有熊氏汇集了残部以后，再以小吞大，吞并了姜居部落，已经扩大成了一个六百多人的大部落。

其中壮丁106人，妇人二百多，老人二百多，小孩六七十个。

在发展思路跟正常人略有差距的姬轩辕的领导下，部落延续了有熊氏在诅咒山谷里的发展策略——穷兵黩武。

打猎、放牧、制陶、制作石头工具这些日常工作都停了。

旁边的晒谷场那边，壮丁们手持竹枪，喊杀声不断，正在姬九的带领下练习枪阵。

二十六个原诅咒之地的大伯、大娘们背着食物，回谷里采铜矿去了。

那地方一般人进不去，进去多了没有那么多变异仙人掌汁救治，采矿这活只能最早躲在里面的一批不惧辐射的老人干。

剩下的老人嘛，从三十多到六十多的都有。

不是说部落时代人的寿命就短，平均值十八九岁主要是孩子夭亡的多，年轻人葬身猛兽和部落冲突的多，活下来的还是能高寿的。

因为青壮和少年死亡率高，部落时代能活到三十岁的，就基本开始当爷爷，可以自称“老夫”了。

年轻点的“老夫”们被派去砍竹子，年老的老夫们除了捕鱼的，都在流过村子的小河边造竹筏。

妇人们20人一组去采麻、采蜂蜡、采刚好可以收获的桐子榨油、割漆，剩下的都跑这编竹席来了。

也不知道酋长要那么多竹席干什么，反正这活不算累，妇人们一边干活一边照料孩子，还有时间闲聊打趣。

投了有熊氏后，大家的日子还是一样的过。

妇人们无忧无虑，做木筏的老人们则心怀不安。这六百多口不打猎补充食物，坐吃山空，存粮吃光以后吃什么啊？

姬轩辕并不回答这个问题。要领大家种田猥琐发育，他行得很，但不能那么干。

现在是创业初期，靠这六百人发育，要想形成有规模的势力，那得等猴年马月？

主要是外部环境不允许。原始社会末期信息传递再慢，姜炎和公孙鸿也迟早得得到有熊氏死灰复燃的消息。

到时候讨伐大军一到，辛辛苦苦种田的成果那就全完蛋。

所以，现在只能先靠征服扩张势力，穷兵黩武。直到打出一个安稳环境，才能考虑发展。

姬轩辕因为昨天晚上做风筝太晚，起床也晚。溜达巡视了一圈，看看竹席、木筏的建造进度，带着熊妹回诅咒之地去了。

第二天，他带着新铸出的青铜木工工具回到宫殿，开始做木匠活——为自己造一副马鞍。

他对从滚滚背上掉下来的糗事耿耿于怀，现在有时间了，一定要做一副马鞍，免得重蹈姜居落马的覆辙。

马鞍对木料的要求不高，基本是有啥木头用什么。

最传统的马鞍是桦木的，因为北方马多嘛，都是桦木产地。

最昂贵的马鞍是黄花梨木的，周边没有黄花梨，只能拿柳木了。

话说科尔沁的马鞍就是柳木做的，用起来完全没问题。

马鞍的发展历史很曲折，姬轩辕当然不需要“遵循古法”，直接上高桥马鞍。

这种马鞍从魏晋开始有，一直用到机枪大规模出现，技术很成熟。

姬轩辕锤凿并用，一副卯榫结构的柳木鞍架很快成形，然后开始用青铜锉刀打磨修型。

实际上，他手里的青铜工具全部是超时代设计，打下手的熊妹见所未见。

别人要是看到了，难免大惊小怪，但熊妹毫不惊奇。

老公是能召唤雷电的神人啊，相比之下，这点“创新”就不算什么了。

熊妹是这个世界上，目前唯一对姬轩辕完全信任，惟命是从的人。

纯手工打造马鞍对姬爷来说小菜一碟，难度远远低于造复合弓。

比照着部落里唯一的一匹马的背型做完鞍架，放在马背上试试，私人定制，完全契合，不会磨马背。

再在左右两边镶嵌上青铜“得胜钩”，加上皮具，两天做了三十小时完活。

咳咳，酋长一天都要干十五个小时活，原始社会难啊。

有了马鞍，姬轩辕的双手就解放了。

长兵刃神戟在左，短兵刃轩辕剑在右，都有地方挂了。

姬轩辕全身披挂，仅靠双腿控马，出去溜了一圈，嗯，没什么意思。

这边水网密布，少了很多纵马驰骋的乐趣。要不然公孙鸿怎么一共才赐了五匹马给姜炎呢，这边需求也少，马匹只是酋长用来装逼的东西。

普通人交通平时只能靠走，现在姬轩辕在让工匠们领头打造竹筏，这机动能力即将大大增加。

做完马鞍，姬轩辕开始了一项巨大工程。他发了个宏愿，要给有熊氏八十一兄弟全配上复合弓。

现在算上自己那把，部落一共才十四把复合弓而已。

造复合弓是门高技术，姬轩辕仔细考察，在部落的老工匠里仅仅挑出了四个四十多岁的“老夫”手艺水平勉强合格。

姬轩辕带着四个工匠，开始鞣制竹子，重复造弓胎的过程。

五个人还没有姬轩辕一个人当初的进度快，都是生手，废品率奇高。唯一的熟手姬轩辕又成了指导老师不参与制造了，所以造弓的进度慢得令人发指。

姬轩辕不着急。造快了也没用，没有牛角，下一步干不了，只是先攒弓胎备用而已。

踉踉跄跄干了半个多月，大家只是学会了鞣制竹子，弓梢和弓臀的数量都还没做够，已经到了10月10日。

对部落来说，这不是个特殊的日子，不过，稻子熟了。

编竹席和做竹筏的大部队全部停工，开始抢收秋稻。

跟谁抢？跟野猪和鸟抢。

最近打猎停了，野兽数量大增，你不收稻子，很快就会被祸害光。

丰收总是喜悦的，部落的丰收带着隐忧。

村子周边的稻田够原来的四百人吃半年，本来很富裕。可现在有六百多人……

收完稻子，碾米，装在麻袋里存储，这都不用姬轩辕操心。

这边忙得热火朝天，不用参加训练，专门负责瞭望侦查的与狼共舞跑回来了，“报告酋长，北面来了一伍的士兵。”

能称作“士兵”的可不了得，跟壮丁有本质区别。五个士兵大喇喇从北面进村，全体穿着皮甲，身背单体弓，腰悬石斧。

进了村子就大呼小叫，“姜居跑哪儿去了？上个月的贡品就没到。现在秋收了，还没有贡品送到阪泉么？”

为什么没人来迎接天使？伍长正要发怒，忽然看见十三把巨大的复合弓指着自己，箭尖发出金属光芒。

后面，几十根竹枪环形包围了自己这一伍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