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崭露头角
卯时一刻，陈晗的家门被敲响。
“陈大人，下雪了。”
“陈大人，下雪了。”
“陈大人，开门呐。”
声声叫喊吵醒了陈晗，也吵醒了附近的邻居。
陈启打着哈欠去开门，“谁啊？大晚上的不睡觉。”
“陈大人可醒来了，我爹找他救命。”
小太监直接穿过陈启的胳膊，钻进了屋子里。
他可真是努力，为了干爹，连礼仪都不要了。
“陈大人，救命啊。”
小太监跑到陈晗床边，跪下来喊道。
吓得陈晗抱着被子往里躲一下。
陈晗问：“你是谁？”
“奴婢是冯公公跟前伺候的小太监，今日干爹受难，特此让奴婢来求助。”
说着小太监将手中的盒子奉上。
陈启点了油灯，撑着油灯到陈晗跟前。
陈晗这才看清眼前的小太监。
小家伙还真是可怜，冻得鼻子都红了，头顶上都是雪花。
“陈启拿布来，给这公公擦擦雪水，千万不要冻感冒了。”
小太监摇头说道：“奴婢不冷。”
陈晗接过油灯，拿过小太监给的盒子。
他打开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一千两银票啊！
陈晗伸手指进去翻翻，居然一盒子的银票。
这可发财了。
银票发明于宋朝，但到了清朝才大肆发行。
这一盒子可不少钱。
陈晗立刻走下床，说道：“你且带一张纸进去给你干爹，就说他这次会因祸得福。”
陈晗用冷水研墨，在纸张上写两个字，等吹干墨汁后递给小太监。
“你现在带回去，这不仅会救他的命，还会让他得偿所愿。”
“多谢陈大人。”
小太监感恩戴德，胡乱擦拭头顶上的雪花，喝上一口热水后又跑回宫里去。
小公公走后，陈晗将银票拿出来一张张地查看。
陈启的眼里露出贪婪的神色。
“一百两。”
“二百两。”
“五十两。”
“一百两……”
盒子里的银票不多，但也有三千两银子。
这可比裕王给的要多得多。
陈晗直接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递给陈启，再给陈启一张五十两的。
“天一亮，你立刻去买炭烧，还有多买点蜡烛。冷死我了。”
陈晗万分想念空调，想念暖气。
陈启欢喜地接过银票，“多谢叔叔，我现在就去买炭。”
“陈大人，陈大人，来给您送红鸡蛋来了。”外面传来了声音。
陈启又去迎接，“你们是谁？”
家丁说道：“小的是裕王府上的，王妃诞下了世子，王爷特意让小的给陈大人送红鸡蛋。”
陈启大喜，叔叔说出的话都实现了。
叔叔的预言都成真的了。
叔叔可真厉害。
陈启转头大喜地喊道：“老叔，您的预言都成真的了。”
“裕王有了世子，给我们送红鸡蛋来了。”
街坊四邻都听到了这个消息，他们私下里聊天。
“这事都成真了，这个小陈又灵了？”
“以前叫他算个阳宅，他都算不出来。”
……
……
皇宫里
小太监带着纸条回去给冯保。
“干爹。”
司礼监里冯保独自一人跪在冰冷的石板上，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像是在嘲笑他的无助。
冯保已经被冷得流鼻涕，他哆嗦地拿过纸条，上面写着两个字“裕王”。
裕王，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子，会是他此时的救命稻草吗？
冯保将纸条塞进嘴里，嚼碎咽下去。
去年腊月二十九他差点打死了裕王派系的周云逸，裕王还会救他吗？
冯保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每一个都像是锋利的刀片，切割着他的神经。
他试图从陈大人的举动中捕捉到一丝线索，但一切都显得那么模糊，那么不可捉摸。
寒风如刀，切割着他的肌肤，也切割着他的希望。
还没等冯保想出法子来，冯保就被冻僵了。
玉熙宫里，户部的高拱点出了工部亏空了五百多万银子。
严世蕃当即与高拱吵了起来，最后吵到了如何为朝廷开源节流上。
张居正说道：“沿海在抗击倭寇上，我们只是抵抗，而没有反击，导致海路上海盗盛行。
而商船不得出海，如若将海路打通，将我朝的丝绸、瓷器、茶叶运到印度、波斯等国去售卖。
这将会每年为朝廷增加八百万两白银的税收。”
听到有钱收入，嘉靖立刻觉得是个好主意。
严嵩跟着说道：“这件事太岳与老夫商议过。”
定定站着的徐介听到这件事，看向张居正。
张居正对徐介、高拱摇头，他从未与首辅提起。
严首辅这是抢了张居正的功劳。
“我朝一匹七八两的丝绸，运到海外去能卖到十几两的价钱。”严嵩说道。
嘉靖问：“江南的丝绸有定数，如何提高丝绸？”
严嵩说道：“可以改稻田为桑田，桑田的收入高，百姓们一定会乐意……”
嘉靖与严嵩后续又讨论了这个法子的可行性，严嵩句句往有利的方向去。
张居正心中在反对，但现场没有他说话的份，陛下也不允许他反对，张居正没有站出去反对。
这一次财务会议上，所有不该通过的票拟都通过了。
严世蕃去年的亏空就这样过去了。
“陛下，裕王府有喜，裕王妃喜诞世子。”
嘉靖多问了一句，“是什么时辰诞下的？”
“寅时二刻。”
太监又说道：“昨日王妃就发动了，一直没能生下，到了寅时几乎要难产了。
是周云逸的夫人带着医女上门，才协助王妃生下世子。”
众多阁老奇怪，怎么有周云逸的夫人的事？
严世蕃替陛下发问：“周云逸的夫人怎么过去了？”
太监说道：“是陈晗陈大人叫过去的，他说王妃定是在寅时脱力昏厥，让周夫人带着医女上门去协助。”
“又是这个陈晗，他一个钦天监的，还管王妃生子了。”严世蕃嘲讽道。
因为周云逸在圣上面前说他严家父子是奸臣，因而严世蕃很讨厌钦天监。
“周云逸有个好助手啊。朕怎么没有这样的人才？”
严嵩带着众人跪下，“臣等惶恐。”
皇帝陛下说道，“宣，陈晗进宫。”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