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挡路蛇

那是个闷热的夏夜，月亮被乌云遮得严严实实，连一丝光都透不下来。老张骑着摩托车从镇上回来，车灯在漆黑的乡间小路上划出一道昏黄的光束。

这条路老张走了十几年，闭着眼睛都能摸回家。可今晚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腥味，像是腐烂的鱼，又像是潮湿的泥土。顿时，老张的后背一阵阵发凉，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

转过一个弯，老张猛地刹住了车。车灯照到的地方，一条碗口粗的大蛇横在路中间。它的鳞片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青光，身子盘成一团，头却高高昂起，吐着猩红的信子。

老张害怕的咽了口唾沫，手心全是汗。这条蛇太大了，大得不像话。他在这片地方生活了三十多年，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蛇。它的眼睛是血红色的，直勾勾地盯着他，不由得让老张想起小时候听老人讲的“挡路蛇“的故事。

老人们说，这种蛇是山神的使者，专门在夜里出来挡路。如果遇到它，千万不能硬闯，要等它自己离开。否则，轻则大病一场，重则丧命。

老张熄了火，坐在车上不敢动。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来，痒痒的，却不敢擦。那条蛇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老张感觉自己的腿都麻了。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老张扭头看去，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拄着拐杖，慢悠悠地朝这边走来。他穿着一件破旧的灰色长衫，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

“大爷，别过来！“老张连忙喊道，“这里有蛇！“

老人却像没听见似的，继续往前走。老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那条蛇会突然暴起伤人。可奇怪的是，当老人走到蛇跟前时，那条蛇竟然缓缓低下了头，让开了路。

老人从老张身边经过时，他闻到一股浓重的香火味。老人看了老张一眼，眼神浑浊却深邃，让老张想起庙里供奉的神像。等老张再回头看时，老人已经消失在黑暗中，而那条蛇也不见了踪影。

老张重新发动摩托车，手还在微微发抖。回到家后，老张发起了高烧，整整三天才退。病好后，老张去村里的土地庙上香，发现庙里供奉的土地公神像，竟然和那晚遇到的老人一模一样。

从那以后，老张再也不敢在夜里走那条路了。每次经过土地庙，老张都会多上几炷香。村里人说，那晚老张遇到的，可能就是土地公显灵。而那条挡路的大蛇，或许是在提醒老张，有些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