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应援手幅与师尊掉马
“仙鹤の饶舌·我的冤种主人？！”
白怼怼尖利的、带着极致惊恐和崩溃的鸣叫，甚至盖过了主持人宣布的声音，在死寂片刻后突然爆发出哄堂大笑的山谷中显得格外凄惨。
“嘎——！本鹤不干！本鹤是高贵优雅的护山灵禽！不是街头卖艺的扁毛畜生！让本鹤饶舌？还吐槽咸鱼？！你们这群疯子！本鹤要告你们虐待珍稀保护动物——！！！”它用只有苏翡翡能听到的精神链接疯狂尖叫，小小的身体在苏翡翡肩膀上扑腾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鸡，炸开的羽毛让它更像一个蓬松的、愤怒的白色毛球。
苏翡翡还跪在舞台上，刚从“万剑穿心”的幻痛中缓过一口气，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再次砸得眼前发黑。她看着肩膀上彻底失控的白怼怼，再看看主持人那“请开始你的表演”的僵硬笑容，以及水镜上疯狂刷新的“仙鹤Rap！”“怼怼开喷！”“等不及了！”的弹幕……
一股同病相怜的绝望感涌上心头。完了，这只嘴贱心软（？）的仙鹤，也要被拖下水了。她的社死宇宙，终于发展成了双星系统。
“去…去吧…”苏翡翡虚弱地抬起手，轻轻推了推白怼怼炸毛的身体，声音带着一种认命的麻木，“不唱…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就像不放过我一样…”她甚至能想象到白怼怼如果拒绝，系统那个“抹杀”威胁会不会也降临到它头上？毕竟它现在算是她的“绑定灵宠”？
白怼怼的挣扎猛地一滞。它低头，对上苏翡翡那双空洞、疲惫、带着一丝恳求的眼睛。那眼神，像极了在丹阁爆炸前，她抱着咸鱼抱枕蜷缩在角落的样子。一股难以言喻的憋屈和悲愤瞬间淹没了它。
“嘎…咸鱼…你…你这个天杀的…”它咬牙切齿，鸟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但身体却不再扑腾。它认命般地、带着一种奔赴刑场的悲壮，猛地一蹬苏翡翡的肩膀，小小的身体划过一道僵硬的白线，“啪嗒”一声，落在了舞台中央，距离苏翡翡几步之遥。
聚光灯（灵光）瞬间聚焦在它身上。
整个砺剑谷安静下来，无数道目光和镜头牢牢锁定这只炸毛的、一脸“全世界都欠本鹤八百条灵鱼”表情的仙鹤。
白怼怼深吸一口气（虽然鸟的深呼吸看起来只是挺了挺胸），努力想找回一丝高贵的仪态，但炸开的羽毛和眼中的怒火让它看起来更像一个即将爆炸的白色炮仗。它清了清嗓子（发出几声短促的“嘎嘎”），然后，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决绝，张开了鸟喙。
没有伴奏。没有旋律。
只有它那尖利、语速极快、充满了怨念和吐槽本能的“饶舌”，如同连珠炮般轰然炸响，通过舞台的扩音阵法，清晰地传遍全场：
“Yo！Yo！Check it out！Listen up全场观众！
本鹤出场非自愿，纯属被坑蒙拐骗加胁迫！
摊上个主人是条咸鱼，梦想就是躺着种田！
被仙鹤叼走是场意外，从此踏上不归路颠颠！”
（它翅膀愤怒地指向还跪在地上的苏翡翡）
“共享单车天上飞，放着神曲《民族风》！
登云梯上修士倒一片，走火入魔全发疯！
炼丹炼出彩虹豆，差点炸平百草楼！
魔尊举着荧光棒，高喊‘出事自己背’！这锅谁兜？！”
（它翅膀指向天空，模仿厉焚天举棒的动作，极其滑稽）
“心魔劫里蹦野迪，群魔乱舞《最炫曲》！
咸鱼峰上种萝卜，扭动鬼畜放Rap！精神污染谁能医？！
被迫抓来这鬼舞台，喊声退赛成女神？！
评委打分幺九六？本鹤看你们都眼昏！”
（它翅膀挨个点过评委席，尤其是给了零分的戒律堂长老，鸟眼里充满鄙夷）
“Yo！Yo！这就是我的冤种主人苏翡翡！
咸鱼躺平是本性，沙雕癫狂是天赋！
跟着她混没前途，天天社死没活路！
本鹤只想求清净，喂鱼养老享清福！
你们爱看就继续看，反正本鹤已麻木！
Peace Out！本鹤表演完毕！赶紧给我结账——八百条顶级灵鱼！少一条都不行！嘎——！！！”
最后一个“嘎”字，带着破音的绝望和终极的控诉，如同休止符般重重砸下！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整个砺剑谷，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眼神呆滞，大脑被这信息量爆炸、槽点密集、充满怨念又莫名带感的“仙鹤饶舌”彻底轰成了空白！
白怼怼站在舞台中央，胸膛剧烈起伏，炸开的羽毛微微颤抖。它环视着下方石化的观众和评委，一种混合了社死后的空虚和“老娘豁出去了”的诡异快感在鸟心中升腾。
下一秒！
“噗哈哈哈哈哈哈——！！！”
“卧槽！卧槽！卧槽！”
“信息量太大了！我CPU烧了！”
“共享单车？彩虹豆？魔尊荧光棒？心魔蹦迪？鬼畜萝卜？！这都什么神仙剧情？！”
“仙鹤大人威武！吐槽得太精准了！八百条灵鱼！众筹！必须众筹！”
“年度最佳真相揭露！退赛女神の幕后血泪史！”
“咸鱼の神！沙雕の光！我永远的单推！（破音）”
山崩海啸般的狂笑、惊呼、议论瞬间引爆了山谷！水镜上的弹幕更是彻底疯狂，打赏的灵光几乎淹没了画面！白怼怼的这段即兴（怨念）Rap，不仅没让它社死，反而将它推上了“真相帝”、“吐槽之神”的宝座！人气值疯狂飙升！
【叮！检测到绑定灵宠‘白怼怼’完成‘被迫营业’舞台！联动奖励结算！宿主沙雕值+6666！白怼怼获得称号：‘毒舌の真相帝’（佩戴效果：吐槽伤害+20%，被吐槽者社死感+30%）！奖励物品：顶级灵鱼（速冻保鲜版）x100！已存入咸鱼抱枕空间！】电子音带着一丝诡异的欣慰。
白怼怼：“？？？”顶级灵鱼？一百条？！它鸟眼瞬间瞪圆，炸开的羽毛都似乎顺滑了一些。社死…好像…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苏翡翡也懵了。她看着舞台上那只瞬间从悲愤炸毛鹤变成有点呆滞、还有点小窃喜（因为灵鱼？）的仙鹤，再感受着脑中暴涨的沙雕值…这世界，果然已经癫得没救了。
悬浮云台最高处，玉衡子那冰封的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快得如同幻觉。他拢在袖中的手，指节微微放松。
然而，就在这狂欢的顶点，就在白怼怼的Rap余音还在山谷回荡，水镜上“仙鹤大人牛批”、“求更多黑料”的弹幕疯狂刷屏之际——
异变陡生！
轰！！！
一股难以言喻的、带着极致恶趣味和磅礴魔能的威压，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这股威压并非攻击，更像是一种…宣告！一种…舞台特效？！
只见砺剑谷上空，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被翻滚的、如同浓墨般的魔云笼罩！魔云之中，无数道巨大的、由精纯魔气凝聚而成的、闪烁着猩红光芒的立体弹幕，如同瀑布般轰然垂落！瞬间覆盖了山谷峭壁上所有的水镜画面！
那些猩红的立体魔气弹幕，每一个字都大如磨盘，狰狞霸道，内容更是惊世骇俗：
【翡翡勇敢飞！出事自己背！——头号铁粉·厉】
【咸鱼の神！魔界永远の家！——焚天】
【仙鹤Rap！魔域巡演安排！——重金诚聘】
【评委零分？眼瞎否？——魔焰警告】
【玉衡老贼！离我女神远点！——杀气.jpg】
轰——！
整个砺剑谷，再次陷入一片死寂！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铺天盖地的、嚣张到极致的魔尊弹幕应援惊呆了！这已经不是挑衅，这是骑在青云仙宗脸上蹦迪！在玉衡子眼皮底下挖墙脚！
“魔…魔尊厉焚天！他…他竟敢如此！”戒律堂长老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天空的魔气弹幕，声音都变了调。
“猖狂！太猖狂了！”其他长老也纷纷怒喝，灵力涌动，随时准备出手。
评委席上，那位给了满分的散修大能却抚掌大笑：“哈哈！有趣！着实有趣！这应援，够排面！”
最高处的玉衡子，周身的气息骤然降至冰点！那双冰封的眸子，第一次清晰地燃起了凛冽的杀意！如同万载寒冰中骤然升腾的冰焰！他放在膝上的手猛地攥紧！
嗡——！
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冻结时空的森白剑气，毫无征兆地从他袖中悍然爆发！剑气并非斩向天空的魔云弹幕（那只是魔气显化，斩之无益），而是快如闪电，直刺舞台中央——苏翡翡和白怼怼所在的位置！
这变故太快！太突然！
所有人都以为玉衡子盛怒之下要对苏翡翡和白怼怼出手！
“师尊饶命！”苏翡翡吓得魂飞魄散，抱紧咸鱼抱枕就要往地上趴！
“嘎——！本鹤冤枉！”白怼怼更是魂飞天外，瞬间缩成一团！
然而，那道恐怖至极的剑气，目标却并非他们！
剑气在距离苏翡翡头顶三尺之处，猛地一个极其精妙的转折，如同灵蛇般划过一道刁钻的弧线，精准无比地——
嗤啦！
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裂帛般的声响。
剑气掠过之处，玉衡子自己那宽大飘逸的月白道袍袍袖，被凌厉的剑气边缘，无声无息地割开了一道寸许长的口子！
紧接着！
一道七彩流光，如同挣脱束缚的精灵，猛地从那道被割裂的袖口裂缝中激射而出！
那流光速度极快，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华美和…羞耻感？
它并没有飞远，而是在空中划过一道小小的抛物线，然后，如同被精准计算过一般——
啪嗒。
正好掉在了跪倒在地、吓得闭紧双眼的苏翡翡…怀里抱着的咸鱼抱枕上。
全场死寂。落针可闻。
所有的目光，从惊恐到茫然，瞬间聚焦在了咸鱼抱枕上多出来的那个东西上。
那是一条…手幅。
材质是顶级流光溢彩的云锦和鲛绡，珍贵无比。
底色是纯净无瑕的月白色。
上面，用极其精湛、甚至可以说是登峰造极的七彩灵丝绣线，绣着几个龙飞凤舞、充满了力量感和…某种狂热应援气息的大字：
【咸鱼之光·翡翡勇敢飞！】
在“翡翡勇敢飞”几个字的周围，还极其用心地绣了一圈…正在奋力扭动、散发着微弱荧光的…鬼畜荧光扭扭萝卜的Q版图案？！活灵活现，甚至能看出那魔性的神韵！
整个手幅，用料奢华，工艺顶级，内容却…极致的土味、极致的羞耻、极致的…反差！
苏翡翡呆呆地看着怀里咸鱼抱枕上这条突然天降的、还带着一丝清冷气息（玉衡子同款？）的七彩应援手幅，大脑彻底宕机。
白怼怼也傻眼了，鸟喙无意识地张开，足以塞进一颗鸵鸟蛋。
评委席、观礼云台、所有弟子、水镜前的亿万观众……
所有人都石化了。目光僵硬地在高台上那位依旧端坐、面无表情、但月白道袍袖口明显破了一道口子的清冷首座，和台下咸鱼抱枕上那条七彩流光的“咸鱼之光·翡翡勇敢飞！”手幅之间……来回扫视。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万年玄冰。
玉衡子：“……”
他依旧维持着端坐的姿态，冰雕般的俊美脸庞看不出丝毫情绪。只是，他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瞳孔似乎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拢在袖中的手，指骨捏得微微发白，泄露了一丝并非源于魔尊的、截然不同的…波澜。
完了。
苏翡翡脑海中只剩下这两个字。
不是她完了。
是这位看起来高冷禁欲、仙气飘飘的师尊大人……
他好像……掉马了？！
掉得如此猝不及防，如此惊天动地，如此……社死无涯！
砺剑谷的风，带着魔尊弹幕的硝烟味和那条七彩应援手幅的羞耻气息，吹过死寂的山谷。仙界101的舞台，在这一刻，迎来了开赛以来最为震撼、最为荒诞、也最为致命的……高岭之花师尊の终极社死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