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朱雀旧梦
晨雾笼罩的山道上，三道人影正快速前行。林秋走在最前面，天罡剑悬在腰间，剑鞘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每走一步，胸前的天音铃都会发出轻微的脆响，仿佛在提醒他黑袍人的意识正在沉睡。
“再往前十里就是朱雀殿的地界了。“白芷背着古琴，声音清冷，“那里现在被魔教的'赤焰堂'占据，堂主赤练是金丹后期的魔修，擅长火系邪术。“
苏挽星沉默地跟在后面。自从离开天音阁，她就很少说话，只是时不时地摸向腰间的一块赤红玉佩——那是她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
林秋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苏挽星的脸色比昨天更加苍白。“要不要休息一下？“他放慢脚步，“你的伤还没好利索。“
“不必。“苏挽星摇头，眼神坚定，“天黑前必须赶到朱雀崖，否则月圆之夜的火毒会让我们寸步难行。“
白芷突然停下脚步，耳朵微动：“有人跟踪。“
三人迅速隐蔽到路旁的树丛中。片刻后，一个瘦小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山道上。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衣衫褴褛，脸上沾满泥灰，但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是朱雀殿的服饰。“苏挽星低声道，“虽然破旧，但领口的火焰纹错不了。“
林秋悄无声息地绕到少年身后，一把扣住他的手腕：“谁派你来的？“
少年吓得浑身发抖：“没、没人派我！我是逃出来的！“他挣扎着，袖中滑出一块赤红的令牌，“我是朱雀殿弟子！“
苏挽星快步上前，捡起令牌仔细查看：“是真的朱雀令。“她盯着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燕小七......“少年怯生生地回答，“我是最后一批被掳到赤焰堂的杂役。“
白芷指尖轻抚琴弦，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音。少年听到这声音后眼神立刻变得呆滞，表情也放松下来。
“说真话。“白芷命令道。
“我是被派来侦查的......“少年机械地回答，“赤练大人说近日会有青云剑宗的人来偷离火镜......“
林秋和苏挽星对视一眼。果然，他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
“赤焰堂有多少人？离火镜藏在哪？“苏挽星急切地问。
“堂中常驻弟子三百，金丹期以上十二人。“少年继续道，“离火镜在朱雀殿的祭坛里，但那里有......“他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嘴角溢出白沫，“有......“
白芷连忙按住他的眉心：“不好，他被下了禁制！“
为时已晚。少年的七窍突然冒出黑烟，皮肤下鼓起无数小包，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林秋迅速拉开苏挽星，下一秒，少年的身体如同充气般膨胀起来——
“砰！“
一声闷响，少年炸成了一团血雾。幸好林秋及时撑起灵力护罩，三人才没被溅一身血肉。
“噬心蛊......“白芷脸色难看，“赤练这疯子，竟然给探子也下这种禁制！“
苏挽星盯着地上那滩血迹，拳头攥得发白：“三百弟子......至少有二百是原来的朱雀殿门人。“她抬头看向远处隐约可见的红色山峰，“他们都被控制了。“
林秋知道她在想什么。如果苏挽星的母亲真的还活着，很可能也在那些被控制的人之中。
“先找个地方休整。“他提议，“天黑后再潜入。“
白芷点头同意：“我知道附近有个废弃的矿洞，可以暂时藏身。“
矿洞潮湿阴暗，但足够隐蔽。三人在最深处生了一小堆火，火光在岩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白芷在洞口布下隔音结界，然后取出古琴开始调音。
“《清心咒》可以掩盖我们的气息。“她解释道，“赤焰堂的巡逻弟子一个时辰经过一次，我们必须在这期间制定好计划。“
苏挽星从怀中取出一张发黄的图纸铺在地上：“这是朱雀殿的地形图。祭坛在主殿后方，要通过一条密道才能到达。“她指向图纸上的一条虚线，“这条路已经废弃多年，但我知道怎么开启。“
林秋注意到她说“知道“而不是“记得“，显然对朱雀殿极为熟悉。联想到她的身世，这并不奇怪。
“守卫情况呢？“
“祭坛由四名金丹修士轮流看守，每六个时辰换一次班。“苏挽星的手指微微发抖，“但真正的危险不是他们......而是离火镜本身。“
白芷的琴声顿了一下：“什么意思？“
“离火镜能照出人心底最深的执念。“苏挽星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直视镜面的人，要么大彻大悟，要么......走火入魔。“
林秋想起血魂玉和黑袍人，心头一紧。如果离火镜真能照出内心，那他体内的另一个意识岂不是......
“还有一个问题。“白芷打破沉默，“我们中谁去取镜？圣物认主，不是谁都能碰的。“
苏挽星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我去。“她看向林秋，“我母亲是上一任镜主，镜子不会排斥我。“
林秋想反对，但找不到理由。确实，苏挽星是最合适的人选。但他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仿佛这一去就再也......
“就这么定了。“苏挽星收起地图，“子时行动。白芷负责在外接应，林秋掩护我到祭坛入口。“
夜幕降临，三人借着夜色的掩护向朱雀崖进发。越靠近主峰，空气中的硫磺味就越浓。崖壁上不时喷出炽热的蒸汽，稍有不慎就会被烫伤。
“地火暴动......“白芷皱眉，“看来赤练在强行催动离火镜的力量。“
朱雀殿建在悬崖之上，通体赤红，远远望去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昔日的仙家福地，如今却被黑气笼罩，宛如魔窟。
三人潜伏到一处断崖下，这里是巡逻的死角。苏挽星在一块看似普通的岩石上按了几下，岩壁竟然缓缓移开，露出一个狭窄的洞口。
“这条密道直通后殿。“她低声道，“我跟母亲小时候常来这里玩。“
密道内闷热异常，墙壁上不时有热气渗出。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了微弱的光亮。
“到了。“苏挽星示意大家停下，“前面就是祭坛入口。按照计划，林秋掩护我进去，白芷在外面警戒。“
林秋点头，刚要说话，胸口的天音铃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与此同时，白芷的古琴也发出预警的颤音。
“有人来了！“白芷迅速贴墙隐蔽。
沉重的脚步声从通道另一端传来，伴随着铁链拖地的刺耳声响。林秋屏住呼吸，透过缝隙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缓缓走近。
那是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手脚都戴着沉重的镣铐，身上只裹着几块破布。最骇人的是，她的双眼被挖去了，只剩下两个血窟窿，但眉心却多了一只赤红的竖瞳！
“是'赤目鬼母'......“苏挽星的声音带着恐惧，“赤焰堂的护法，专门用来看守重要场所的怪物。“
鬼母在距离他们藏身处不到十步的地方停下，竖瞳诡异地转动着，似乎在搜寻什么。林秋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神识扫过身体，连忙运转《清心诀》隐藏气息。
就在这紧张时刻，苏挽星腰间的朱雀玉佩突然发出一丝微光！鬼母立刻转头“看“向这边，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笑。
“跑！“林秋一把推开苏挽星，天罡剑出鞘，迎向扑来的鬼母。
剑锋与鬼母的利爪相撞，迸出一串火花。令林秋震惊的是，天罡剑竟然无法斩断那些看似枯瘦的手指！鬼母怪笑着，另一只手抓向林秋的咽喉。
白芷的琴声骤然响起，一道音刃划过鬼母的手腕。黑色的血液喷溅而出，落在地上发出腐蚀的滋滋声。
“她的血有毒！“白芷大喊，“别被沾到！“
苏挽星趁机冲到祭坛入口，按下一块暗砖。石门缓缓开启，里面透出炽热的红光。
“快进来！“她向两人喊道。
林秋且战且退，与白芷一起向石门移动。鬼母似乎被激怒了，仰头发出一声尖啸。这声音如同千万根针扎进脑海，疼得林秋差点跪倒在地。
“清心守神！“白芷拨动琴弦，用《清心咒》抵消鬼母的魔音。
三人终于退到石门内。苏挽星迅速按下机关，厚重的石门在鬼母扑来的瞬间轰然关闭。
“她进不来......“苏挽星喘着气说，“祭坛有禁制，魔修无法......“
她的话戛然而止。眼前的景象让三人都愣住了——祭坛中央悬浮着一面巨大的铜镜，镜面燃烧着赤红的火焰。但更令人震惊的是，镜子前跪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石耀？！“林秋难以置信地喊道。
铁剑门的“叛徒”转过头，露出标志性的诡异笑容：“又见面了，林师弟。“他的目光扫过三人，“还带了两位美人助阵，真是好福气。“
林秋的天罡剑直指对方咽喉：“你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来取离火镜啊。“石耀慢条斯理地站起身，“不过看来我们目标一致？“
苏挽星厉声道：“别听他胡扯！他是来破坏圣物的！“
石耀哈哈大笑：“苏师姐还是这么急性子。“他突然收敛笑容，“不过你说对了一半。我确实是来'破坏'的，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他侧身让开，露出镜面。林秋这才看清，镜中映出的不是他们的倒影，而是一幅骇人的画面——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被锁在岩浆池中，无数火蛇在她身上游走！
“母亲！“苏挽星失声喊道，就要冲向镜子。
林秋一把拉住她：“别过去！是幻象！“
石耀摇头：“不，是真的。“他指向镜面，“离火镜连通着地火牢，苏明月就被囚禁在那里。二十年来，日日受地火焚心之苦。“
苏挽星浑身发抖，眼中的泪水还未流下就被周围的高温蒸干。“你骗人......“她的声音支离破碎，“母亲早就......“
“早就死了？“石耀冷笑，“那你腰间的朱雀佩为何还能发光？那是子母佩，另一半在她身上。只要她还活着，玉佩就不会熄灭。“
林秋这才注意到，苏挽星腰间的玉佩确实泛着微弱的红光。而更诡异的是，这光芒与离火镜的火焰节奏一致，仿佛在共鸣。
“你想要什么？“林秋沉声问。
石耀打了个响指：“简单。我要你们帮我救出苏明月，然后一起对付真正的敌人。“
“真正的敌人？“
“李道玄。“石耀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或者说，占据他身体的那个东西。“
林秋心头一震。这与玉玲珑临终前的话不谋而合。
“凭什么相信你？“白芷冷声问。
石耀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那里有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隐约可见跳动的心脏！更可怕的是，心脏表面缠绕着黑色的纹路，与林秋胸前血魂玉中的纹路如出一辙。
“因为我和你一样，林秋。“石耀惨笑，“都是被选中的容器，而我是备份。“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林秋上前一步：“什么意思？“
“血魂道人当年被七大长老斩杀时，将残魂分成了七份。“石耀指着自己的心口，“一份附在李道玄身上，一份藏在血魂玉中，还有五份......“他指向离火镜，“分别封印在五件圣物里。“
林秋想起黑袍人说过的话——“七魄归一，方得重生“。难道血魂道人一直在计划复活？
“你是说......“
“李道玄早已不是李道玄。“石耀打断他，“二十年前，他就被血魂道人的残魂夺舍了。这些年他派你们收集圣物，根本不是要封印血魂玉，而是要集齐七魄，让血魂道人彻底复活！“
苏挽星踉跄后退，脸色惨白：“不可能......师父他......“
“还记得你母亲为什么会被囚禁吗？“石耀步步紧逼，“因为她发现了真相！她试图用离火镜净化李道玄体内的魔魂，却反被其所害！“
林秋的大脑飞速运转。如果石耀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一路收集圣物的行为，岂不是在助纣为虐？
“证明给我看。“他盯着石耀，“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石耀点头，走向离火镜：“镜子不会说谎。“他咬破手指，将血滴在镜面上，“看吧，二十年前的真相。“
血液被火焰吞噬，镜中的画面开始变化。岩浆池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朱雀殿的影像——二十年前的朱雀殿。画面中，一个女子正与李道玄对峙，两人似乎在激烈争吵。突然，李道玄一掌击在女子胸口，将她打入地火牢。更骇人的是，出手时的李道玄眼中闪过一丝血红，与黑袍人如出一辙！
“母亲......“苏挽星跪倒在地，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林秋扶住她颤抖的肩膀，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镜中的影像太过真实，不可能是伪造的。
“现在相信了？“石耀问，“我们共同的敌人是李道玄，或者说是占据他身体的血魂残魂。“
白芷的琴弦微微震动：“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们怎么救出苏明月？地火牢在哪？“
“就在我们脚下。“石耀跺了跺脚，“离火镜是通往地火牢的钥匙，但需要特殊的血脉才能开启。“他看向苏挽星，“只有你能救她。“
苏挽星擦干眼泪，艰难地站起身：“告诉我该怎么做。“
“将血滴在镜面上，念出开启咒文。“石耀指导道，“但要注意，离火镜会考验你的内心。如果被镜中的幻象迷惑，你会和苏明月一起永远困在地火牢中。“
林秋拉住苏挽星：“太危险了！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没有别的办法。“苏挽星挣脱他的手，“那是我母亲。“她取出朱雀佩，按在镜面上，“而我，是朱雀殿最后的传人。“
玉佩触到镜面的瞬间，整个祭坛剧烈震动起来。镜中的火焰暴涨，形成一个漩涡。苏挽星咬破手指，将血滴入漩涡，同时念诵古老的咒语。
“以血为引，以魂为契......“
漩涡越转越快，最终化作一道火门。门后是一条通往地下的阶梯，尽头是翻滚的岩浆池。
“快！“石耀催促，“通道只能维持一刻钟！“
苏挽星毫不犹豫地冲向火门。林秋想跟上，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只有拥有特殊血脉的人能通过。“石耀解释，“我们在这守着。“
林秋焦急地在门外等候。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火门开始不稳定地闪烁。就在他快要忍不住冲进去时，一个身影终于出现在阶梯上。
是苏挽星！她搀扶着一个虚弱不堪的女子，艰难地向上攀登。那女子虽然形容枯槁，但眉眼间与苏挽星有七分相似，正是镜中看到的苏明月！
“帮忙！“林秋大喊。
他和石耀一起冲上前，将两人拉出火门。就在他们离开的瞬间，通道轰然闭合，离火镜上的火焰也恢复了平静。
苏明月虚弱地睁开眼，目光落在女儿脸上：“挽儿......“她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是你吗......“
“是我，母亲。“苏挽星紧紧抱住她，“我来带您回家。“
这感人的重逢却被一阵刺耳的警报声打断。祭坛四周突然亮起赤红的符文，整个朱雀殿都开始震动！
“赤练启动了护山大阵！“石耀脸色大变，“他发现了！“
林秋迅速背起虚弱的苏明月：“白芷！开路！“
白芷的古琴横在身前，一曲《破阵乐》奏响。音波如利刃般劈向石门，将厚重的岩石炸得粉碎。
四人冲出祭坛，迎面撞上了闻讯赶来的赤焰堂弟子。为首的正是堂主赤练——一个浑身纹满火焰纹身的光头大汉，手中握着一柄燃烧的巨斧。
“叛徒！“赤练怒吼，“把离火镜和苏明月交出来！“
石耀冷笑一声：“镜子和人我们都要带走。“他转向林秋，“带她们先走，我断后！“
林秋犹豫了一下，但看到苏明月奄奄一息的状态，知道耽搁不得。他一手抱着苏明月，一手拉着苏挽星，在白芷的音波掩护下冲向出口。
身后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和赤练的咆哮。就在他们即将到达密道入口时，一道火墙突然从地面升起，挡住了去路！
“想走？“赤练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把命留下！“
林秋回头，看到石耀被赤练的火焰锁链缠住，正在拼命挣扎。更糟的是，大批赤焰堂弟子正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放下我......“苏明月虚弱地说，“带着芷儿走......“
“不！“苏挽星坚决地摇头，“我们一家人死也要死在一起！“
林秋的天罡剑出鞘，剑光如虹：“白芷，能破开火墙吗？“
白芷试了试，摇头：“是地心真火，我的音波破不开。“
绝境之下，林秋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取出怀中的焚天炉，将炉口对准火墙：“以火攻火！“
炉盖开启，一道火龙咆哮而出，与火墙相撞。两种火焰交织在一起，竟暂时烧出了一个缺口！
“快走！“林秋推着苏挽星和白芷穿过缺口，自己断后。
就在他即将通过时，赤练的火焰锁链突然缠住了他的脚踝。灼热的疼痛让林秋几乎昏厥，但他咬牙挥剑斩断锁链，踉跄着冲出了火墙。
四人跌跌撞撞地逃入密道。身后，赤练的怒吼和石耀的狂笑渐渐远去。当终于冲出朱雀崖的范围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石耀......“苏挽星回头望向远处的火光，“他......“
“他求仁得仁。“白芷叹息，“心剑术修炼者，最重死得其所。“
林秋检查了一下苏明月的状况，发现她虽然虚弱，但性命无碍。最奇怪的是，她体内竟然没有一丝魔气，这在被囚禁二十年的情况下几乎不可能。
“离火镜......“苏明月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它净化了我......也保护了我......“
苏挽星紧紧握住母亲的手，泪水再次涌出。林秋看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他们终于救出了苏明月，也得到了离火镜，但石耀透露的真相却让前路更加迷雾重重。
如果李道玄真的是血魂道人的傀儡，那么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将是比魔教可怕百倍的敌人。而更让林秋不安的是，他体内的黑袍人意识，似乎与这一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接下来去哪？“白芷问出了关键问题。
苏明月虚弱地抬起手，指向北方：“玄武湖......下一件圣物'玄冥珠'在那里......“她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但要小心......李道玄肯定已经派人去了......“
林秋点点头，背起苏明月继续前行。朝阳升起，将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们不知道前方等待的是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场关乎修真界命运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