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章 又补
达朗贝尔在人生暮年一直企图回答一个根本问题,世界从何而来。
不少贤者在标准历前都提出自己的回答。但他们从未回答其本质,物质意义,无论谁先,到底从何而来。
从来没有一个假设,可以令众生信服,它们总有缺陷,会在时间之中逐渐显现。
但令人疑惑的是,它们在当时却总是符合当时的世界。
那是否意味着世界本身也是在不断变化的,而并非是指发展。
因为不同时代的学术不是一直向上发展的,而是存在着极大的差距。无论是古胜今,还是今胜古,都是有可能的,但,信仰,圣之道的本质,当众生认可的学术在苦难的大地上生根发芽之际,无论它会给谁带来苦难,只要被众生认可,那它注定会具有断层的力量。
无关正义,无关邪恶,它们只是相对的力量,又怎可能定义绝对呢。
因为它们被赋予了意义。
而这种意义,便是唯一,便是绝对。没有任何法则可以否定这种意义,但它仍会凋零,只因世界不再认同,众生不再信仰,当土地放弃鲜美的花,那它再不是大地的宠儿。
变化。
可以解释这一切的,唯有变化,但在这个时代,变化亦然波澜不惊。
在这个时代,太阳定于一点,而死亡与时间依旧,它们不与世界同行,世界无权干涉,它们生于世界还未诞生之际,远至一切都未被赐予意义之初。世界只是众生生存的载体,它无权过问亘古的法则,但世界却又被众生赐予了意义,于是才得以于自身之中,抽生出那至高无上的幻想之神,名为黄金,象征一切美好。
黄金生于意义之中,亦是美好,而象征美好之名,却是世俗之财富。
总而言之,众生所赐予的意义本质上便是变化,因为它并不安稳,它甚至在根本上背弃发展,因为发展并不一定被众生认可,或者说,发展本质就是在背弃众生。因为,总有无辜且善良的小民死于发展的大浪之上,而黑暗却在大洋深处,亦或大海之上,浪潮会击碎天空,亦或拍碎立足的地壳吗?
显然不会。
我是今日之人,理应生于今日,掌握今日之事。管它千秋万代,今日事今天毕,这是不变的准则,不是吗?
于是帝国诞生了,它是永恒的手笔,那是无瑕的美好,众生至福无苦。
所谓的苦难只是死亡,那是非帝国人的痛苦。
但帝国并无真正意义死亡,每个人都注定是自己人生的主角。
他们为自己而活。
他们知晓存在。
他们拥有幸福。
他们为他人而战。
帝国的末路,只是一群人为今日亲朋的幸福而放弃生命的斗争罢了,它没有意义。
而就是这种虚无,它毁灭了无上的光辉,令黄金褪去,世界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