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心狠手辣
大明锦衣卫组成由十四个千户所以及经历司、镇扶司共同组成，其中核心五所为前、后、左、右、中五所，后面还有上中，上前等六个所外加亲军所，训象所，旗手千户所。
其中经历司和镇扶司严格来说属于指挥使司，镇扶司又分为南北镇扶司，而其中北镇扶司专理刑狱，有自己的监狱，可以自行逮捕，刑讯，处决等，不用经过司法机构。
这是因为北镇扶司的特殊作用组成，北镇扶司很多时候是直接向皇帝负责，可以绕开锦衣卫都指挥使，所以很多时候，有一些锦衣卫内的权利斗争，下面的官员和指挥使有矛盾的话，就会利用北镇扶司绕开都指挥使，直接向皇帝汇报。
锦衣卫十四个所都是千户所，刚刚成立的时候，满编成员5600人，但到了天启末年，锦衣卫人数已经在八九万人左右，所以锦衣卫也早已不是刚成立时期只有十四个千户了，现在锦衣卫的千户至少有上百甚至更多。
这些朱由检暂时并没有精准的数字，但是锦衣卫在万历年间人数曾经超过十万人以上。
这是全部都有军饷的，那个时候锦衣卫基本遍布大明。
而现在这个人数有所下降，但是朱由检估计至少六万人是有的，而剩下的人数大部分都是吃空饷了。
现在他这个乾圣朝，可以说整个大明号称军队拥有八十万，但朱由检估计最多只有四十万，剩下的四十万都是吃空饷的。
换而言之，大明的军队早就烂了。
“魏忠贤。”朱由检给王承恩下了命令之后，再次开口道。
“奴才在。”魏忠贤深吸了一口气，往前走了两步，语气里面也多少带一些狂热道。王承恩他们的想法魏忠贤不知道，但魏忠贤是真的激动了。
因为陛下并不像是另外两位他经历过的万岁爷，很多时候的奖励都只是嘴上的，但乾圣爷是真的办事啊！
刚刚当着这些新晋千户的面，乾圣爷都直接告诉他们，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天启爷和乾圣爷指示的，也就是说不管他魏忠贤做过什么事情，乾圣爷都用自己的名誉给他抗下了！
这是让魏忠贤最感动的地方，在宫里近四十年，魏忠贤趋炎附势，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卖身投靠不知道多少人，直到他自己坐上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经历过这么多，而像是乾圣爷这样，不吝奖励，说过的话直接兑现的，他一个都没有遇到。更多的都只是你辛苦付出无数，换来的不过是几句夸奖，精心办事几年，也许才能够换来一次奖励。
所以，现在魏忠贤也不缺什么了，他缺的就是乾圣爷这样的主子。
“东厂现在是由你掌控，你的位置朕暂时不动，七日后，集合东厂的所有你觉得能用的太监到宫里，朕要见一见他们。日后的话，东厂的位置可能会交给其他人负责，你朕还另有他用。”朱由检开口道。
“奴才领命。”魏忠贤没有任何不满，既然跟随了陛下，那这些自然是要听从陛下安排。
“嗯，现在命人将这养心殿的偏殿整理收拾出来，朕有用。”
“是！”
“对了，朝堂之上，事情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朕倒要看看他们能咬出多少来？”朱由检淡淡的开口道。
“奴才明白，陛下，奴才另有一事启奏。”魏忠贤轻声开口道。
“说。”
“是关于先帝乳母客氏一事，她准备告老还乡。”
“你怎么看？”朱由检看了他一眼，客氏是魏忠贤对食的对象，而且年限也不近，有没有感情朱由检不知道。
但既然保了魏忠贤，客氏这边留她一命也不是不行，至少现在留她一命。
“客氏所犯罪行，罄竹难书，理应死罪，她这些所贪银两也不少，也有几百万两。”魏忠贤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
“你去办吧，朕准许她告老还乡。”朱由检面色平静。
“是，陛下，那奴才告退。”魏忠贤弯腰行礼，然后很快离开了。
等魏忠贤离开之后，朱由检悠悠的叹了口气，这就是长达四十年宫中斗争的人啊，能走到这个位置的，没有一个心不是黑的。
魏忠贤狠吗？当然狠，客氏算是跟了他这么多年，作为皇帝的乳母客氏也算是帮了他不少忙，而且还是对食的对象，这些年相互之间也肯定是有感情的。
虽然太监不能人道，但在特殊的宫廷环境下，太监和宫女之间的这种对食所产生的情感以来，很多人之间的感情甚至比一些真正的夫妻都要跟紧密。
但魏忠贤现在毫不犹豫的将客氏给卖了。
看着那个有些驼背离开的苍老背影，朱由检也没什么心理负担，他们都该死，但魏忠贤对朱由检有用，所以，朱由检给了他这个特权。
至于他能不能活下去，或者说他能不能善终，这是要看他后面的表现，这一点魏忠贤比朱由检更清楚。
离开养心殿，魏忠贤再次秘密回到了自己所在的住所，而客氏在这里等他。
“你明日向陛下提起致退，陛下不会同意的，这只是一种态度。不然你在宫里待不下去。”魏忠贤脸上还挂着微笑道。
“我知道了，老公。”客氏有些欣喜的答道。
她作为先帝的乳母，现在先帝已经不在了，她已经没有理由继续待在宫中，毕竟她只是乳母，而不是先帝的生母，哪怕先帝再重视她都没有用。
现任皇帝没有命令的情况下，她迟早是要离开皇宫的，不过如果皇帝愿意善待，那封个职位，留在宫中是可以的。
客氏当然不想离开宫中，她一辈子都在宫里，离开这里，她不知道去什么地方，而且没有魏忠贤，在外面她过不好。
至于她嘴里的称呼，是宦官宫女之间对食的称呼，在这宫里也是魏忠贤最先用的。历史上在魏忠贤死后逐渐演化成朝臣对宦官的蔑称。
但实际上这个时候民间一些市井俚语老公已经代指丈夫一次了，金瓶梅当中就有记载。到了清之后，老公老婆更是大规模的转变成为后世现代的意思了。
“嗯。”魏忠贤看着客氏的笑容，面色没有任何改变，至于送客氏去死，魏忠贤也从没有觉得有任何不适，不忍心。
跟他有感情，被他送去死的人，这些年多了去了。
他的心早就黑了，他现在是终于陛下没错，陛下所做的事情也有圣人之资也没错，甚至陛下要将他也打造成一个好人，这也没错。
但这并不影响他依然是一个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人。而且他很清楚，陛下之所以要用他，之所以要留下他，要的就是他的心狠手辣，而不是要他彻底改变成为一个好人。
陛下，要的就是他这把刀。
好人，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但能心狠手辣办事的人不多，魏忠贤早就明白了这一点，但心狠手辣跟为陛下办好事这并不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