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药浴与灵动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棒子可长可短，”
叶欣诚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鱼竿，“不管是一节作为哨棒还是两节作为齐眉棍都是极好的，拿在手里沉甸甸，从背后敲闷棍也是虎虎生风啊！”
说完，他当场耍了两下，动作虎虎生风，颇有几分江湖夜行人的味道。
陈泉站在一旁，望着这两个弟子，一老一新你来我往，脸上也露出少见的笑意。
“行了，别在这里耍宝，省得吓着你师弟。”
“师父这是什么话？我就耍两下怎么会吓着师弟，你这是偏心。
说起来我当师兄的都送礼物，师父你不送拜师礼不合适吧？”
“师父不必，”刘钊立刻摇头，“说起来我这拜师都还没给师父送束脩。”
陈泉指着叶欣诚直接笑骂。
“就你话多。
不过这拜师礼倒是应该的，你的束脩可以后来补上，不过我这礼物却要现在就给。”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石，美玉无瑕，浑然天成。
只见他手一松，玉石漂浮在空中，两指并剑，指尖青色罡气吞吐不定，犹如铁画银钩一般开始在玉石表面勾勒。
眨眼之间，玉佩上的字迹就已经勾勒完整，正面写着一个“钊”字，背面则是写着“泉”。
“这便是你的身份玉牌，也是你入我门下，成我弟子的凭证，日后若是遇上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便将玉牌示人，某在这流波郡还是有两分薄面的。
入我门下规矩不多，唯有两点需牢记，一曰不可犯奸作恶；二曰不可欺师灭祖，明白吗？”
“徒儿谨记。”
刘钊接过玉牌满眼欢喜，指腹触碰到那“钊”字的一瞬，竟有微微灵气涌动，令他心中更添一分敬畏与激动。
叶欣诚则是有些失望。
“切，我当是什么呢？！师父你这他也太抠门了，这本就是师弟应得的啊。”
“你不懂，最贵不一定是好的，最需要的才是好的。”
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刘钊一眼。
后者也是十分配合。
“多谢师父，徒儿必定勤勉修炼，不堕师门威名。”
随即陈泉得意的看了一眼瞠目结舌的叶欣诚，轻哼一声。
“你三师兄向来不着调，之后有机会再带你见一见你二师姐和大师兄，他们才是真正的少年英杰。”
“那我呢师父，这么多年我忙前忙后照顾着拳馆的大小事务，结果现在换来的却是疏远...”
“那我安排你去缉妖司水师上值？”
“当我没说。”
陈泉白了一眼自己这个三徒弟，这么多年下来他还能不知道叶欣诚的性子吗？
轻松拿捏。
“你现在算是血鸣龙骨齐聚，桩功也还算纯熟，不过如此也只能算是接触到武道的边缘。
待你冲开第一个关窍之后，就算是正牌武者，到时候我就传你一套惊涛掌，你是寻常出海的时候也可以勤加修炼，在海浪中体会意境。”
就在此时，叶欣诚从后院探头而出。
“师父，师弟，药液已备，可入药浴冲关。”
……
穿过武馆后门，是一方僻静小院。
明明身处观塘镇热闹街区中央，这小院却仿佛隔世桃源，院中花草繁茂，香气萦绕，四周厢房古朴素雅。
东厢第一间屋门敞开，一眼望去，屋中放置着一只高大的木桶，三尺方圆，五尺高，桶中热气蒸腾，隐有草药香气扑鼻而来。
刘钊在院子里探头探脑看了半天，叶欣诚见状拍了他一下。
“看什么呢？这里就我和师父两个人，师父喜静，所以不愿意让外人来，你要是想的话也可以搬过来。”
“这院子里也没一个女人？”
叶欣诚立刻明白刘钊在想些什么。
“师娘不在这里，在龙虎山上呢，以后你有机会见到的。脱衣服吧，准备药浴。”
刘钊站在木桶旁边，看着里面冒着热气的深色液体。
“这是药浴？”
叶欣诚点了点头。
“是啊，专门为你调配的，说起来这三个月咱们武馆你是第一个药浴的，而且一出手就是冲关，连增强气血，锻炼筋骨的都没用过。”
说着叶欣诚又指了指旁边架子上的蓝色长衫。
“我看咱俩身形合适，就把我的衣服取了一套，待会儿你洗完之后直接穿我的就行，都兄弟~”
“多谢师兄。”
半晌之后。
“你怎么还不脱衣服？”
等了一会儿的叶欣诚有些不耐烦。
刘钊尴尬地笑了笑。
“师兄你看着我不太好意思。”
“你不好意思什么？我是男的，又不是太监，何况等会儿破关我还要盯着帮你引导，迟早要看光的。”
“那师兄你先背过去一会儿。”
“麻烦。”
眼看师兄背过身去，刘钊三下五除二脱掉衣服，跳入木桶中。
水深恰好没过脖子，将全身覆盖。
哗——
初时只觉得暖洋洋的格外舒服，不多久就有密密麻麻的刺痛感从身体涌来，那种刺痛感觉很微弱。
又过了一段时间，药力开始透过肌肤渗透入肌肉经脉，立刻痛的刘钊咬牙切齿。
“啊~”
一旁的叶欣诚一直盯着，赶忙大声提醒。
“屏息冷静，聚敛心神，调动气血，运转《龟息功》，引气血冲击最痛之处，那便是第一个关窍。”
药力渗入体内，炽热灼人。刘钊如置狂风巨浪之中，整个人摇摇欲坠。
气血如奔马，疯狂冲击右手腕处的关窍。
内外夹击！
药力汹涌，血气狂涌。
他感觉自己的牙齿都要咬碎了，喉咙哽咽，浑身绷紧。
——这比想象中要痛太多！
药香随着蒸汽升腾，迷人心神，他只能让自己麻木，任由疼痛将意志一点点磨平。
忽然——
轰
好似天地初开的豁然开朗。
如雷贯耳，地动山摇！
刘钊猛然一震，只觉全身一畅，气血奔涌如瀑。
一刹那间，木桶中的药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清，再迅速变得混浊。
那是药力尽数被吸收，杂质随汗液排出。
右手一震，关窍开启，澎湃的力量涌入四肢百骸！
他缓缓抬起手，拳头紧握，浑身血肉鼓荡，仿佛能一拳打碎虚空！
右手隐隐传来充沛的力量感，仿佛能够握住天地。
呼——
这就是武者吗？
掌中握力，贯穿心肺！
这种力量在手的感觉......真好啊......
太让人着迷了。
哗啦
起身走出木桶，叶欣诚早已经在刘钊突破完成的那一刻走出厢房，他可没有看着一个男人出浴的癖好。
一拳挥出，拳锋破空。
刘钊忍不住仰天大笑，声音激荡长空。
灵光乍醒鱼摆尾，跃海逐天笑涛波。
一朝灵动天下惊，今日方知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