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契约
远处传来同学们的嬉闹声，有人认出了他们，开始窃窃私语。诸葛雨这才意识到自己和季阳独处的画面有多引人注目。
“做我男朋友吧。”她突然说。
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但既然说出口了，她反而冷静下来，直视着季阳的眼睛。
季阳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玩味的笑容：“愚人节还早着呢。”
“这不是玩笑。”
“真心话大冒险？”季阳指了指远处探头探脑的同学。
“真心话，但不是游戏。”诸葛雨咬了咬唇，“我是认真的。”
“认真的？”季阳挑眉，“所以是想找个契约男友？”
诸葛雨瞳孔微缩：“你怎么......”
“知道？”季阳打断她，“因为我也想找个契约女友。”
“什么？”
“巧合吗？”季阳轻笑，“我想应付烂桃花。你呢？”
诸葛雨沉默了一会儿：“我爸给我安排了相亲。”
“所以你需要一个挡箭牌。”
“是。”
“巧了。”季阳站起身，“我也需要一个。”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诸葛雨仰头看着季阳，心中忽然涌起一丝不安。
但她还来不及多想，季阳已经伸出了手：“成交？我的契约女友。”
诸葛雨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放了上去：“成交。”
季阳认真地看着她：“你和父母的理想背道而驰，这让你很痛苦吧？”
诸葛雨神色一滞。夕阳的余晖映在她的侧脸上，在那张精致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
“你觉得我不会听从父母的安排？”她抬起头，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因为，”季阳的声音轻柔下来，“你写过：这个世界我们只来一次...”
话音未落，诸葛雨就红着脸冲上前去捂他的嘴。
“你...你居然记得这个！”她的耳朵都红透了。
原来这个讨厌的家伙，连她写的随笔都背下来了。
季阳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拿开：“不止这些，你还写过...”
“不许说了！”诸葛雨挣扎着想抽回手，但季阳握得很紧。
“为什么不能说？”季阳步步逼近，“你写的每一个字，我都记得很清楚。”
诸葛雨仰着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神。夕阳的余晖给那双眼睛染上了一层温柔的金色，让她一时间有些恍惚。
“你...”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写过：‘生命不该被束缚，梦想不该被改变’，”季阳继续说道，“‘即使跌倒，也要朝着自己的方向奔跑’。”
诸葛雨愣在原地。这些话确实是她写的，是在最迷茫的那段时间写下的心情随笔。她没想到，季阳居然全都记住了。
“所以，”季阳松开她的手，语气变得轻快，“我猜你一定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梦想。”
诸葛雨低下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个人，总是能一眼看穿她的想法。
“那你呢？”她忽然抬头问道，“你的梦想是什么？”
季阳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啊，现在就在追逐梦想呢。”
“什么意思？”
“等到合适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季阳神秘地眨了眨眼。
诸葛雨就补充道：“不过，我还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高考总分必须超过我。”诸葛雨唇角微扬，眼中带着挑衅的光芒。
季阳愣在原地。一诊考试的成绩还历历在目：他587分，她687分。整整一百分的差距，在仅剩的几十天里，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季阳抬起头，自信道，“我接受你的条件。”
诸葛雨微微一怔，眼中闪过讶异：“你认真的？我可不会放水。”
“你放心，不会让你失望。”
消息很快在班级里传开。当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教室时，顿时引起一阵骚动。
“小雨，真的假的？”孙芷影第一个冲上来，拉着诸葛雨的手急切地问道。
诸葛雨点点头，清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
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男生们哀嚎遍野，仿佛失去了人生的希望；女生们则兴奋地交头接耳，讨论着这对新晋情侣。
“及时雨CP无敌！”后排有人高声喊道。
“季阳，你可要加油啊！”也有人善意地提醒。
面对众人的反应，季阳心里却在盘算着接下来的备战计划。作为一个重生而来的化学物理学教授，这些学科对他来说并不难。
英语更不用说，前世在国外进修多年，现在的高考题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喂。”正当他思考时，诸葛雨凑了过来，“你真的有把握吗？”
季阳转头看着她，发现她眼中竟带着一丝担忧。
“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哼，大话谁都会说。”诸葛雨撇了撇嘴，“不过...如果你真的能做到，我会很开心。”
教室另一边，孙芷影腾地站起身来，“你怎么说话的？季阳怎么就成了软饭男！”双手撑在课桌上，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她的长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更添几分气势。
钱建军正要张口反驳，却瞥见周围女生投来的目光，个个眼神不善。尤其是他女朋友陈蕊溪，那眼神里分明写着“你要是敢说错话，有你好看”。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脑海中飞快思索着该如何应对。
班上的男生们也都暗暗观察着事态发展。有人低声交谈，有人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更有人偷偷拿出手机，生怕错过什么精彩场面。
钱建军心里暗骂，这群嗑CP的女生可真够疯魔的。但他也明白，要是在教室里把自家这位惹毛了，她能直接当着全班的面喊出“玉龙雪山”的风景名胜，那可就丢大人了。
正当他酝酿着如何圆场时，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呵呵...难道不是吗？”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声音的来源。
孙芷影猛地转头，目光如刀般射向说话之人：“苏讯，你什么意思！”她纤细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显示出内心的愤怒。
“字面意思。”苏讯靠在椅背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嘲讽笑意。
“砰”的一声巨响在教室内回荡，一本厚重的练习册重重砸在了苏讯桌前，震得桌面上的文具都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