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温阳煦
河上结了一层薄冰，因此没有船经过。
有几个穿着红棉袄的小孩在河边打炮仗，年龄在八九岁左右。
在他们附近站了一个年轻更小的孩子，他穿得多，站在一旁舔着糖串串。
跟个喜庆的丸子似的。
那群孩子不知道聊到了什么，玩闹声突然大了起来。
小小孩更是好奇，摇晃着步伐往前，瞪大着眼睛想要看看他们在玩什么。
脚下踩到了一颗石子，踉跄几步，小小孩就摔在地上。
而因为穿的圆，他如同一颗落地珠子般往旁边滚。
边上就是河道，还来不及发出声音，小小孩就跌下去。
一道飞快的身影跑过去，素玉玉抓着小小孩的衣服，将他拽了起来。
小小孩被素玉玉稳稳地放在地上，他魂都给吓傻了，突然哇地哭起来。
素玉玉蹲下，和小小孩齐高，声音放柔。
“别哭，姐姐给你重新去买糖串。”
“糖······”
小小孩这时想起了自己的糖，他四周看着，在地上看到了已经碎掉的糖串。
小嘴一撅，又要哇出声。
素玉玉两指伸上去，将他张大的嘴合上。
“待会姐姐买。”
小小孩呆呆地看着她，没了动静。
看他不会哭了，素玉玉将手松开，小小孩抬起小手，指着她，语言没有很清晰。
“漂漂、姐姐！”
小小孩拍拍手，踉跄着奔向素玉玉。
“小翼！”
那群孩子中的其中一个跑了前来，抓着小小孩的肩膀。
“小翼，你怎么样？”
何其添刚刚看到有人跑过去，好奇一望，就看到自己的弟弟被捞起来的场景。
他人都给吓懵了，等到他反应过来，这才急匆匆跑前来，看看弟弟有没有事。
衣角没有沾水，脸上也没有水渍。
幸好，幸好。
“你是他哥哥吗？”
看两人长相相似，素玉玉问何其添。
何其添将何其翼一牵，他挡在弟弟前面。
他点头，小小声说了句谢谢。
“下次看好弟弟，走吧，这件事我去跟你们爸妈说一声。”素玉玉起身。
何其添拽了拽何其翼，没有拽动。
稚嫩的声音喊道：“走不动！”
何其添将弟弟一把抱起。
弟弟嗷嗷叫，扯着嗓子说：“要漂姐姐抱！”
何其添将弟弟抱得更紧了，走的速度快了不少。
剩下的小伙伴也不玩了，跟在他们身边，叽叽喳喳的。
“何其添，你弟弟怎么了？”
“我看到了！何其翼掉进河里了！”
“啊，河水很冷的！”
“没有没有，何其翼衣服没湿，应该是——差点掉下去了，被这个姐姐救了。”
有小女孩摸了摸何其翼的衣服，得出结论。
路过卖糖串的摊子，素玉玉叫何其添等下，她对着摊位的老板说道。
“来八根糖串。”
“新年好！美女要什么样式的，这里十二生肖都有！”
“新年好，您看着做就行。”
画个糖串很快，没有几分钟，八个糖串都做好了。
素玉玉付了钱，蹲下将手中的糖串给孩子们分了。
小孩们都拿到了糖串，对素玉玉也热情了许多。
“姐姐姐姐，我知道何其翼的妈妈在哪，我带你去！”
有小孩抢着说：“我也知道！就在前边和大人坐在聊天！”
说话的姑娘跑到前头，摇着糖串蹦蹦跳跳。
剩下的小孩将何其添何其翼兄弟俩包围起来，怕他们跑掉。
一群孩子走前来，大人见了停下说话，纷纷将视线望向他们。
“姐姐姐姐，”小姑娘扯着一个女子的衣服，大喊，“何其翼的妈妈在这！”
听到女孩提到自己的孩子，那妈妈明显慌张，跑上前查看小儿子。
素玉玉跟何其翼的母亲说了刚刚的事，并让她盯紧孩子。
那位妈妈连忙道谢，转头脸色一变，提起何其翼就是一顿揍。
小小孩嗷嗷地叫着，手握糖串紧紧的，生怕糖串再摔掉。
将小孩安全地交到他母亲手中，之后素玉玉在镇上打转，逛街拍景色。
在小镇吃了特色晚餐，素玉玉看时间差不多了，她打车去往机场。
凌晨两点，帝都第一医院。
这个点的住院部已经安静下来，没有平时的嘈杂声，呼噜声倒是此起彼伏。
电梯越往上，病房越豪华。
伴随叮的一声，八楼到达。
这里更是安静。
转过走廊一角，素玉玉看到守在门口的几个高大威武的男人。
是负责看守的保镖。
他们认识素玉玉，见女人走进，几个高大男人轻轻点头。
病房门被打开，专属于豪华病房的装饰映入眼前。
昂贵的机器运转着，发出低鸣声。
女人缓缓走前，她蹲在床的一侧，望向病床上沉睡的男人。
正如他的名字温阳煦一般，他是一个长相十分温柔的人。
陌上颜如玉，公子世无双。
外人是这么形容他的。
纤细的手往上移，将男人的手从被子里拿出。
在恒温的房间，暖和的被窝里，男人的手是热的。
素玉玉松开他的手，将自己的手放进肚子捂热了，这才握住男人。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阳煦。”
他的指尖突地一动，素玉玉感受到了。
“是不是抱怨我这么久才过来，你要知道你这一睡，留下一堆烂摊子给我。”
手心又有异样，素玉玉垂眸，看着他比以前更瘦的手，睫毛微颤。
安静的房间，依旧能听到女人低语声。
“可惜睡着的人是你，若是我的话，你肯定有办法叫醒我。”
“当初要是跟你一起学医就好了······”
早上七点，医生查房。
素玉玉睡眠极浅，在有人进来的时候就清醒了。
来的是一位穿着白大褂的清秀医生，手臂上夹着个登记表。
风风火火的。
见病房里有个之前没见过的女人，陆思淼的表情微顿。
看来温大少这几年在外面够滋润的，前有一直陪着他的小萝莉，后又来了个清冷美人。
陆思淼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印象中的温阳煦，是雍容大度的富贵公子，是大院里所有孩子的榜样。
为了追逐他，陆思淼选择学医。
他不应该是和女色沾上边的风流公子哥。
他应该是在医学舞台上最闪烁的那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