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武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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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风起云涌

王牧再次醒来时不知道何时了,他捂着胸口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一旁的李默已经照顾他好些天了。

“小子,可算醒了。”李默见他起来,拿着药碗要递给王牧。

“把药先喝了,待会儿我给你运功助你疗伤。”

“师父,我……”此时的王牧还有些发懵。

“练功时不可急于求成,若不是为师及时赶到,你小子走火入魔,小命都难保,何谈报仇。”

说着,李默端着药碗的手一顿。

“算了,你先养伤要紧。”

李默把药递给王牧,不再说话。

王牧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喝完了药,他想到了什么。李默看着王牧摸索着自己上半身,他想起那日刑场上他让他拜自己为师,出的一个特殊的条件。

“这个月便不用取心头血了,你安心养伤,伤好后再说吧。”

王牧眼巴巴看着他,眼中的恨意没有减退半分,但李默知道,王牧眼中的凶光不是对李默,而是对当今皇帝,和自己。

李默看着眼前如小狼狗一般的王牧,没在说些什么,转身出了屋子。

还没等李默踏出房门,王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师父,有刀吗?”

李默脚下一顿,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去看王牧。

“我救你不是让你自伤的。伤好后,你想取多少血取多少。”

说罢,他径直走了出去。只留王牧一人坐在床榻上,一言不发。

郢朝皇宫中,黎王萧昱昶身边贴身太监脚步慌乱的往大殿内跑。

“陛下——!”

太监跑到萧昱昶面前,二话不说跪地磕头。

见黎王不说话,那太监也不知该不该说话,眼珠贼溜溜的在眼眶里打转。

“王衍死了?”皇帝问道。

“死了。”

太监如实回答。

“王牧呢?”皇帝金口再开。这回太监没有回答,只是叩着头,不敢抬头看萧昱昶一眼。

见太监不说话,萧昱昶也没有发怒,他面无表情,丝毫让人看不出心中想法。

“派人去追杀他,但不要杀死他。听懂朕的意思了吗?”萧昱昶道。“奴才明白。”那太监嘿嘿一笑,也似乎忘了刚刚还畏惧面前这帝王。不过片刻间,太监才想起还有事要报:

“陛下,王衍的镇北军怎么处置?”

“能留便留,能杀便杀。”萧昱昶的声音冷淡,但这冷淡中不失半分君王的威严感。

太监回了个“是”便退出了大殿。说起来,若不是这太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点被萧昱昶看在眼里,怕是这阵都不知道被乱棍打死在哪里了。萧昱昶看中了他,他自然也就甘愿为萧昱昶当牛做马。

皇宫外。自王衍死后,镇北军无统帅,镇北军心里又只认王衍一个。萧昱昶没有对这些镇北军残部赶尽杀绝无非是留着日后对抗外敌时当炮灰罢了,可镇北军天生不怕死。

“将军被诬陷致死,小公子又生死不明,如今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吗?!”最先起头的这个叫李尚,是镇北军中最善战的。这人性子粗旷了些,不过才二十岁出头,正是易冲动的年纪。接着,又一个胡子都半白的前辈呵斥道:“急有什么用?难道现在出去送死吗?跟在王将军身边这么多年,这点耐性都没有!”李尚听了长者的话,刚想要反驳两句,又闭了嘴。

见长者不说话,李尚实在忍不住又问道:“那,爹,现在该怎么办?”那老者原是李尚的爹,老子即开了口,自然轮不到当儿子的在辩驳什么。

“等着。”李毅说到。

说起李毅,也算的上是镇北军中说话最有权威的人。王衍生前最看重的也是他,而李尚,自然也是因为李毅的关系才把李尚带在身边。王牧代李尚如亲子,李尚这人糙了糙了点,但也是真的把王衍父子俩当做最亲近的人。

李毅刚说完“等”,一个消息传了过来。

“李都尉,皇帝已经下令了,满城缉拿小公子,说……”

那士兵说了一半,变得迟疑。

“那狗皇帝又要干什么?”李毅问道。心中的恨意却是不在隐藏一点。

“皇帝说,追杀小公子者得千金,活捉小公子者……得万金,若杀死了小公子,死……”

李毅听到这,气上心头,一掌拍在那快散架的木桌上,瞬间裂开了一道缝。

李毅没有说话,只是起身在原地来回踱步,李尚站在一旁,手已经不自觉的握成了拳,指甲深深嵌在了肉里。

“爹……”李尚刚发出声来要说什么,李毅命令那士兵道:“在那狗皇帝找到牧儿之前,找到他。”

“可……”士兵再次顿住。

那士兵还没来的急说话,外面便想起了一阵搜查声。

李毅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罪臣王衍,私养死侍,弑君谋逆,罪不容恕。其部下李毅等人率镇北军残部销声匿迹,若有发现者,及时通报,朝廷赏金万两!”骑着马的侍卫在街上大声吆喝,而周围的百姓听到有赏金后都炸开了锅。

那暗中窥视的李毅等人,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爹,怎么办?”李尚小声问道。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先撤出去再说。”李毅如今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但最起码保全性命,才能谈希望。

夜里,王牧又做了同样的噩梦。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在练功时走火入魔,不会受伤,但这梦中王衍死前的样子还是让他心中一阵揪痛。

他拼命去抓爹的身影,却怎么都抓不到。

睡梦中他不由自主的叫出了声,一声声爹,叫的正坐在房顶上喝酒的李默听了都要难过好一阵。

王牧被惊醒后,干脆不睡了,他跃上房顶,坐在李默身旁。李默的面前放着一坛子酒,很显然他是要有人陪他喝酒赏月。

王牧刚要拿起李默放在身旁的酒坛子,被李默抓个正着。

李默一巴掌打在王牧抓着酒坛子的那只手上,清脆的一声响把王牧的手拍的通红,王牧疑惑的看着李默。

“小子,还没满十八呢吧?”李默没有理他,自顾自的阴阳怪气。

“啊?”王牧拿着酒坛子,停下了动作,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

“毛还没长齐的娃娃,也学会喝酒了吗?”李默调侃着:“这坛好酒师父都没怎么舍得喝,你小子倒好,拿起来就要喝是吧?”李默敲了敲王牧的头,虽然不疼,但让王牧清醒了不少。

王牧这才放下酒坛子,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双手奉上:“师父,请。”

李默这会儿才接了酒,无比满意的笑道:“孺子可教也。”

谁知李默刚说完这话,又一次被王牧“被刺”:

“酒嘛,可以给师父喝,但是师父,你什么时候教我武功啊?”

王牧嘿嘿一笑,平时不见这小子心眼子这么多,有点心眼子到全都用在自己师父身上了。

“你小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李默无奈。能怎么办呢,自己收的徒弟,当然还要自己宠着才是。

“这可和昨日要求为师救他的那个王牧可不太一样啊。”李默故意调侃王牧。

“想不到你小子也是两幅面孔。”李默再次说道。可虽然是调侃,心中却满是对眼前这少年的偏爱。

王牧偏过头去装作毫不知情,这一幕也被李默看在眼里,李默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王牧欣慰的笑着,笑着笑着,嘴角也渐渐松了下来。

他知这孩子苦,未来的路太远,他也只能救得了他一时,救不了他一世。至少,得让王牧活着,他活着,自己才能对得起王牧死去的娘。

就在二人赏月饮酒时,不远处的林中突然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听到动静的二人,一时间都警觉起来。

王牧刚要起身下去查看,被李默拦住。

“刚不是问我什么时候教你习武嘛?这不就来了?”李默莞尔一笑,自己先一步跃下房顶,循着声音而去。

而王牧这边,在李默走后一只羽箭如惊弓之鸟般从暗处向王牧射来。好在王牧虽然武功差,但身手敏捷,一个侧身躲了过去。紧接着,一个人影于暗中跃上了屋檐。那人看样子也才二十七八,戴着斗笠和面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背上背着一箭篓的羽箭,手中箭已搭弓。

王牧看着面前的人,开口问道:“阁下与我有仇?”

那人也看着王牧,只不过他看向王牧的眼神里,不像是看人的感觉。他沙哑的声音回道:“你就是王衍之子?”

王牧看这人来者不善,也没有将身份轻易暴露。

“你猜猜看?”话落,那人从怀中掏出一张通缉令,细细将对面的人和画像上的人进行一番对比。末了,他收起画像,似乎有了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