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冰瑶的往事-天劫将近
紧接着他右手并作剑指，魂力与精神力同时催动。
自创魂技《控剑术》立刻施展。
无双剑匣里的天梦剑，应声而出。
随着雪洛川的指挥，那无形的剑身在空中上下翻飞，速度极快。
连白玉剑柄此时也只看得见一道朦胧的流光。
而这时，温泉中恰好一条通体雪白的寒冰鲤跃出水面。
雪洛川心中一动，意念所至。
天梦剑刹那间便朝着那条寒冰鲤穿透过去。
无声无息，仿佛只是幻影掠过。
鱼身上未见丝毫伤痕，甚至连一滴水珠都未曾溅落。
但当它跌落回水中时，已然是肚皮朝上，泛起了鱼肚白，生机彻底断绝。
雪洛川见状，脸上露出了十分满意的神色。
他立刻将天梦剑收回了无双剑匣之中。
紧接着，又将整个无双剑匣武魂收回了体内。
“冰瑶姐姐！这天梦剑，也有两个魂技。”
雪洛川转过身，看向冰瑶，兴奋地解释道。
“其一是天梦碎灵，对敌之时，不斩其身，只断其魂。”
“即便是精神力强横的对手，也能让他体会到灵魂被撕裂的剧烈疼痛。”
“其二，叫做天梦迷心！”
“顾名思义！就是攻击敌人时，能够悄无声息地引动心魔，令对方产生种种幻觉。”
“若是心智不够坚定者，恐怕就会永远迷失在幻境之中，无法自拔。”
冰瑶听完，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嗯！你这两个魂技都还算不错。”
“不枉费我当初特意寻来天梦冰蚕，养了它数万年光阴！”
雪洛川同样感到非常兴奋！转而有些期待地向冰瑶问道。
“冰瑶姐姐！你觉得以我现在的实力，大概能抗衡外界多少级的魂师？”
冰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缓缓转过身，看向了身旁那片氤氲着热气的温泉水面。
水面光滑得像一面完美的镜子，清晰地倒映出冰瑶那惊艳世俗的容颜。
雪洛川感到有些奇怪。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冰瑶流露出这样仿佛带着一丝怅惘的神情。
不过他也没有开口催促。
就只是缓缓走到了她的旁边，安静地陪着她，一同看向那水中的倒影。
温泉水面上。一个是满头银发，俊美绝伦的少年。一个是风华绝代，宛如九天玄女下凡的仙子。
两人静静地并肩而立，身影倒映在水中，构成了一副绝美的画卷。
就这样，时间仿佛静止了，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有温泉汩汩的微响。
过了好久好久。
“洛川！你知道……我是多少年修为的魂兽吗？”
听到冰瑶这突如其来的问话。雪洛川心中猛地一紧。预感到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
他满脸紧张地看向冰瑶的侧脸，然后轻轻摇了摇头，一时间竟不敢轻易答话，生怕问出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冰瑶见状，露出了更加追忆的神色，开始缓缓为雪洛川讲述着她的故事。
“我本体是一只冰晶凤凰，自凤蛋中出世。便从未见过父母的模样。”
“之后的十几年岁月里，便是在这无边无际的极北冰原上独自挣扎求存。
“那时的我，弱小，懵懂，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敬畏与……孤独。”
雪洛川没有去感同身受，反而越发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但他不敢打断冰瑶的故事，只得静静听着。
而冰瑶也只是顿了顿，继续诉说着。
“然后……我认识了龙傲天。”
“是龙神大人的指引，让我们相识。他……算是我生命里，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提及龙傲天时，冰瑶的语气里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但随即又被更深沉的回忆覆盖。
“紧接着，便是漫长得几乎看不到尽头的时光。我一路陪伴、见证了三百二十六任龙神殿主的成长。”
“他们每一个，都是我最最珍惜的伙伴。”
“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我体会到了很多从未有过的东西。快乐，关心，温暖……那些属于人类的情感，纯粹而炽热。”
“但，有相聚，便有离别。”
“人类若不成神，寿元终有极限。他们……终究是一个一个地，离我而去。”
“每一次送别，都像是在我心上剜去一块。那种空落落的感觉，需要很久很久，才能稍微平复。”
冰瑶讲到这里，声音已经低了下去，雪洛川能轻易地感觉到那种挥之不去的伤感。
而冰瑶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情绪，但只是微微侧过脸，看了他一眼。便继续说道：
“然他们有他们的使命，我亦有我的使命。”
“你知道吗？他们之中，其实有很多人，甚至触摸到了成神的门槛。只要他们愿意，或许就能挣脱寿元的束缚。”
“可他们……全都放弃了。”
“就因为，龙神大人曾说，只有你才是拯救这片大陆唯一的一线希望。”
“因此他们决定，与其独自成神，然后被神界的其他诸神发现端倪。不如隐藏好自身，为你铺路，布局。”
“看着他们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预言，甘愿放弃长生，燃尽自己的一生……
“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坚持下来呢？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在这里，等下去。”
“终于……我们，终于等到了你的到来。”
“而我，也在这无尽的等待中，独自度过了……超过十万年的时光。”
“但是，洛川，魂兽的修为，从来都不是简单地用时间来衡量的。”
“我借助这冰宫的天然阵法，悄然躲过了九次天劫，修为也早已到了九十九万年的极限。”
“但是，这最后一步，冲击百万年，真正蜕变成神的天劫……此地的阵法，已经无法再为我遮掩了。”
“而神界规定魂兽不能成神，那天劫的威力……我，亦扛不过去。”
雪洛川心脏猛地一跳。听到这里，他哪能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之前他的担心在这一刻彻底验证了。
他再也无法保持冷静，猛地伸出手，一把紧紧抓住了冰瑶微凉的手腕。
“冰瑶姐姐！一定会有办法的，对吧！”
“我保证，我一定在十年之内成神。到时候，我就打上神界，改了那该死的规则！”
“还有……还有，你可以重修成人啊！”
“以你的天赋，再加上我们还有这么多仙草灵药，你也一定可以很快成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