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琥珀鳞光破深海咒渊
水晶棺中的少女指尖轻点涟漪的伤口，月光般的光晕流淌过锁骨处的淡粉色勒痕，伤疤如融雪般消散。琥珀蹲坐在棺椁边缘，爪子无聊地拨弄着散落一地的血色鳞片——这些鳞片在月光下泛着蜜糖般的琥珀色，边缘却残留着海巫藤蔓留下的暗紫色灼痕。她突然耳朵动了动，尾巴扫过涟漪的鱼尾，带起一串细小的珍珠气泡：“你身上有股烤鱼的味道！“
涟漪耳尖瞬间泛红，尾巴不自觉地卷起。他看向宫殿深处那张嵌满珍珠的圆桌，桌上散落着几片烤得金黄的鱼鳞，还残留着火焰贝特有的硫磺气息。珊瑚礁制成的烛台在墙边摇曳，将珍珠桌布上的油渍映得忽明忽暗。琥珀的爪子突然闪电般探出，精准勾住烤鱼中段。鱼油顺着嘴角滴落，在她橘毛上晕开点点金斑，尾巴扫过之处，珍珠桌布泛起粼粼波光，仿佛有银河碎在了海底。
突然神殿深处传来异动，黑珍珠堆砌的暗礁区传来藤蔓摩擦的沙沙声。琥珀的尾巴立刻绷直，橘毛炸起。她们游向暗礁，珊瑚丛中突然窜出缠绕着暗紫色藤蔓的黑珍珠，藤蔓表面布满倒刺，在幽蓝的水母光中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毒刺碰到涟漪用海水凝结的屏障时，溅起火星般的磷光，空气中弥漫着灼热的焦味。黑珍珠群开始疯狂蠕动，藤蔓编织成巨网朝她们袭来，网眼间渗出墨汁般的毒液，滴落在珊瑚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琥珀跃起撕咬藤蔓，爪垫涌出的光晕却因含住珍珠而黯淡。海巫沙哑的笑声从漩涡中传来：“小猫咪，你的神力被珍珠封印了...“漩涡中心裂开巨大的深渊，墨色海水翻涌如沸，无数发光的浮游生物被吸入其中，化作星点荧光。只见一个身形佝偻如枯树，黑袍笼罩全身，仅露出半截苍白如纸的手掌出现在视野中。黑袍下隐约可见鳞片与血肉交融的畸形肢体，左臂缠绕着不断蠕动的黑珍珠藤蔓，指尖生长着珊瑚枝般的倒刺。“这是海巫。她常年佩戴青铜面具，面具表面刻满扭曲的鲛人符文，眼眶空洞如深渊，唯有诅咒波动时会泛起暗紫幽光。摘下青铜面具时，真容苍老如鲛人化石，皮肤布满诅咒纹路，呼吸间有黑雾从喉管涌出。”少年悄悄对着少女说道。
海巫越来越靠近，银色长发混杂着海藻与珊瑚碎屑，发梢缠绕着细小的发光水母，随她的情绪波动发出忽明忽暗的蓝光。当愤怒时，头发会如海蛇般自动攻击靠近者。“海巫看上去挺可怕的。”少女声音有些颤抖着。
还没有等到少年说话，少女已经看到了海巫的真实面目：只见她身着黑袍，由深海毒蛛丝编织，表面绣满血珊瑚与黑珍珠，衣摆处渗出墨汁般的诅咒黏液，触碰者会被侵蚀血肉。黑袍内侧缝制着数百个鲛人鳞片，每个鳞片都镌刻着不同渔民的生辰八字。手里拿着半截断裂的骨珊瑚权杖，杖身镶嵌着九颗黑珍珠，每颗珍珠都封印着一个被诅咒的灵魂。权杖顶端栖息着迷你漩涡，能释放腐蚀血肉的酸液风暴。脖子上由108颗人鱼眼泪串成，泪珠表面布满裂痕，佩戴时会发出女子凄厉的哭嚎声。“太…太可怕了，吓死宝宝了。”少女颤抖着问少年：“现在怎么办？她会不会吃掉你和我？”
“不会吃我们，但她通常靠诅咒操控。”少年比较镇定的和少女悄悄说着：“她能通过黑珍珠藤蔓编织诅咒结界，将你和我的血肉与珍珠共生，逐步侵蚀生命力。”“啊，我…我不想成为珍珠。”“好在现在不是在月圆之夜，否则海巫的力量会倍增。”这时候，海巫来到二人面前，喋喋笑道：“哈哈哈，不错的少女。你好啊，我的孩子，你想不想拥有和我一样的超能力啊？”海巫靠近了小猫：“好孩子，你要知道，我很厉害。如果我想把你灭掉—”海巫深处那恐怖的尖长手指，阴冷的对着小猫说：“我对你的这个小肉团很感兴趣，你不妨趁我对你很温柔的时候，答应做我的女儿几天如何？这样我就放过对你们两个小东西的惩罚。”说话时夹杂贝壳摩擦的沙哑声与深海回音，笑声中带有海潮退去的空洞感。海巫看着两人想悄悄逃离此地的动作，心里有些恼怒，“哈哈哈……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她开始进行施压两人。“看来你们不识抬举。”……
涟漪默不作声……瞳孔突然转为血红色，鱼尾上的鳞片开始渗出黑血，在月光下凝结成珊瑚枝般的冰晶……
“不好。”危急时刻，琥珀突然将珍珠吐向黑珍珠堆。珍珠坠地的瞬间爆开，咸甜的水流冲刷藤蔓，墨绿汁液被稀释成淡紫色烟雾，在空中盘旋如怨灵的叹息。她趁机跃上涟漪鱼尾，尾巴扫过之处，橘毛上的鳞片纷纷脱落。这些鳞片在月光中化作琥珀色的光刃，每一片都折射出渔村清晨的金色阳光，仿佛将海面那抹融化的蜂蜜凝固在了海底。
珊瑚丛的阴影在她们游动的轨迹中层层叠叠，暗流裹挟着海巫藤蔓特有的腐腥气息，藤蔓上倒刺的阴影在琥珀的瞳孔里不断放大。涟漪的鱼尾突然绷紧，指尖泛起微光，那些消散的伤口处竟浮现出细密的银色鳞片纹路——那是海族皇室血脉觉醒的征兆。
“别用那个力量...“琥珀的尾巴猛地抽打水面，溅起的珍珠碎屑在空中凝结成防御屏障，“海巫的诅咒会侵蚀你的灵魂。“
话音未落，黑珍珠堆砌的暗礁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脆响。无数藤蔓裹挟着幽蓝咒火破水而出，目标直指涟漪锁骨处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琥珀的爪子骤然化作利刃，蜜糖色的鳞光在咒火中劈出残影，藤蔓的灼痕在她皮毛上蒸腾起焦糊的雾气。
“你先走！“她嘶吼着将涟漪推向水晶棺的方向，自己却被突然窜出的藤蔓缠住了右前爪。暗紫色的咒纹顺着伤口蔓延，琥珀的瞳孔开始泛起诡异的竖瞳。
涟漪的银色鳞片在掌心凝聚成剑，剑刃划过之处，藤蔓咒火竟被冻成冰晶碎屑。他回身刺向缠绕琥珀的藤蔓，却在触及她皮毛的瞬间僵住了——那些焦糊的伤口下，隐约透出与他锁骨处一模一样的淡粉色勒痕。
“原来你也被囚禁过...“涟漪的声音带着颤抖。琥珀却趁机甩尾将剩余藤蔓击退，咒火在她爪尖凝聚成一颗琥珀色的光球：“没时间解释了！快用你的鳞刃切开黑珍珠礁！海巫的心脏就在那里！“
光球炸裂的瞬间，整个宫殿被照得透亮。涟漪的剑刃精准刺入黑珍珠缝隙，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藤蔓潮水般退去。但那些散落一地的血色鳞片突然泛起红光，在她们脚下拼凑出一张扭曲的笑脸。
海巫的权杖从漩涡中刺出，却被光刃组成的屏障击碎。破碎的权杖化作万千毒刺，却被琥珀甩尾扫起的油花点燃。毒刺在火焰中化作青烟，空气中弥漫着焦糊与硫磺混合的刺鼻气味。海巫的诅咒结界开始崩塌……“啊，你们，居然破坏我的结界—-你们等着瞧！”海巫说着，她化作黑雾遁入深海，珊瑚礁在崩裂时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溅起的碎石划破海水，留下银色的伤口。
涟漪的妹妹从棺椁中跃出，鱼尾扫过地面，血色鳞片组成的符文阵转为银蓝。她的鳞片在月光下流转着鲛人泪珠般的光泽，每片都镌刻着古老的鲛人文字。指尖轻点琥珀的爪垫时，灼伤处渗出淡金色的黏液，黏液中竟有微小的珍珠碎屑，在伤口愈合时发出风铃般的轻响。
涟漪带着琥珀游向珍珠泉，鱼尾上的鳞片不断脱落又再生。路过珊瑚丛时，琥珀的爪子勾住发光的贝壳——这些贝壳表面布满螺旋纹路，内部嵌着会随水流变幻颜色的萤石，有的如朝霞般绯红，有的如深海般幽蓝。她尾巴扫起贝壳堆，珍珠滚落的声音清脆如雨，其中一颗正巧滚进烤鱼留下的油渍里。珍珠表面泛起奇异的光晕，涟漪瞳孔微缩：“这是...海泪珠的碎片？“
珍珠泉位于海底峡谷深处，泉水泛着淡淡的金色，仿佛熔化的月光。泉底堆满发光的珍珠，大的如满月，小的如露珠，在水流中轻轻碰撞，发出风铃般的叮咚声。泉水周围生长着发光的水母树，枝条上缀满透明的果冻状囊泡，囊泡破裂时会释放荧光的孢子，在泉水中织成流动的星河。琥珀跃入泉中，尾巴上的鳞片开始脱落，在泉水中化作点点星芒。她惬意地甩尾，溅起的水花打湿涟漪的银发，少年无奈游近，用鳞片擦拭她的脸颊——这些鳞片触感温润如玉石，表面却残留着淡淡的海盐颗粒，在月光下闪着细碎的银光。
突然远处传来渔村的喧闹声，几艘渔船正朝珍珠泉方向驶来。涟漪皱眉，鱼尾卷起水浪形成屏障。琥珀却跃出水面，爪子勾住船帆上垂落的渔网——渔网由鲛人丝编织而成，缝隙间流淌着琥珀色的光，仿佛将整片海域的黄昏都捕捉在了其中。她尾巴扫过渔网，几片鳞片粘在网上，在阳光下流转着蜜糖般的色彩，与渔网的光芒交相辉映，宛如打翻了调色盘的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