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书丢了
“斌子！”
“嘿嘿，嫂子，我就找二娃拉拉话，没别的意思。”李斌弓着腰，挠挠头憨笑着。
见周凤还瞪着自己，他忙把手松开，张凡说了，他不在的时候，要听周凤的。
“嫂子好，嫂子好。”
二娃也机灵，立马改口，周凤罢了罢手示意安静，上面讨论正事呢。
小插曲过后，比起什么京城，农副产品，更抓人心的是弥漫在谷场的肉香。
李建国没想到张凡如此轻易破局，本来还想帮衬一下，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这小子是个人才，能娶到知青绝不是狗屎运。”
“李叔，你看这……”张凡指了指村民们，吞咽是本能，那十来岁的小娃哈喇子把胸口都淋湿了。
“好好好，大家各自拿碗来，先喝口腥汤，沾沾喜气。”李建国站起身说话，招招手。
村民们拿着碗一股脑往大锅处挤，李江拿起铜锣，平时用来吓野猪的。
现在“咣咣~”敲得震天响。
“站好，排好队，锅挤塌了，吃猪屎都没有。”
汉子被骂了也不恼，咧着嘴呵呵一笑，拿着碗乖乖到后面排队。
张凡看着七扭八歪的队伍，一个个质朴的庄稼汉，昨天的风尘今天还没洗净，额头，脸颊的肉褶子里镶着一层黑线。
很快轮到胖婶，她左瞅瞅，右看看，做贼似得从怀里拿出个“碗”来。
脸上带着不好意笑，夸赞道：“小凡，我看你是有本事的人，以后多照顾照顾胖婶家。”
“胖婶说的哪里话，你家秀秀在城里念书，以后才有本事哩。”
张凡寒暄的说，他对胖婶的作为没意见，这种机会难得，谁不想多分点？
见主家李建国点点头，他便接过盆一样的碗，继续问：“秀秀明年要高考？”
“是哩，瞎学的，谁知道能考啥样，说不定在外面胡混哩。”
农村人的谦虚总是这样直接，张凡把盆子打满，从锅底搂了一勺肉，惹得胖婶眼冒金光。
心里对张凡更满意几分。
张凡掌勺意思了几下，剩下的交给李婶来做。
不知道是李建国安顿的还是怎么回事，和张凡关系好的，个个碗里肉都多。
这一大锅，肉其实不多，更多的是猪下水，什么心肝脾肺……
周凤端着碗，靠在张凡跟前，坐在香椿树下。
张凡猛扒拉两口，没想象中那么好吃，但也不难吃。
“张凡。”
“咋了~”他擦擦嘴，看向周凤，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就把碗放在树下，坐端正身子问：
“到底咋了，昨晚我看你心事重重的，难道考上了？”
“没，没有的事，不是高考的事，是……”
周凤眨着眼睛，心里迟疑一下，不知道该不该给张凡说。
张凡接过周凤手中的碗，给她鼓励的眼神：“周凤，啊~”
“蒽！”
周凤瞳孔收缩，立马扭头看看，见没人才吐了口气。
嗔怪的眼神看向张凡，小声问：“张凡，你干嘛呀。”
“我看你不舒服，照顾婆姨是我的本分。”说着将瘦肉捞起，“乖，张嘴~”
周凤见他坚持，心里挺害羞的，趁着没人，吃一口应该没事吧？
她乖乖张嘴，红唇微张。
“对了，慢慢嚼，野猪肉不比土猪肉，肉质很柴。”张凡贴心的解释，顺口自己捞了一筷子。
见周凤奇怪的眼神看自己，他眨了眨眼睛，小声问：“周凤，难道你护食？”
“你讨打！”
周凤捏捏拳头，张凡立马第二筷子送到嘴边，她抿了下嘴角，乖乖吃下去。
真不知道张凡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要是在早几年，这些行为是不正确的。
“难道这些年他一直忍着性子，等改开？”很快，周凤否定这个想法，“他又不是神仙，知道未来的事。”
小夫妻俩过着区别于农村的二人生活。
周凤完完全预测不到张凡的行为，她敢保证，即便是在京城，也没人会像张凡这样对老婆。
见周凤露出可人的笑，张凡不淡定了。
他承认自己是见色起意，现在相处几天，周凤这样的性格他更喜欢了。
尤其是在对父亲，和哥哥姐姐这方面，本身他吃周凤的，住周凤的。
昨晚，周凤很大方的拿出她所剩不多的米面，给一家人吃了顿好饭。
……
总而言之，在这个时代，能找到这样的婆姨，他非常满足。
所以，和周凤的事他必须上心。
既然周凤不说，那他就猜，将碗筷放好：
“周凤，到底出啥事了，不是高考的话，是不是林浪又找你麻烦了？”
“不…，不是”周凤不想说的原因之一就是林浪。
她能看出来，张凡正在慢慢接触村子的各项事务，在一步一步的丰满自己的羽翼。
她不可能在这关键时候掉链子，给张凡添堵。
“我知道了。”
撂下一句话，他转身要走，胳膊却被周凤拉住。
“张凡，你冷静点，还说不准是林浪，就是你送我的例题本不见了。”
“还丢了几本初中课本。”
周凤低声诉说，不想张凡把事情宣扬出去。
毕竟只有她和张凡知道高考的事，万一传出去，村里人还不知道怎么说。
张凡搂了搂周凤肩膀，柔和的语调说：“放心，交给我来办，我张凡最不怕的就是闲言碎语。”
听到高考例题，初中课本丢了。
“不用想就知道是林浪那个蠢货干的，农村人没屁事干了偷你的书本，例题？”
“说白了，那玩意擦屁股都嫌脏，上面涂涂画画的，还不如土疙瘩干净。”
张凡顺路把碗筷拿给二姐。
然后信步往大锅走去，果不其然，林浪这脸皮厚的货在蹭吃蹭喝。
见张凡来了，李江小步跑过去：“凡哥，林浪这不要脸的，昨天连个种都没见，今天两胳膊抬个头吃饭来了。”
“看他和村长嬉皮笑脸那样，额真想锤死他哩！”
“不着急，你找张才，让他去请我大爷来。”
张凡吩咐几句，李江离开了。
瞅着面前的病秧子，还是那副文弱书生模样。
穿的干干净净，人模人样，却一肚子坏水？
上次破坏粪肥，弄巧成拙这事，他给林浪留足了面子。
这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找麻烦，是不是真以为我张凡好欺负？
这回敢进门偷东西，下次指不定敢怎样。
“既然你赖在佘家洼不走，那就做好当农民的准备。”
他背着手，走到王德胜跟前：“王叔，吃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