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往生舟歌

第十五章往生舟歌

往生舟划过时空涟漪，厉寒生独坐舟头。锈迹斑驳的泣血剑横置膝头，剑身倒映着流转的岁月长河。骨戒幽光忽明忽暗，南海幻象在波光中明灭——赤霄宫主仍在布阵，鲛人歌者犹在泣珠，仿佛方才的焚世浩劫不过大梦一场。

舟尾忽起涟漪，银尾小鲛人破水而出。其咽喉赤霄火钉犹在，泣出的血珠却凝成往生咒：“尊主...带我去看...真正的南海...“

厉寒生剑指轻挑，火钉应声而断。小鲛人咽喉伤口涌出的不是血，而是星砂般的混沌光点。这些光点汇入骨戒，舟身突然浮现七十二幅星图，指向不同时空的囚龙渊。

“原来你才是...“厉寒生独目映出小鲛人真容，“归墟之灵。“

南海幻象突然凝固，赤霄宫主的阵旗燃起混沌火。小鲛人指尖轻点虚空，往生舟撞碎时空壁垒。厉寒生再睁眼时，竟见十万年前的烛龙翱翔九天，其嵴骨尚未被炼成镇龙柱，逆鳞剑仍在北溟温养。

“这里是...“他抚过泣血剑的锈迹，“因果起点？“

银尾小鲛人化作白发老妪，手中多出盏青铜灯：“老身守候十万八千劫，终见葬舟之人。“

灯芯跃动的竟是混沌火种，焰心囚禁着微缩的葬神宗主。厉寒生骨戒灼烫，往生咒文浮空而现：

**劫劫相续，唯舟可渡**

北溟突然风雷大作，少年时的自己正在海底擦拭逆鳞剑。厉寒生本能地挥剑欲阻，却见那少年突然转头，独目赫然是轮回后的混沌竖瞳！

“还不明白吗？“老妪灯盏倾覆，十万时空尽数倒映在火中，“每个时空的你，都在寻找破劫之法。“

往生舟剧烈震颤，七十二幅星图同时亮起。厉寒生窥见无数时空中的自己：有的堕入魔道血祭苍生，有的斩尽因果独守归墟，最东方的星图中，自己竟与葬神宗主对弈论道！

“此舟载的不是人...“老妪身影渐淡，“而是万千执念。“

泣血剑突然迸发龙吟，剑身锈迹褪去显出真容——竟是往生舟的龙骨所化！厉寒生握剑的手掌浮现舟纹，方才明悟自己早已是舟中人。

南海幻象再次流转，赤霄宫主的涅槃阵即将完成。厉寒生却不再出剑，任由往生舟载着穿越星图。当舟头触及最明亮的东方星图时，对弈的“自己“突然落子：

“劫眼在此，君可敢破？“

棋盘上纵横的竟是北溟龙墟与南海归墟，黑白双子皆由镇龙柱炼成。厉寒生并指捏碎棋子，混沌之火沿着星图蔓延，将十万时空的囚龙渊串联成阵。

银尾老妪在火中重生，咽喉处星砂喷涌成河：“往生舟歌九万调，请君听罢第一声。“

舟身浮现《葬神经》全文，经文字迹竟是小鲛人的泣血咒文。厉寒生独目淌下血泪，终于看清经卷末页的批注：

**葬天葬地，不如葬舟**

混沌火种突然炸裂，往生舟在星图中解体。厉寒生手握龙骨剑坠落，下方是正在擦拭逆鳞剑的年少自己。双剑相击的刹那，十万时空的烛龙齐啸，归墟裂隙在北溟上空永恒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