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深夜拜访
得到消息的这一天，贾迎春等人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个个都绕着书房走。
直到下午，才传出孙绍祖的声音。
“去请琏二爷。”
小安不敢多话，在门外答了一声，赶紧出门寻人。
第二天，贾琏到了。
“兄弟，不是我不尽心，这次实在是对方的决定，我也改变不了。”
一上来，贾琏就连连解释。
这次根本不到正屋，孙绍祖只在书房见贾琏。
这个举动，也从侧面显示了孙绍祖对贾琏的不满。
见孙绍祖冷眼看他，贾琏暗暗咽口唾沫，告知详情。
“兄弟，这次贾雨村接了帖子，但是传出来的话是，这一两个月都不方便，若要见面，需等两个月后。”
两个月，乡试早结束了。
孙绍祖自然懂这话的意思，知道正是因为乡试的事情避嫌。
“我不信他真不见人，若是真不见，何必接了拜帖？”
这话贾琏不知如何答，只能苦笑：“兄弟，这事我又哪里敢问，对方可是顺天府尹，再上几步，就是真正的朝廷重臣了。”
又补了一句：“对方又是二老爷的门下，我们更是不好多问。”
孙绍祖沉思片刻，毫无头绪，若对方连见面都不肯，他就是胸有千策，也是无用。
突然，他眼角看到贾琏的表情，似乎只是表面着急，内里好像很是淡定。
孙绍祖心底生火，面上倒是客气了起来。
站起来走到贾琏身边，亲自倒了一杯茶水。
“琏二哥，我因此此事上火，你不要怪我失了礼数。”
贾琏心底诧异，嘴上连连客气：“兄弟，没事，没事，我懂得。”
懂什么，他没明说。
孙绍祖自然更不会明说。
这可是科举大案，一旦泄露，前途尽毁。
也就是贾府是贾雨村的贵人，这才敢上门拜访，不然若是叫人知道孙绍祖即将参加乡试，这个时候拜访既定的乡试主考人。
不用多说，朝野的声浪，直接就能撕碎相关方。
等贾琏缓了口气，孙绍祖又喊来贾迎春，让两人见了一面。
“二妹妹。”
“二哥哥。”
两人的兄妹之情实际很淡薄。
但是贾琏看在孙绍祖的面子上，自然热络了一些。
而贾迎春离家多日，见了亲人，自然幸喜，甚至还在心里低声抱怨了一句：“上次来，夫君也不让我见人。”
上次贾琏来，孙绍祖没发话，她只能躲在里屋，当时就有些不开心。
不过在孙绍祖面前，她的不开心哪里敢显露出来。
两人叙了一会儿亲情，孙绍祖见气氛缓和了，这才赶走其他人。
“琏二哥，此事于我不轻，我猜你或许有些办法。”
盯着贾琏，许诺：“若琏二哥肯援手，上次说的谢礼，我再加上一倍。”
贾琏很想问，究竟是多少银子的谢礼，上次就被谈清楚：现在又说加倍，那到底是多少？
但他们父子欠了孙绍祖一大笔银子，叫他直接问这话，他还有些羞耻心，怎么好直接张嘴。
“兄弟，这话外道了。”
想了想，还是说了：“这事，我倒真知道一点。”
说了详情：“这几次接触，我倒是跟府衙后宅的管家熟悉了，前两天我上门递拜帖，对方私下跟我透露，想要面见府尹，还是直接送礼的好。”
“直接送礼？”
孙绍祖一愣。
这一点他是万万没想到的。
他来了红楼好几年了，对于当代的习俗知道不少了。
这送礼一事，一般都在拜访之时，明着送给对方，以示自己的心意。
倒是还未见过提前送礼一说。
“这也好办。”
虽然诧异，但孙绍祖毫不迟疑。
走到身后，取出用一个珍贵长条盒子装起来的字帖。
将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字帖。
“琏二哥，这一副字帖，据说是前朝书法大家文徵明的笔墨，可能入对方的眼？”
贾琏不通文墨，直接问：“价值几何？”
“似乎不是真品，但也是一副价值很高的仿作，价值300两之多。”
贾琏打量了他一番，随后轻叹一声：“兄弟，你倒是真用心了。”
他能想到，贾赦还回来的300两，都用在这里了。
随后肯定的说：“300两可是重礼，一般的勋贵之家送礼，也不过就在这个数字左右。”
当然这不包含贾府，若是贾府出售，最少都是大几百两，甚至上千两的数额。
不过300两对于其他人，已经是十分贵重的了。
他拿上礼品，直接告辞：“兄弟，等我的信，这次我可有把握了。”
他自然有把握，贾雨村的管家都那么说了，只要拿出来的礼品符合顺天府尹的身份，基本就能见面了。
果然，到了傍晚，贾琏就差人送来了消息。
“事成了，明天晚上过去。”
赏赐了送信人，孙绍祖心中默念：“晚上？这样谨慎？”
他的情况，贾琏和贾政等人，肯定早就说给贾雨村知道了。
若是白天过去，还能打着贾府的名头，日后也好说。
但若是晚上过去，明显就不怀好意，这要是被人知道，向皇帝参一本，只怕双方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想了想，虽然风险更大了，但是孙绍祖也没有其他办法可想。
“数年过去，我还是这样被动吗？”
他心里不忿，但只能忍耐了。
深夜，贾迎春一身疲惫的趴在孙绍祖身上。
“呼，呼。”
喘了几口气，轻声说道：“夫君，我不行了，不然让绣橘她们伺候你吧。”
这话若是以前，她怎么也不会说的，但是这些天下来，她实在有些吃不消。
毕竟，她的年龄可不大，并不能夜夜承受这样高强度的折腾。
“啪。”
“睡觉。”
孙绍祖抱着怀里的美人，昏睡过去。
第二天，他修养精神，将脑海中那些后世的文章和知识点，梳理一番，准备应付晚上的见面。
“贾雨村虽然不堪，但现在好歹是顺天府尹这样的高官。”
“若是红楼世界没有变故，继续演化下去，以后甚至要成为兵部尚书这样的重臣。”
当朝的兵部尚书，可是能指挥动兵马的人物，实权实在不小。
想到这些，孙绍祖虽然自诩来自后世，知道红楼的走向，但面对这样的人物，也是心中提高警惕，一点也不敢马虎。
更不用说，将对方当做电视剧中演绎的无能人物，一样对待了。
时间匆匆流逝。
日头西沉，天色昏暗。
顺天府衙后院，一道侧门悄悄打开。
两道人影被接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