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或许，真的有可能……”
叶晚往身上紧了紧棉被，轻轻叹了口气，开始缓缓诉说：
“晴晴，你知道我是个单纯的人，没什么社会阅历。
直到后来知道一向以好丈夫、好父亲形象示人的导师，居然和那么多女学生有不正当关系，这让我对这个社会有了新的认识。
你说得没错，男人的心很难完全守住，即便再爱你，也难免会对其他女人动心。既然管不住，不如像你说的，给他些空间。
你深爱着他，又能在公司帮他，我们相处也很融洽，这个空间留给你，最合适不过了。
我想好了，等六月份研究生毕业，我就和林松结婚。我做他的妻子，你做他的……他的爱人，我们一起支持他，也一起管着他。”
叶晚的声音波澜不惊，仿佛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还没披上婚纱，却要先接受未来丈夫会有情人的现实，这样的情景既荒诞又真实。
但经过一番权衡，她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
“太好了！你们结婚的时候，我给你当伴娘！”江晴晴兴奋地睁大眼睛，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整个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不过……”叶晚想起了什么，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本来兴奋异常的江晴晴，被这一声“不过”，心情顿时忐忑起来。
叶晚侧过身，看向江晴晴，“晴晴，你们在一起，我愿意接受。不过，林松要亲口说跟我说才行……你放心，只要他开口，我不会拒绝。”
听叶晚这么说，江晴晴莞尔一笑，“那是自然！我向你保证，在他向你开口之前，不会让他碰我。”
见江晴晴一脸严肃，叶晚微微一笑，
“那就成交！
还有啊……等我结婚时候，做伴娘可以，可不能打扮太漂亮，把我风头抢了。”
江晴晴拉过叶晚的手，“怎么可能，你是全世界最美的新娘，没人能比得过你！”
……
大年初一的清晨，整座城市都沉浸在春节的喜庆氛围里，大街小巷飘着爆竹燃放后的硝烟味，此起彼伏的拜年声和欢笑声从千家万户的窗户里流淌出来。
在江北大学实验室的冷光灯下，林松和叶晚早早换上白大褂，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三元锂电池的最后实验数据采集工作中。
顺位资本的投资款已经到位80%，三元锂电池立项迫在眉睫。
就差最后几项数据采集，就能申报电池生产工艺专利，时间不等人，春节也不能歇着了。
昨晚与江晴晴聊得太久几乎没睡，此刻困意如潮水般不断涌来。叶晚强撑着精神，可眼皮却不受控制地往下坠，时不时就打着瞌睡，手里握着的记录笔也跟着轻轻晃动。
林松察觉到叶晚的疲惫，轻轻走到她身边，语气满是关切：“叶晚，数据登记我也能做，你去休息室躺两个小时，睡一会儿。”
叶晚眨了眨长长的睫毛，隔着浅蓝色的口罩说道：“就是站累了，不用休息。电池正极材料烧结时间和温度是三元锂电池专利申报的核心测试，马虎不得。”说着，她侧过身，目光直直地落在林松脸上，“林松，我一直很好奇，在正极加入镍、钴、锰这样的金属元素，这么天才的想法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这个问题瞬间让林松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他最不愿面对的。他心里清楚，自己在材料工艺方面不过是略知皮毛，说多了就会露出马脚。可要是不回答，又实在拗不过叶晚的好奇心。
沉默了几秒，林松挤出一个笑容，缓缓说道：
“叶晚，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三元锂电池的原理，早在以前的学术杂志上就有论述，只是一直没有形成完整的体系。我用的是倒推法，先琢磨着怎么增加电池密度，让同样体积的电池有更长的续航，这才想到在正极加入镍、钴、锰这些元素。
当然，这里面也有很大的运气成分，要是没有你的实验结果，根本没法验证这个想法到底对不对。”
“可温度和时间都设定得那么精确，这应该不是靠运气吧？”叶晚显然对这个解释不太满意，追着问道。
“我只是给你定了个大概方向，具体的数据不都是你一点点测试出来的么？”林松心里暗暗叫苦，一个谎言接着一个谎言，应付起来实在太费劲了。
好在叶晚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她盯着温度表，突然说道：“林松，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叶晚不再追问学术问题，林松顿时感觉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连忙应道：“什么事，你说。”
叶晚轻轻吹了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我妈一直盼着我们结婚，过了这个春节，我虚岁都二十六了，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要不，六月份我们就把婚事办了？”
听到叶晚主动提起结婚的事，林松心里瞬间乐开了花，要不是身上穿着实验服，周围都是精密的实验仪器，他真想一把将叶晚抱起来转圈圈。他满脸喜色地说道：
“好啊，好啊，我都等不及了。叶晚，我看长城公寓后面新开盘的丽景豪庭的精装房就很不错，有300平的大平层，六月份正好能住进去！”
“丽景豪庭……我觉得挺好……这些事你安排吧。我已经跟我爸妈去了电话，他们没有意见。彩礼什么的让阿姨跟我爸妈谈就好，能给多些，尽可能给多些，我爸妈也会觉得有面子。”叶晚摇着烧杯娓娓道来。
“放心，一定让你爸妈有面子！晚上我们去吃西餐，一起庆祝一下。”林松兴奋道。
“大年初一，谁上班啊……晴晴在家里弄饭，晚上回公寓吃。”叶晚回应道。
……
一直以来，长城公寓800房间都是林松和叶晚独处的“爱巢”，除了林松去鹏城参加高交会时候，母亲李敏陪叶晚一起住，没有别人再住进来了。
昨天除夕之夜，江晴晴留宿在这里。
今天，林松回来了，江晴晴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
不仅做了可口的晚饭，还从家里带来几件衣服，晚上要住在阁楼书房里。
叶晚没有反对，林松心里很高兴，自然不会说什么。
其实在他脑海中，不知道浮现过多少回三个人一起生活的画面，可都是一闪而过，不敢去深想。
看着叶晚和江晴晴有说有笑的样子，林松心中暗忖：“或许，真的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