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1章 族老弹劾
祖陵祠堂的青铜烛台在亥时初刻集体爆燃,九盏寒蝉纹灯盏的磷火窜起三尺高,将议事殿内十八根蟠龙柱映成赤蓝双色。
萧承煜的寒蝉纹甲胄在灵火中泛着冰晶微光,肩甲处的双生契印与祠堂穹顶的归墟齿轮投影遥相呼应,而他面前的三伯房首座族老萧崇晦,正举着泛青的寒蝉玉牌,指尖颤抖着指向他的手腕。
“列位族老请看!”萧崇晦的独眼中泛着赤鳞术特有的红光,玉牌上的寒蝉纹缺了左翅,“萧承煜修炼冥河宗禁术‘骨血契约’,以己骨为引操控死士灵脉,此乃萧氏祖训第三条铁律所禁!”
他的袖口滑落,露出腕间三道赤鳞状疤痕,“其腕间裂痕与赤鳞术反噬同形,分明是冥河宗邪术的征兆!”
议事殿中央的青铜鼎突然发出闷响,鼎中灵火在萧崇晦的话音中转为赤红色,将萧承煜腕间的十一道裂痕映得如同燃烧的赤鳞。
崔明远作为赤阳监审官,端坐在首座下方的玄铁椅上,眉尾的朱砂痣在灵火下泛着冷红,手中的言灵玉碟正隐晦地转动,碟面“诱导”咒文在空气中织成无形网,试图让族老们忽略案几上摆放的七叔房走私清单。
“三伯房所言甚是。”崔明远的声音混着鼎中灵火的爆裂声,“陛下闻得萧氏隐脉术现禁术征兆,特遣本官监审。若禁术属实,按列国刑律,当施灵烙之刑,刻罪纹于眉心,永绝后患。”
他的目光扫过萧承煜心口的双生契印,玉碟咒文突然加强,“诸位族老,当以萧氏安危为重。”
萧承煜突然起身,甲胄碰撞声如寒铁相击,惊得烛台磷火一阵明灭。
他望向崔明远玉碟边缘的彼岸花暗纹,隐脉“看”见咒文正顺着灵火,向三伯房族老们的灵脉渗透——这是夜宴时崔明远用过的“言灵诱导术”,专门放大恐惧与敌意。
“既然谈祖训,”萧承煜的指尖划过腰间寒铁护腕,护腕突然展开成三寸寒刃,刃身映着萧崇晦袖口的赤鳞纹路,“诸位可知道,三伯房私通苍梧,用赤鳞术侵蚀萧氏灵脉?”
他击掌三次,殿外传来锁链拖地声,七叔房管事被十二名寒蝉死士押入,其掌心的血玉髓结晶在灵火中发出蜂鸣。
“大人明鉴!”管事的声音带着矿脉血案中骨蝉咒的颤音,颈间勒痕处渗出的血珠,竟在地面汇成赤鳞蛇形,“三伯房要小的将血玉髓伪装成铁矿,每车货物底层都藏着赤鳞死侍的灵骨——”
话未说完,崔明远的玉碟突然发出尖啸。
萧承煜早有防备,隐脉催动护腕中的骨蝉分泌物,将管事的瞳孔映成磷光蓝,清晰“看”见其记忆中萧崇山密室的场景:赤鳞蛇正缠绕着初代萧战的指骨残片,蛇信啃噬处,指骨表面的寒蝉纹正在崩解。
“住口!”崔明远的言灵术化作金绳抽向管事,却在接触磷光的瞬间反卷,金绳上的赤鳞咒文反而缠向萧崇晦的灵脉,“你竟敢用冥河宗的‘骨视术’!”
萧承煜的寒铁刃突然抵住玉碟,刃身的冰晶纹路冻结了咒文:“崔大人,您袖口的神火卫印记,与三伯房密室的赤鳞阵图完全一致。”
他望向萧崇晦逐渐透明的灵脉,“不如让七叔房管事,说说赤鳞死侍的灵骨从何而来?”
管事的瞳孔突然收缩,记忆如潮水涌出:“是……是三伯房从祖陵骨池偷的!他们用赤鳞术篡改夭折子弟的灵骨刻痕,每具灵骨都被种下‘骨蜕之术’,等着献给赤阳神火殿——”
议事殿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五叔房长老突然站起,手中的寒蝉玉牌泛着异常的红光:“难怪四叔房的灵骨连续失踪!三伯房这是要将萧氏灵脉,变成赤阳的祭炉!”
崔明远的朱砂痣突然裂开,露出底下的彼岸花刺青:“萧承煜,你私审族老,动用禁术,罪加一等!”
他的玉碟爆发出强光,试图掩盖萧崇晦袖口滑落的赤阳密信,“灵烙之刑,即刻执行!”
萧承煜的隐脉突然穿透密信,“看”见信中内容:“赤鳞死侍就绪,待灵烙刑具灼穿萧承煜灵脉,神火殿祭坛将借其血打开归墟之门……”
他突然冷笑,寒铁刃斩向鼎中灵火,将赤鳞术残魂显形为赤阳神火将军的虚影。
“崔大人如此急切,是怕三伯房的密约曝光?”萧承煜指向虚影手中的骨蜕阵图,“你们想借灵烙刑具,将我的灵脉变成神火殿的引路灯,却忘了——”
他的腕间裂痕突然爆发出金蓝双色光,与管事掌心的血玉髓产生共振,“骨池灵骨早已与我共生,赤鳞术的每道刻痕,都会成为显形你们阴谋的印记。”
祠堂地面突然震动,归墟齿轮的轰鸣从祖陵深处传来。
林霜禾的机关义肢声从殿外传来,带着三长两短的鹤卫密语——赤阳神火卫已包围祖陵,而她已按计划,将刑具中的血玉髓样本,通过密道送往苍梧边境的蝶衣处。
“列位族老,”萧承煜取出暗室发现的祖训残页,残页在灵火中显形出初代萧战的血书,“三伯房所谓的‘禁术指控’,不过是为了掩盖他们与赤阳勾结的真相。真正的禁术,是赤鳞术与骨蜕之术,是将萧氏子弟的灵骨,炼成神灵的容器!”
崔明远的玉碟突然崩裂,他惊恐地看着萧承煜心口的双生契印,那图案竟与神火殿祭坛的核心刻纹完全一致:“你……你早已与苍梧公主达成血契,你身上的寒蝉纹,根本是归墟之门的钥匙!”
萧承煜的寒铁刃突然抵住崔明远咽喉,刃身的冰晶纹路爬上对方的赤鳞甲:“不错,我与苍梧公主的双生血契,正是三百年前初代家主与苍梧圣女的转世共鸣。而你们的灵烙之刑,”
他望向祠堂中央的刑具,缺翅寒蝉此刻显形出完整的双生契印,“不过是神灵契约的残次品,永远无法灼穿真正的隐脉传承。”
议事殿外突然传来鹤卫的惨叫,赤阳神火卫的赤鳞甲映红了殿门。
萧承煜的隐脉警铃大作,他“看”见神火卫先锋手中的神火柱,刻着与刑具相同的永寂神座纹——那是蝶影迷踪时,他与蝶衣合力摧毁的祭坛残片。
“霜禾,启动‘寒蝉锁魂’阵!”他的护腕发出强光,十二名寒蝉死士同时将血玉髓晶体嵌入刑具缺翅,“让神火卫尝尝,被自己的赤鳞术反噬的滋味!”
当神火卫的赤鳞枪刺破殿门时,祠堂穹顶的归墟齿轮投影突然逆转,刑具缺翅的寒蝉纹与萧承煜的双生契印产生共振,将神火柱的赤鳞术灵脉,反向导入鼎中灵火。
崔明远看着自己的赤鳞甲在光华中崩解,终于明白,这场禁术指控的戏码,从一开始就是萧承煜设下的局,为的就是让赤阳的阴谋,在灵烙刑具的灵火中彻底显形。
“萧承煜,你以为赢了?”崔明远在崩塌的赤鳞甲中嘶吼,“神火殿的永寂神座,早已在你体内种下赤鳞蛇种——”
话未说完,萧承煜的寒铁刃已斩落他眉尾的朱砂痣,露出底下蠕动的赤鳞蛇信:“你忘了,蝶影密约,早已让河神残魂净化了神火柱。”
他望向刑具上逐渐显形的归墟之眼,“真正的灵烙之刑,不是刻在眉心,而是刻在每一个背叛萧氏的灵脉里。”
祠堂内的灵火突然转为幽蓝,三伯房族老们的赤鳞纹路在光华中逐一剥落,露出底下萧氏隐脉的寒蝉纹。
萧承煜知道,这场族老弹劾的戏码,不过是列国博弈的冰山一角,而赤阳与三伯房的勾结,终将在归墟齿轮的转动中,成为双生血契觉醒的养料。
“列位族老,”他的声音混着鼎中灵火的清鸣,“萧氏隐脉术的真正禁忌,从来不是骨血契约,而是让灵骨沦为神灵的饵食。现在,该让赤阳看看,被他们视为威胁的禁术指控,如何成为点燃归墟之眼的引路灯。”
当神火卫的喊杀声在祠堂外渐歇时,萧承煜望向刑具缺翅处新显形的水云纹——那是蝶衣的银饰裂痕传来的信号,苍梧边境的血河祭,已做好了迎接赤鳞术反噬的准备。
他知道,禁术指控,只是灵烙之刑的开端,而真正的考验,在于如何让双生血契的裂痕,在列国的神灵残魂争夺中,成为永不熄灭的寒蝉之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