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3章 心中之恨,唯有刀兵可解!(求追读)
司殿内。
姜默抬起头,目光从阳谷县武松的情报折子上移开,落在了杨志身上。
杨志站在司殿中央,身形挺拔,有着几分拘谨。
“杨志拜见姜指挥使!今日冒昧前来,还望指挥使见谅!”
姜默并未急着回应,司殿外校场上隐约传来的操练声。
徐宁见状拱手道:“五哥,我见校场正在操练,我去观摩一番。”
“行,你去把。”
徐宁走后,司殿之内只剩姜默与杨志二人。
“杨志。”
“你曾是殿前司统制,官职不低,武艺更是禁军中数一数二。”
“可惜因花石纲一事,失了官身,流落江湖。如今你说要重归禁军,可知这禁军如今是何光景?”
杨志闻言,悲愤无比。
“姜指挥使明鉴!杨志当年因花石纲之事,确实受了冤屈。”
“那蔡京、朱勔之流,仗着官家宠信,四处搜刮奇珍异石,弄得民不聊生!”
“苏州应奉局的朱勔父子,更是无法无天,强抢民财,逼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杨志不过是据理力争,哪知却触怒了朱勔,被构陷罪名,罢了官职!”
他越说越激动,拳头紧握。
“那花石纲,名为进奉御前,实则尽入蔡京等奸臣之手!”
“那些奇石异宝,运到汴梁,堆砌成那劳民伤财的艮岳,百姓却在水深火热之中!”
“杨志空有一身武艺,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贼子横行,心中之恨,唯有刀兵可解!”
姜默也被杨志的激愤触动。
姜默起身,踱到杨志身前:“你恨蔡京,恨朱勔,恨这花石纲的祸国殃民。”
“可你可知,这朝堂之上,远不止蔡京一人?高俅、童贯之流,哪个不是盘根错节?你若重归禁军,可有胆量与这些豺狼为敌?”
杨志猛地抬头。
“姜指挥使,杨志虽不才,但自问有一颗忠义之心!”
“若能重入禁军,愿从最低的什长做起,为姜指挥使效犬马之劳!”
“那些奸臣贼子,杨志恨不得手刃之!只求姜指挥使给杨志一个机会!”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只沉甸甸的锦囊,双手奉上:“这是杨志这些年积攒的一点薄资,愿献给指挥使,聊表忠心!”
姜默瞥了眼那锦囊,眉头微微一皱,脸上闪过不悦。
他摆了摆手,语气冷了下来:“杨志,你的心意我明白,但这财物,你还是收回去。”
“姜某若要用人,凭的是忠义与本事,不是这些黄白之物。你若真有心,拿出你的本事来,让我看看你是否配得上这禁军的盔甲!”
杨志一愣,脸上闪过尴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将锦囊收回,抱拳道:“姜指挥使教训的是!杨志受教!若指挥使肯收留,杨志愿以性命相报!”
“我听说你当年在殿前司,凭一柄朴刀使得出神入化,总教头王进都赞不绝口!”
杨志听到王进之名拱手道:“王进教头谬赞了,曾经我与王进教头在殿前司一同效力,多受王教头指教。”
“行,你去找王教头吧,入了马军司,你便从什长做起。”
杨志闻言,眼中爆发出狂喜,重重抱拳:“多谢姜指挥使!杨志定不负所托!”
姜默,目光却转向窗外的校场。
那里,刘世光、鲁达等人西北军提辖正与王进带领士兵操练演武,喊杀声震天。
“这朝堂的浑水,怕是要更乱了。”
“去校场吧,徐宁和王进都在,你们也都熟悉!”
杨志激动。
姜默的几句话,让他融入了马军司。
他与徐宁和王进熟悉,并不会格格不入。
校场上,刘世光一杆长枪舞得虎虎生风,汗水顺着额头滑落,却难掩他眼中的兴奋。
他瞥了眼身旁的鲁达,低声道:“东京汴梁的龙卫禁军,果然非比寻常!”
“深有同感!第一次见姜指挥使,感觉这人,瞧着斯文,骨子里却是个狠角色!这人手下真是藏龙卧虎!”
此时,杨志进入了校场。
徐宁上前追问:“如何了!”
杨志长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成了,指挥使留我在马军司,担任什长!”
徐宁一颗心落在了肚子里。
有了五哥的庇护,杨志也算是有了落脚之处。
“走,咱们去看看西北军和龙卫禁军比武,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徐宁和杨志来到校场之上,徐宁和杨志并未被人过多的关注。
几乎瞬间,便融入了龙卫禁军。
杨志对校场感觉异常熟悉。
这正是他所期待的禁军!
姜默收留了杨志,龙卫禁军再增加一名悍将,能够被姜默收留,必是勇冠三军。
如果是平庸之辈,想进入龙卫禁军混口饭吃,那便是千难万难。
司殿内。
姜默查看着阳谷县武松的情报,心中暗道:“武松的手,要快,否则东京的官员要是知晓了,必然从中作梗。”
“那西门庆的家产,便落不到马军司的府库之中了。”
阳谷县。
官道之上!
武松率领龙卫禁军第七小队,杀气腾腾!
“西门庆那狗贼,欺压百姓,鱼肉乡里,私盐、高利贷,桩桩件件,皆是死罪!今日抄他家门,证据必须拿到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武松等人正前往西门庆府宅。
马蹄声,夹杂着车轮碾地的隆隆声,横置官道之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顶官轿在数十名衙役的簇拥下,浩浩荡荡横置在官道之上,轿帘上绣着“阳谷县令”四个大字。
武松眉头一皱,手按刀柄:“来者不善!”
李铁牛低骂一句:“这狗官,八成是西门庆的走狗!”
赵飞燕已悄然搭箭上弦,目光冷冽。
轿帘掀开,陈知县一身官袍,慢悠悠地走了下来。
还有着一身酒气。
“武都头,这是去哪里?”
他身后的衙役们却个个手按腰刀,眼神不善,隐隐与龙卫第七小队对峙。
“陈知县有何贵干?某正奉禁军之命,查抄西门庆宅邸,公务在身,恕不奉陪!”
他语气凌厉,字字如刀,不容置疑。
陈知县笑容一僵,随即哈哈一笑,摆手道:“武都头误会了!本官岂会阻挠禁军办事?恰恰相反,本官今日亲来,便是要助都头一臂之力!”
“西门庆那厮,胆大妄为,欺压百姓,本官早就看他不顺眼!今有禁军指挥使姜默大人之命,本官愿亲自带队,抄了他那狗窝!”
武松一愣,目光狐疑地打量着陈知县。
这老狐狸前几日还与西门庆称兄道弟,今日却要反戈一击?
几个时辰前,陈知县还与西门庆义结金兰,歃血为盟。
清晨酒醒之后,陈知县盘算得失之后,还是决定背刺西门庆。
至于歃血为盟,义结金兰,远远不如利益来得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