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新的目标
坎拉诺家族教堂。
华丽的穹顶之下，彩色玻璃烛火的照耀下散发出奇异的色彩，昏黄的灯光照耀在总督棺椁的天鹰徽上闪着耀眼的金光。
坎拉诺总督撑到了第十五天，他见到了帝国摄政。
八名身披家族纹章的甲壳甲的卫士抬着棺椁——那是用战场上陶钢金属板拼接而成的，这是坎拉诺总督在遗嘱中要求的。
棺椁表面覆盖着帝国天鹰旗与坎拉诺家徽：一只钢铁狮鹫，爪下踩着杜鹃花与齿轮，背后则是一本《圣典》。
但细看会发现，狮鹫的羽翼是用弹壳熔铸，眼珠是两颗未引爆的热熔炸弹，而《圣典》书页上密密麻麻刻着历代总督的名字——这个家族用一万年时间将族谱刻成了战争日志。
三十名身缠绷带的安比奥杜克斯守军组成人墙，他们故意裸露着辐射溃烂的伤口——这是总督生前特许的“活体勋章”。
身着丧服的家族长子兰恩展开一卷人皮纸，那是从总督临终时脱下的防弹衣内衬撕下的。
纸面浸透干涸的血迹，字迹却工整如印刷体：
“余之心脏为帝皇跳动至最后一刻，余之血脉为安比奥杜克斯流尽。若尸骸可筑墙御敌，则拆吾骨为砖；若残魂可惑敌，则焚吾魂为炬。唯求黄金王座垂怜，允吾族世代为刃。”
念至末尾时，纸卷突然自燃，青火中浮现全息投影：垂死的总督在病榻上挣扎着刻完最后一句，用激光笔在病房墙壁留下家族箴言——“荣耀即一切，忠诚即归宿”。
葬礼在悲伤与沉寂中结束，所有人都返回到各自的岗位上。
“将安比奥杜克斯重新打造为一个强大的帝国世界也是父亲的遗愿。”
珀尔修斯接任了坎拉诺总督的位置，成为了新的一位安比奥杜克斯星区总督。
人们离开后，白樾独自返回墓园。
他弹指一射，一支杜鹃花枝没入墓穴，插在裂开的墓石缝隙间。
花朵的根系刺入棺椁，与总督手中的《帝皇圣言录》纠缠生长。
……
几周过去，安比奥杜克斯的重建工作基本完成。
战舰的会议室被调至星海模式，无数光点构成银河投影。
基利曼的指尖划过泰拉方向，金色丝线立刻编织成繁复的官僚网络；圣吉列斯触碰巴尔星域，血红色的灵能丝线便开始扩散；白樾则直接捏碎一片边境星区，碎裂的光斑重组为杜鹃花图腾。
基利曼捏着鼻梁，泰拉投影周围浮现出数据流：“帝国每年的内战损耗超过对抗异形的战损！”
“但彻底推翻现有体系？再经历一场大的内部战争，我们到时候是否能有人手来面对混沌的威胁，也许这样做，会直接切到大动脉上。”
“手术刀治不好癌变的躯体。”白樾用手在沙盘上划出一道黑线：“当高领主宁可为了交上什一税而将人民拖入苦难的时候，这个帝国已经把自己钉上了混沌祭坛。”
圣吉列斯凝视着沙盘上展现出的苦难：“我实在不想再让帝国经历一次背叛，这让我忠诚的内心感到不安。”
白樾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可我们不能看着帝国就这样死去。”
圣吉列斯手指指着投影中的泰拉，金色丝线缠绕住他的手腕：“但彻底毁灭之后呢？谁能保证新世界不是另一个轮回？”
“我不知道，也许没有轮回一说，未来就是这样不确定的……”
白樾弹出一片杜鹃花瓣，它在穿过泰拉投影时分裂成无数血色光点：“如果我们成功帝国的子民们将能过上像奥特拉玛五百世界那样的生活——他们不再是帝国的零件，而是成为人类帝国自我进化的火种。”
“要不还是等回到泰拉见过父亲与高领主再说吧！”
“有道理。”
“也行。”
匆匆结束了这场不忠诚的会议，白樾带着圣吉列斯前往冥想室。
进了冥想室，圣吉列斯拿出那片灵魂碎片。
“收起来，用不到这个。”
圣吉列斯疑惑的看了一眼白樾：“师公，那我们来是做什么的。”
“教你如何使用盔甲变成女儿身。”
圣吉列斯拔腿便向冥想室大门跑去。
“好了好了，逗你玩的，就是要解决灵魂碎片的问题。”
圣吉列斯转身直接在大门口坐下，将那片灵魂碎片拿出，放在身前。
白樾坐到他的对面，问道：“你觉得你的灵魂现在是完整的嘛，有没有什么比如记忆缺失之类的？”
圣吉列斯摇了摇头。
白樾拿起那片灵魂碎片，用灵能向其中探去。
“嗯……原来如此。”
圣吉列斯接过那片碎片，心道：“好快。”
圣吉列斯抬头一看，白樾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智叟，笑着问道：“那是什么原因呢，师公。”
白樾摸了一把胡须：“很简单，你的灵魂碎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己长好了。”
“但是为什么会有一片额外的没有被四神夺走的灵魂碎片，就不得而知了。”
白樾两手一摊：“所以不必担心吸收了之后有什么后遗症，放心食用即可。”
白樾变回了原来的模样，示意圣吉列斯可以开始吸收了。
“师公，我还有个问题。”
“嗯，你问。”
“为什么四神消化不掉我的灵魂碎片？”
白樾沉默了一下，对圣吉列斯说道：“因为你的美德。”
“美德？”
白樾大手一挥，四道邪神幻象出现在冥想室中。
恐虐的座下无数人渴求力量，无所不用其极的残害着他人；奸奇的信徒们将谎言当做真理，一遍又一遍的运用着阴谋诡计；纳垢的家庭病态的追求着自我和谐，全然不管他人的意见；色孽的追求者们则更胜一筹，他们永远不会满足。
“混沌靠吞噬极端情绪壮大，并且充满了强烈的利己性。”
白樾挥杖击碎邪神虚影：“但你的灵魂中充斥着这些以外的东西——它们咽不下的美德，就像病毒无法消化解药。”
白樾收起斧锤杖：“灭绝混沌需要新力量，我们必须将这些能够与四神对抗的精神力量输送到每个人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