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半坦白
宇智波大宅的密室，位于书房的下方，是他们谈论机密的地方。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富岳坐在他面前，问道。
“我在濒死的时候，看到了一些东西。”他说，“那似乎是宇智波的未来。”
“未来？”富岳皱眉。
炎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机会，直截了当地说：“宇智波被灭族了。”
富岳正在倒茶的手停住了，他不可思议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宇智波灭族了。”炎笑嘻嘻地说，“你就是最后一任宇智波族长，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富岳猛地站了起来，“宇智波炎，这不是开玩笑的事！”
“我可没有开玩笑，”炎露出恶意满满地笑容，“这可是真实的未来。”
富岳看着他，大脑却是一片空白，按着桌面的手用力到发白，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在颤抖。这不可能，都是胡说的，炎从来都是这样，只会胡说八道，怎么可能会是真的。他盯着他，试图从他的眼神里看出点什么，但他看不清他那被刘海遮住的眼。
“你怎么知道的？”他的声音像是掉进海里的冰块，融化着，消失在水中。
“我说了，我会看相，不过，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的，反正就会了。”炎再次摊手，像个顽劣的孩子，逗弄着蚂蚁。
富岳心乱如麻，坚硬的心被划了一道轻轻的痕迹，这痕迹似乎很细，却到底留下了痕迹。他慢慢坐了下来，有些不知该做什么，过了一会儿，才用正常的声音问：“我们，是怎么被灭族的？”
“不知道。不过，我想你应该知道点什么。”炎开始在密室里翻找起来，找了半天，一片零食都没找到，不禁抱怨，“这里什么吃的都没有吗？这么干。”
富岳没理他，脑中无数念头划过，纠缠在一起，理不清思绪。我被影响了，他想，这是不应该的，只不过是一句胡话而已，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怎么可能往回退，哪怕宇智波能后退一步，也只会是温水里的青蛙，慢慢被宰杀而已。前进是死，后退也是死。
“没有别的路吗？”他喃喃自语。
“按照族里现在的实力，是没有办法的。”炎看着书架上的文件夹，说道，“除非……”
“除非？”
“离开木叶村，或许会有一线生机。”
离开？他们在这里生活了上百年，早已积累下无数的资源和财富，让他们现在放弃，哪有那么容易。事实上，族里也有人说过离开木叶村，但大多数人都持反对意见，哪怕他是族长，也不能违背大多数人的意见。
何况，离开了木叶，他们也只是待宰的羔羊，外面有无数豺狼虎豹等着把他们撕碎，夺走他们的眼睛。生为宇智波，就不可能过上安稳的生活，他早就应该明白了。
“这不可能。”他冷声说，“逃跑不是宇智波的作风。”
炎无语摊手，不再理他。死和逃跑比起来，哪个更严重，前世他为了躲避丧尸，不知逃跑多少次了，宇智波就是矫情。
富岳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他想到了另外两个孩子，如果他们都死了，他的孩子们也都会死吗？他可以去死，但他们不行。
富岳又开口问：“那木叶呢？”
“木叶一点事都没有，一个人都没死。”炎讥讽地说。
“这不可能！”富岳激动地说，“木叶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死！”
炎怜悯地看着他，真想告诉他，这是因为你那个寄予厚望的儿子干的好事。只是这个情报，他暂时压下了，“因为他们收买了一个叛忍组织，名字，叫做晓。”
富岳瞳孔地震，他当然知道晓，那是一个实力强大的叛忍组织，据说每一个人都是影级忍者，可以说是叛忍的巅峰。
“就算是他们，我们也不可能不反抗。”他沉声说。
“因为他们里面，有一个空间忍者。”炎又慢慢地说，“而且，族中有叛徒。”
富岳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颤，“叛徒？！”
宇智波一族向来以团结著称，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竟传出有叛徒的消息，这对富岳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是谁！”他怒喝道。
炎看着他，没说话。他还不打算说出鼬的名字，因为他也不信任富岳。在灭族之夜，他在面对鼬的时候，居然都不抵抗，他对这个儿子实在是爱得深沉。就算他现在说出来，他也不会对鼬怎么样。反面还是麻烦。
“不知道。”他干脆地说。
富岳皱着眉，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他，但也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又问：“还有多长时间？”
“一年。”
这个时间说短也不算短，但说长……那根本就不长。其他的穿越者很多都穿到三战时期，那距离宇智波灭族还有很长时间，有足够的准备和成长空间，他可没有。甚至，他连查克拉都没有。只有一个空间异能，现在还是初始阶段，怎么看都只能跑路。
他看着富岳难看的表情，说道：“我醒来之后，觉得以前那些纠结根本就不重要，所以也……反省了一下。以后我不会找鼬的麻烦，也会好好训练，但是，如果父亲没有办法解决灭族这件事的话，我就只能提前跑路了。”
心乱如麻的富岳瞪了他一眼，“在这种危机的机会，你只想着当逃兵？”
“那我怎么办？你们这些人都没办法，我连查克拉都没法用，我不跑等着死吗？”炎一摊手。
“你！”富岳一腔悲愤被他的浑话打散，只是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炎却笑嘻嘻地说：“所以啊，族长大人有什么打算？”
打算？富岳深吸一口气，族内想要反叛的声音已经很久了，但是他一直都在犹豫，如果他是个单身汉，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但他现在有三个儿子，就算为了他们，他也会谨慎行事。但是高层对他们的压力越来越大，而且，如果他们真的要让宇智波灭族，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至于真实性？
他不担心。他只是做好准备，又不是立刻动手，有备无患。
他看着笑嘻嘻的炎，心里忽然一动，缓缓说道：“如果他们真的是用这种办法对付我们的话，我也没什么好的办法。那就只能先对他们动手，发动对木叶的战争。”
什么？炎愣了一下，他不是说真的吧？虽然他觉得宇智波与木叶之间会有一战，但那是要做了充分准备，并且保证伤亡的情况下才能开展，如果现在就动手，只能两败俱伤，而且还会把宇智波真正钉在叛忍的耻辱柱上。
“那我就提前跑路吧。”他说。
“你除了跑路，就没别的想法吗？”富岳额头冒起了青筋。
“你都能想出这种鬼主意了，我不跑还能干什么？”炎也毫不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