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并非好心人
北山明成功将两人拖入自己的节奏中，来不及去思考话中的一些漏洞。
比如公告栏中是否有桐生玲玖的名单，以及如何获得这么详细的喜好。
北山明并不陌生桐生玲玖，他曾不止一次从妹妹信中听闻过这位学姐。
千代惠同样就读于越川中学，还被迫加入侦探社中。
只因为桐生玲玖听闻她是侦探之女，就理所当然认为她在推理上拥有极高天赋，说什么也要邀请她加入，并要培养成下一任部长。
千代惠没什么爱好，但想到或许可以帮到哥哥，就稀里糊涂参加了。
“这么巧嘛？”
北山明本来一个月也遇不见电车痴汉，但自从觉醒恶女系统后，奇怪的事情接踵而来。
【请纠正桐生玲玖的命运，避免其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
该如何处理桐生玲玖呢？
需要让少女涨点记性。
“先生，玲玖已经知道错了，要不然今天的事情就算了吧。”
泷泽胜怯怯声开口，打破北山明的思考。
他对这个少年有印象。
桐生玲玖忠诚的狗腿子，这是千代惠的原话。
“可是玲玖同学甚至到现在都不愿称我一声先生，这是道歉的态度？”
“这让我很难办啊！”
北山明将目光看向还在复盘的桐生玲玖，突然提高音量。
“对不起，我错了。请你原谅我吧...先生。”
桐生玲玖低着头，不情愿开口。
【她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也只是因为被你抓到而懊恼。】
【请加大力度！】
眼前浮现出文字。
果然，面对这种倔强的少女，不仅要让嘴上服软，更要征服全身心。
“你是不是觉得你做得一直是正确的？”
“难道不是嘛？要不是我，那个人渣现在还逍遥法外，可是先生你却面对罪恶视而不见！”
桐生玲玖针锋相对，露出可爱的虎牙。
北山明不会被她带进去，不然就要陷入道德陷阱中。
“但你最终选择偷走他的钱包！”
“我这是为了惩罚他。”桐生玲玖辩解。
“他已经遭受到了法律惩罚。”
“可之前那些遭受他猥亵的少女呢？。”桐生玲玖道。
北山明盯着她的眼睛，饶有兴致道：“你是如何判断惩治力度？还是为了这笔钱动了贪念。五万日元可以买好多喜欢的东西，比如最喜欢的衣裳，你没有一点动心嘛？”
“我没有，我没有。”
桐生玲玖语气越来越低，似乎有些不自信。
自己真得是为了钱吗？
惩治罪恶只是一个借口？
北山明看着陷入矛盾的桐生玲玖，露出微笑。
很简单的心理暗示。
桐生玲玖是为了报复中年大叔才偷走钱包，初始目的已经达到。
但获得的金钱并不再考虑范围内，这时候他提供了一个正常的预设结果，就宕机了。
毕竟还是高中生，心智不如成年人。
要是北山明就不会有这种困惑。
他只会感谢老天爷。
哦，是野生的钱包欸。
“抛开这个问题不谈，我为什么不袖手旁观呢？”
“是的是的，你为什么不出手？”
桐生玲玖像溺水的人抓住木头一样，试图从北山明这里获得答案，来缓解内心煎熬。
“你们的伪装难道能瞒得住我嘛？喉结，身体骨架，以及那条崭新的内裤，你告诉我哪个变态会偷新的？”
“我可不是那些脑子一热就动手的蠢货，漏洞百出的计策也很符合你的小脑瓜子了。”
“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嘛？”
桐生玲玖和泷泽胜对视一眼，又低下头不说话。
计划似乎是有些破绽，但并不代表能这样羞辱自己啊！
桐生玲玖很想把白袜子脱下来，狠狠塞入他的嘴巴里。
“所以，你希望我打破你们的计划，然后事情演变成——震惊，一男两女竟然在电车上做出这样的事？”
桐生玲玖点头，要是北山明先出手，她们的计划不就泡汤了，说不定还要被倒打一耙。
难道这波他已经预料了，所以才没有理会？
不对，那我询问的时候为什么不开口。
“很简单，麻烦。你有了证据，又有这么多人拦住。我需要赶去赴约，不想卷入其中也有错吗？”
北山明说得是真话。
“玲玖，好像真是我们考虑不周到。”
泷泽胜拉了拉她的衣角。
“你现在还觉得自己做得完全正确吗？”
“我...”
“你凭借个人喜好偷走我的钥匙，如果我告诉你，我家里有卧床需要照顾的老人，因为你这样任性的行为，会发生什么后果？”
桐生玲玖猛地抬起头，眼神中的不屑渐渐消失。
一个卧床重病的老奶奶，在门外听见孙子着急的呼喊，挣扎起身开门，却不小心摔倒在地，痛苦地哀嚎。
而门外的孙子联系不到开锁工人，听见老人的哀嚎，冒险翻墙也不小心摔倒。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因为我的任性，才导致一个家庭的悲剧。
桐生玲玖在脑海中扩展了一系列情景剧，包括北山明受伤被公司开除，过上悲惨人生。
“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老人家也不会...”
桐生玲玖声音哽咽，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一边泷泽胜呆住了，他从来没见过桐生玲玖这样道歉过。
毕竟，她是出了名的嘴硬。
有时候知道错了，会主动示好，但就是不承认错。
“请你惩罚我吧，我不该...不该这么做得。”
北山明不知道她又脑补了什么剧情，但事情走向还不错。
在外面身份都是自己给的嘛。
桐生玲玖毕恭毕敬递上钱包，打开一看正是北山明的钥匙。
“算了，这次就原谅你了。”
北山明见桐生玲玖痛哭流涕，也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是妹妹学姐，自己也没有实质损失，最重要是还有外人在呢。
“你耽误了我这么久时间，这五万日元就当作是对你的惩罚，更是我做好事的报酬和辛苦费。”
泷泽胜隐约觉得在哪里听到过这句话。
抽走那笔“赃款”，北山明只觉神清气爽，打算离开。
“等等。”
嗯？又反悔了？
北山明皱起眉头。
“我这里还有一千日元，请给老人家买些好的，就当我的道歉。”
“啊？”北山明很快反应过来，“好好，这才是懂事的孩子。”
接过桐生玲玖手中零散的日元，北山明犹豫片刻又抽出一百日元递给泷泽胜。
“早点回去，免得遇见坏人。”
北山明的背影在路灯下显得越发高大。
“多好的先生，玲玖我们这也是遇上好心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