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佐助的决断
——木叶重刑监——
卡卡西站在一间特殊牢房前，银色的发丝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黯淡。
牢房四周布满了闪烁着危险电弧的高压结界。
内部，被包得跟粽子似的蛹就是带土，绷带表面遍布漆黑的咒文，被封印符牢牢固定。
“带土……”卡卡西低声呢喃，心情复杂到了极点：“知道你还活着，我本该……感到高兴。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神无毗桥的巨石，闪过那个雨夜，琳温热的血液溅在自己脸上的触感，闪过带土那绝望而疯狂的眼神。
是他，亲手杀死了琳，无论理由多么冠冕堂皇，是他用雷切贯穿了琳的胸膛。
将带土推入了无尽的深渊。
这份罪孽，这份懊悔，如同跗骨之蛆，日夜啃噬着他的内心。
或许，水门老师还在时，那段三人小队一起出任务的日子，真的是他一生中最无忧无虑、最快乐的时光了。
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从痛苦的回忆中拉回现实。
井野的父亲——山中亥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宽慰道：“卡卡西，别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当年的情况，你也是身不由己。”
卡卡西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将注意力转回正事：“亥一大人……有办法从他……从带土的记忆里获取关于那个‘晓’组织和其他同伙的情报吗？”
山中亥一摇了摇头，眉头紧锁：“很难。这个封印术非常强大且特殊，它不仅禁锢了查克拉，似乎连精神能量也一同压制了。”
“除非我们冒险解开部分封印，直接接触他的大脑进行读取。但那样做的风险太大了，一旦封印出现纰漏，让他逃脱，后果不堪设想。”
“那还是……算了吧。”卡卡西叹了口气，他宁愿失去情报，也不想冒任何让带土逃脱的风险。
山中亥一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比起这个被封印的带土，三代目大人现在更担心的……其实是漩涡鸣人。”
卡卡西猛地抬起头：“鸣人？有什么问题吗？”
亥一的声音压得更低了：“根据你和现场暗部的报告，带土的实力连三代目大人都难以应对。”
“而鸣人，却成功将其击败，还知晓那么多连我们都闻所未闻的秘辛……你不觉得这太可疑，太反常了吗？”
他顿了顿，继续道：“暗部的监视对他已经完全无效了。一个我们无法理解、无法掌控，又拥有毁灭性力量的存在，就像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炸弹。”
“三代目大人认为，有必要彻底了解鸣人的遭遇。而最直接的手段，就是对他进行记忆搜索。”
卡卡西并不赞同：“这太冒犯了，就算是为了村子...也应该尊重鸣人的意愿，如果他不想说，何必强迫？”
亥一苦笑道：“三代曾对鸣人说过，将来可以推举他当火影，可是鸣人的反应很平淡，并不想接任，在他身上看不到火之意志。”
“所以三代目大人才如此纠结。放任不管，没人能安心。强行审问，又无疑会将这位木叶新星推到对立面。”
“以他现在展现出的实力，一旦他选择与木叶为敌……那后果，恐怕比宇智波政变还要严重得多。”
卡卡西一针见血做出了总结：“既敬畏这股力量，又害怕这股力量不属于木叶。”
两人陷入了沉默，牢房区域的气氛愈发沉重。
而天花板上，光线永远无法触及的角落，一个黑影蠢蠢欲动。
“失败~失败~”白绝语调欢快，苦中作乐：“现在怎么办？带土那家伙被封印了，我们要不要想办法救他出来？或者……回去通知长门？”
黑绝发出了嘶哑的回应，语气中不带一丝情感：“放弃吧。带土在长门面前，一直是以‘斑’的名义自居。”
“如今他被一个木叶小鬼击败封印，这消息传到长门耳中，只会让他觉得所谓的‘宇智波斑’不过如此，动摇他的信念，对我们的计划没有任何好处。”
“长门和带土，本质上只是互相利用的合作关系。失去了带土，长门依然会按照他自己的理解，继续收集尾兽。”
“况且如今带土两只眼睛都在卡卡西手上，没有万花筒写轮眼的带土，战力无法保证。”
“那要怎么办？”白绝没辙了：“带土可是斑大人培养的重要棋子，失去他，月之眼计划还能顺利进行吗？”
“等……”黑绝吐出了一个字，如同毒蛇吐信。
面对这莫名其妙的一个字，白绝完全摸不着头脑：“‘等’？等是什么意思？”
“黑暗灌浇之下，必有新的仇恨种子生根发芽。”
黑绝想着，实在不行，就跟漩涡鸣人摊牌吧，实力有保证，唯一的阻碍是，鸣人没有软肋，对无限月读的世界并无太大的兴致。
带土表示无限月读能让鸣人跟父母团聚，他都拒绝了。
不够深邃黑暗，这样的人，如何能利用呢？
“暂时分开行动吧，我有别的想法，你回去雨隐村，通知长门，继续招募晓的成员。”黑绝道。
“嗯，你有什么想法？”
“说了，你又帮不上忙。”
“？”
———鸣人的公寓———
鸣人有些疲惫地靠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
好不容易才把那些以探望为名、实则带着各种目的的各族代表送走。
以前可不见他们那么热心肠。
应付这些虚与委蛇，比跟带土打一场还累。
有些人根本就不认识，没印象，非说小时候经常去他那里玩，要么说跟水门是老朋友。
以前自己落魄的时候，可不见他们出来关照一下。
鸣人刚起身，想去倒杯水润润干渴的喉咙。
“咚咚——”
门又响了。
“谁啊，没完没了？”
红豆抱怨着走去开门。
当门打开，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她明显愣了一下，回头喊道：“鸣人，……是佐助来了。”
鸣人也感到些许意外。
他看向门口，只见佐助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嘴唇紧抿，小小的身影散发着与年龄不符的阴鸷气息。
“怎么了？佐助。”鸣人问道。
佐助走进屋内，避开那些礼物堆，站在鸣人面前，握紧拳头，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下定了决心，开口道：“拜托了！请……教我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