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梅花鹿的踪迹
张天放一把抓过柴刀，把刀横在胸前，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紧张感暂时驱散了张天放身上的寒意。
小灰灰也低下了身子，前爪微微抓地，随时都准备扑上去。
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灌木丛里窜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什么东西。
“就一只老鼠？！”
张天放松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柴刀。
在经历过昨天的战斗之后，他现在已经变得有些草木皆兵。
小灰灰一见到老鼠，也好像感觉到自己被戏耍了一般，发泄似的发出一声低吼。
那只可怜的老鼠犹如被雷劈中一般，整个身子都僵在原地，抬起两只前爪，眼睛也瞪得溜圆。
小灰灰用爪子轻轻碰了一下小老鼠。
“吱~！”
小老鼠这才回过神来，连嘴里叼着的东西都顾不上，掉头就跑。
那速度快的，一溜烟儿就跑没影儿了。
小乌鸦扑棱着翅膀，直接就落在了老鼠遗落的东西上。
这种黄澄澄，还略微有些反光的东西，小乌鸦完全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张天放只是略微走近一些，马上就认出来这是一枚子弹壳。
和大雷小雷用的猎枪不同，这是一枚正儿八经步枪子弹的弹壳。
“在这深山老林的，怎么会有子弹壳呢？”
张天放自言自语，手指摩挲着子弹壳的表面。
“看来刘叔儿说的是真的，原来二道沟真的有过‘绺子’。”
“主人，什么是绺子？还有回去之后这个东西可以给我吗？”
小乌鸦此刻就像一个好学的“财迷”。
“绺子就是土匪，打家劫舍的强盗。”
“我明白了，就像喜鹊一样！”
张天放看了看逐渐明亮起来的天色，再看看手中的子弹壳。
“小灰灰，你能闻到那只老鼠的气味儿吗？”
小灰灰低下头，把鼻子尽量贴近地面，开始沿着痕迹追踪。
沿着老鼠的痕迹，他们来到了一棵大树下。
在这里，老鼠活动的痕迹消失了。
“呜~”
小灰灰围着大树转了两圈，开始用爪子在大树旁边的地面上挖掘起来。
一个老鼠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扩大。
直到变成脸盆大小的洞口，里面藏着的东西才显露出来。
那是一个饼干盒一样的金属盒子，表面已经被锈蚀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盒子上还有一把几乎已经要断掉的锁，他用柴刀轻轻的敲了一下，锁直接就掉在了地上。
打开盒子之后，里面有一个铜制的徽章和一个油纸包。
轻轻的打开油纸包，果然和张天放想的一样，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一盒子弹。
足足有一百发。
而且从口径来看，应该是6.5毫米的口径。
这可是好东西。
在确认过洞里没有其他东西之后，张天放准备继续踏上寻找梅花鹿的征程。
可是这里这么大，哪有那么容易就遇见。
“小乌鸦，你有没有办法让你的同类帮忙一起找一找？”
“我去试试。”
也不知道小乌鸦是怎么说动其他同类的，天空中的黑点越来越多。
乌鸦们盘旋在林间，不时的发出一阵叫声。
张天放站在小土坡上，看着天上这一幕，心中涌起了一丝的敬畏。
“主人！主人！我的朋友找到梅花鹿了！”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小乌鸦就带回来了好消息。
“在北面的山谷里，有两只梅花鹿。”
“干得漂亮！你赶紧带我们去。”
张天放立刻收拾好东西，揣上那盒子弹和徽章。
小灰灰走在前头，张天放紧随其后。
一狼一人就这么走着，哪怕寒风刮在脸上像小刀子一样，也阻挡不了他前进的决心。
小灰灰虽然身上还有伤，但是在山中行走依然十分迅速。
这还是它故意放慢了速度，要不然张天放连它的影子都看不见。
“前面不远就是第一道岭了。”小乌鸦在头顶盘旋，随时汇报前方情况。
“小灰灰，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张天放关切地问道。
小灰灰只是摇摇头，继续向前走。
它似乎知道张天放此行的紧迫，尽管昨晚的战斗让它消耗了不少体力。
翻过第一道山岭，天色已近正午。
张天放简单吃了点干粮，和小灰灰分享了一些肉干，然后继续赶路。
“第二道岭上有人！”
小乌鸦突然警示。
张天放立刻警觉起来，示意小灰灰隐蔽。
他借着灌木的遮掩，小心观察前方。
山脊上确实有两个人影，而且都背着猎枪，正在交谈什么。
因为距离太远的原因，张天放听不清他们交谈的内容，但从他们的行头来看，应该是猎人。
“我们先绕路过去吧，不要节外生枝。”
张天放拍了拍小灰灰的头。
他们三个悄悄绕到岭的另一侧，避开猎人的视线，继续向北前进。
越往深山，气温越低。
地上的积雪也更厚了，踩上去咯吱作响。
张天放的呼吸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手脚也渐渐失去知觉。
“还有多远？”
张天放问道，声音因寒冷而略微颤抖。
“再翻过一道岭就到了。”
正当张天放准备爬上第三道岭时，一声清脆的枪响打破了山间的寂静。
“有人开枪了！”
张天放脸色一变，加快脚步向山岭爬去。
小灰灰也加快了速度，很快超过张天放，率先到达了山顶。
它突然停下，浑身的毛竖了起来，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张天放赶到山顶，顺着小灰灰的视线望去，山谷中一只梅花鹿正在惊慌失措地奔逃。
而山谷的另一端，几个手持猎枪的人正在追赶。
“该死！让他们捷足先登了！”
张天放暗骂一声。
而且这些人面生的很，应该是邻村的人。
“小灰灰，你先躲起来吧，不要被他们发现误伤了你。”
张天放觉得这些猎人可不会把小灰灰当成自己的伙伴。
到时候爆发冲突就不好了。
等小灰灰离开之后，张天放还是决定和对面的人见一面。
看看能不能要到一点梅花鹿的心头血。
毕竟还是李婶儿的病要紧。
“呯！”
又是一声枪响，梅花鹿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