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锈蚀之路

###**第一节隧道回声**

工程车的引擎声在隧道中回荡，像头垂死的野兽在喘息。林雨蜷缩在车厢角落，晶簇尖端刺入车厢铁皮，在地面拖出蜿蜒的荧光痕迹。陈野缩在角落，撕扯着右臂残留的机械神经束，每扯下一根腐坏的线路，就有黑血混着荧绿改造液渗出。

“还有三公里。”阿七盯着仪表盘上跳动的导航光标，生锈的指针卡在“燃油不足”的红色区域，“这破车撑不过十分钟。”

林默将最后半瓶抗辐射剂推入妹妹的静脉，药液与晶簇接触时发出沸水般的嘶鸣。林雨的瞳孔间歇性扩散，视网膜上残留着数据洪流的残影——那些属于陈野的记忆碎片仍在灼烧她的神经。

车灯突然扫过隧道墙壁，成片的荧光苔藓如鬼火般亮起。苔藓丛中嵌着具半机械化的尸体，胸腔内长出的金属荆棘缠绕着褪色的工作牌：**净水站维护工-李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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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荆棘陷阱**

轮胎爆裂的巨响让所有人撞向车厢前壁。老K踹开车门，发现铁轨上铺满共生会的金属荆棘——这些带倒刺的铁丝网浸泡过腐蚀液，工程车的底盘已被蚀穿。

“绕不过去。”阿七用匕首挑起荆棘，铁丝突然如活蛇般缠住刀身，“是感应式陷阱！”

林雨跪坐在铁轨旁，晶簇刺入地面感应能量流动。她的指尖忽然抽搐：“左轨下方...有脉冲发生器...”话音未落，隧道顶部坠下生锈的铁笼，将众人困在五米见方的空间内。

陈野突然暴起，残存的机械手指插入铁笼锁孔。电子火花溅在他新生的皮肤上，焦糊味混着惨叫回荡：“密码...是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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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拾荒者营地**

铁笼升起的瞬间，探照灯的光柱刺得人睁不开眼。二十米外的隧道岔口，用报废地铁车厢堆砌的营地亮起灯火。戴防毒面具的拾荒者们手持改装弩箭，箭头蘸着荧蓝的共生会孢子液。

“停车费。”为首的独眼女人用枪管敲击工程车引擎盖，“或者留条胳膊。”

林默的高频匕首刚出鞘，林雨突然踉跄着扶住车门。她的晶簇刺入地面，与营地发电机共鸣，老旧的柴油机突然超负荷运转，灯泡接连炸成碎片。

混乱中，阿七甩出三支抗辐射剂：“联邦特供，换条路。”

独眼女人接过药剂，机械义眼红光闪烁：“往B2维修通道走，但那里有‘唱歌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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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亡魂低语**

维修通道的墙壁布满蜂窝状孔洞，每个孔内都嵌着灾变前的电子设备。林雨的晶簇刚触及墙面，生锈的音响突然播放起童谣：“一闪一闪亮晶晶...”

陈野突然捂住耳朵跪地，他的机械神经束残端渗出黑血：“是认知污染...别听...”

墙壁的孔洞中伸出无数全息手臂，每只手都握着破碎的家庭照片。林雨的意识被拖入幻境——母亲在实验室哼着同样的旋律，培养舱里漂浮着上百个“自己”。

“醒过来！”林默的巴掌扇在她脸上，血腥味刺醒神智。现实中的墙面正在渗出肉红色菌丝，菌丝尖端张开的口器离阿七的喉咙只剩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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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菌墙献祭**

老K的燃烧瓶在菌墙上炸开，火焰却顺着黏液蔓延至天花板。林雨将晶簇刺入通风口，强行抽取量子风暴残留的能量。蓝光顺着菌丝网络逆向灼烧，整面墙在惨叫声中碳化剥落，露出后面锈蚀的钢制闸门。

闸门密码盘上留着血指印，林雨将掌心按上去时，基因认证的绿灯突然转红：

**警告：非林雪博士本人**

陈野突然扯开衣领，露出胸口烙着的“LC-44”编号。他将手掌覆在识别区，闸门在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开启。门后是堆满滤芯箱的仓库，每个箱体都印着矩阵教会的二进制纹章。

“这是陷阱...”阿七的匕首挑开箱盖，里面蜷缩着昏迷的辐射鼹鼠，它们的额头上刻着“林雪”的拼音缩写。

隧道深处传来蜘蛛机甲的轰鸣，而滤芯箱底层的显示屏突然亮起倒计时：**00:59: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