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爱的泪花
终于结束轮回的世界，也带着不真实的感觉。
回到公司上班时，单质却会在见到熟悉的顾珩希和贺承忘之后感到开心。
经过苦难一样的轮回，单质也会看开很多事情，也愿意接受更多。
看见顾珩希时，单质想起了孟清瑶。
现在的顾珩希心里还想着她，也与单质之间的关系芥蒂着。
单质他要去解决这个问题，尽管之前顾珩希与自己争吵的话语说的有点难听，但是他始终相信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绝对不是虚假的。
以前烙印在顾珩希他心中的痛苦，他们彼此一定要解决。哪怕解开伤疤，痛苦难耐。
晚上下班后，单质特意把顾珩希约了出去。
在包厢里等着顾珩希进来后，单质和顾珩希两个人先是普通的聊着工作上的话题。
之后单质他故意挑衅顾珩希，也在两人争吵不休时提到了孟清瑶。
听见孟清瑶的名字，顾珩希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原本的剑拔弩张也慢慢消退。
他原本可以心平气和地与顾珩希交流，可是顾珩希的怒气却不能说出。
他们两个人也可以选择痛痛快快打了一架，解决了这个事情。可是之后解决之后，会让顾珩希对自己产生愧疚，那也不行。
而现在的争吵，是单质最满意的结果。
尽管一切的发生是那么熟悉，是那么伤害彼此。但是单质却很高兴顾珩希说出了自己的不满，说出了自己积怨已久的所有。
他不觉得那会是伤害，那只会是他们前往更好道路的开端。
顾珩希坐在沙发上，一下子也变得冷静，变得理智。
单质走到顾珩希身边，他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顾珩希，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着孟清瑶。不要因为我，因为误会而去错过她。”
顾珩希沉默不语，眼底却流露出一丝动容。
“那些误会，那些错过……所有影响着你的事情，试着去解开，试着去说清楚。一切就不会那么难受，也会让你释怀，让你前往更好的道路。”
顾珩希静静地听单质说完，他疑问：“你觉得我被自己的情感给困住了吗？”
单质收回手，轻轻摇头。
“困住你的东西，只有你自己才能知道。我给不了你答案。”
顾珩希叹出一口气，他扯着唇笑了笑，没有回答。
几分钟之后，包厢的门被敲响。探出头的人是路言琛，他打量了了一下两个人，最后视线定格在了单质身上。
“你们，吵完了？”路言琛小心翼翼地确认。
单质点头，“嗯，激烈地争执完了。”
顾珩希抬头看去，眼神冷漠。
站在门口的路言琛眨了眨眼，忽视顾珩希看着自己的视线。
“那我让她过来了？”
单质点头，“可以了，她如果没有被吓到的话。”
想着留在隔壁包厢里发呆的孟清瑶，路言琛摇摇头，“她还在认真的思考，看着不像是被吓到了的样子。”
单质抿唇轻笑，路言琛见此也关上了房门离开。
听着两个人的对话，顾珩希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
“谁要过来？”
策划出一切的单质一言不发，只是朝着顾珩希露出浅浅的微笑。
顾珩希看着单质，他的表情让顾珩希有了猜测后。心脏鼓跳如雷地跳动着，紧张感不断扩大，他急切地问：“她是谁？”
单质朝着门外走去，“你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说完，单质站在门口拉开了包厢门。
那个顾珩希一直日夜思念，无法忘却到只能拼命用工作麻木自己短暂忘却掉的人就站在那里。
顾珩希下意识拉开椅子，他慢慢起身盯着眼前的孟清瑶。
她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两侧，不知露出何种表情，只能露出紧张的微笑看着眼前的顾珩希。
时间仿佛被拉长，两个人在对视的时刻里，久久凝视。
见此，单质先开口，“清瑶，进来吧。”
孟清瑶听后看向单质，礼貌地轻轻点头，然后走进了包厢里。
在孟清瑶走进来之后，单质拉着门把手打算离开。
见两个人都有些惊慌失措地看着快要离开的单质，他故意停下，向两个人解释起来，“很久以前导致你们两个人错过彼此的原因，那个事情是假的。”
两个人听后表情微微松动，单质借着开玩笑的口吻向两个人解释道：“还有啊，我不是你们故事里的主角，所以真的不用因为那些荒唐不可能的传闻，继续错过彼此。”
“我走了，一定要好好和对方聊清楚。”单质说着意有所指地盯着顾珩希。
说完，单质在两个人惊讶的目光中挥手向两个人告别。
在包厢房门句要关上的最后一刻，单质的视线里，孟清瑶转身看向了顾珩希。
顾珩希凝视着眼前的孟清瑶，露出了最真实的笑。
关上房门后，等在外边的路言琛闯进了单质他的视线里。
看着脸上写满好奇探究的路言琛，单质拉着路言琛的胳膊带走了他。
路言琛轻轻地挣扎着，却无法从单质手里离开。眼见已经走远，路言琛他无奈放弃了去偷听的想法。
他追问着单质这个参与者，“两个人状况怎么样？会和好吗？还会重新在一起吗？”
单质哭笑不得地歪头，含糊其辞地回答：“可能会，可能不会。”
路言琛蹙眉，反过来拉住单质追问：“说清楚啊，她们两个怎么了？我要好奇死了！”
单质任由路言琛在自己耳畔不停地询问，只不过捂住路言琛靠近自己右边的耳朵离开。
现在不会再陷入轮回，他所做一切努力和事情，这一切都不会再消失，而是会一直存在。
不过哪怕还会消失，他也不后悔做了这一切。
只是，这一切最好不要消失。轮回也不要再降临到他的身上了。
人类不喜欢痛苦，毕竟苦难不值得被歌颂。
要争取那些美好的幸福，要走向适合的道路。
未来的日子会漫长，或许不是每一刻都很良好，但是却也不会是每一刻都是差劲的。
站在光里，光有了痕迹。站在暗处，暗处有了生机。
*
单质接了沈瑜珥下班回家。
下班有些晚的沈瑜珥没有胃口吃饭，预料到这个事情的单质把水果和一些简单的小零食带给了她。
沈瑜珥拿出一瓶水喝了一口，随后把吃的放到了后座上。
“你先休息一下吧，等会儿到家了我再叫醒你。”
实在是太累的沈瑜珥点了点头，“好，谢谢你。”
单质看着她，轻轻抚摸上她的脸。
“不用和我说这些的，我亲爱的沈医生。”
虽然两个人刚在一起时，沈瑜珥说了单质不用叫自己沈医生。但是在之后的相处里，她也察觉到了这是单质的爱称。
毕竟，他对自己叫出的称呼对她的意义是不同的。
沈瑜珥的手覆上他的手，抬眼看着单质轻轻地笑了。
到了沈瑜珥家楼下时，单质等了半个小时才不忍心地叫醒了她。
沈瑜珥睡眼惺忪地眨着眼，扭头看向单质时，才变得清醒些。
“到了吗？”
单质点头，贴近距离拉住沈瑜珥的手说：“嗯，到了沈医生的家楼下。”
沈瑜珥侧着头靠在座位上，她眨眼盯着单质的脸。
两个人待在车里，享受着只有两个人的时光。
单质摩挲着沈瑜珥的手腕，手腕上的银镯吸引了他。
看着她手腕上银镯，单质问了沈瑜珥自己一直想要问的话：“你为什么一直会戴着这个镯子？上班不是会不方便嘛？”
沈瑜珥笑了笑，只是说：“因为很重要。”
单质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我知道了。”
沈瑜珥坐直身体，看着单质询问：“你现在有空吗？”
单质点头，“当然。和你待在一起的时间，我一直都有。”
沈瑜珥抿嘴笑了笑，她抽回自己的手，一边收拾起东西一边说：“你等一等我，我一会儿就下来。”
单质帮忙拿着沈瑜珥的东西，他好奇疑问：“怎么了吗？”
沈瑜珥保持神秘地笑了笑，她抬起食指放在自己的嘴上，悄声道：“秘密。”
单质看着她的模样露出宠溺的笑，“那好，我等着你。”
他探身从后座拿起自己买给她的东西下了车，一起和沈瑜珥手牵手走到了楼下的大门口。
沈瑜珥心情雀跃地松开了牵着单质的手，接过单质买给自己的吃的后认真叮嘱着单质，“你要等着我，五分钟之后，我就会下来了。”
单质在沈瑜珥面前郑重其事地点头，“我不会走的，我就在这里等你。”
沈瑜珥笑着走进了楼里，单质注视着她消失。
等了不算很久的时间，单质看见了沈瑜珥牵着一只小狗走了出来。
不过按着沈瑜珥手里牵着的狗狗的体型来说，这是一只大型狗。
见到单质后，沈瑜珥快步走向了单质。
黑白配色的小狗在随着主人奔跑的时候飘逸着身上的毛发，看起来和她的主人一样可爱。
走到单质身边时，沈瑜珥的狗狗冲过了单质的身边，狗绳扯动着沈瑜珥靠在了单质的身上。
单质的心跳又开始加快，沈瑜珥也被突如其来的事情弄得呆住。
直到随着狗狗的转动，牵着狗狗的狗绳勒着沈瑜珥的手。
沈瑜珥轻轻退后，然后发现自己的狗绳缠在了单质的身上，让他动弹不得。
见此，沈瑜珥不好意思地道歉。松开自己的狗绳后，把自己的狗狗重新牵制在自己的身边。
她蹲在自己狗狗的身边，单质看见后也随着她一起蹲下。
沈瑜珥抱住它向单质介绍，“这是我的小狗，它叫西瓜，是一个可爱的妹妹。它是一只古牧，古代牧羊犬。”
介绍起西瓜的犬类，沈瑜珥还怕单质不明白，认真说了一遍全称。
“它陪着我走过了三年的时光，现在是一只四岁的小狗。”
单质看着活泼的狗狗，他问沈瑜珥，“我可以摸摸它吗？”
沈瑜珥点点头，拉着单质的手一起放在了西瓜的脑袋上。
摸到西瓜后，单质立刻朝着沈瑜珥露出了笑容。两个人看着彼此，相视一笑。
之后，单质陪着沈瑜珥一起遛起了西瓜。
单质拉着狗绳，好奇地问沈瑜珥，“它为什么叫西瓜啊？”
“因为我喜欢吃西瓜。”然后，沈瑜珥指着走在前边正在遛弯散步的西瓜，“它也喜欢西瓜。”
单质听后笑了笑，“这是个有趣的由来。”
沈瑜珥看着单质的笑容，回想自己取名原因，随后跟着单质一起笑了。
“养它会不会有些不方便？”
沈瑜珥听后立刻捂住了单质的嘴，她靠近单质耳边，紧张且小声地说：“不要问这个问题，她听得懂。”
被捂住嘴的单质懵懂点头，随后沈瑜珥才拿开了手。
沈瑜珥先是安抚地摸了摸自己的西瓜，随后告诉单质：“其实我妈也和我说过这个问题。”
沈瑜珥站起身，模仿着母亲的口吻对单质说：“医生本来就很累了，你干嘛还给自己多找些事情来做？”
说完，沈瑜珥大笑出了声。
“她的样子就好像在说我无理取闹一样。”
单质盯着沈瑜珥的脸，罕见地沉默下来接上她的话。
“但是，我已经是大人了。我觉得养一个我喜欢的宠物，这没有什么。”
单质盯着沈瑜珥的脸，上前拉住了她的手，“沈医生，这没什么。它陪伴着你，你守护着它。保护珍爱的西瓜，这没有对错。”
因为单质自己经历过，所以他理解沈瑜珥。
哪怕自己没有经历过轮回带给自己的失去在乎的人的痛苦，他也认为沈瑜珥做出自己的选择，满足自己的需求，她是对的。
沈瑜珥笑着盯着他，抬手用两根手指撑起了单质的嘴角，闭了闭眼说：“单质，话题有些严肃了。”
单质不好意思地挠头，咬唇笑了笑。
“不过后来我妈也喜欢上了西瓜，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我的身边始终有爱着我的人，除了工作的疲惫，我的生活很好很快乐。”
说着，沈瑜珥一顿，眼神定格落在单质的脸上，“还有，我现在遇到了你，我的感情生活也变得很好。”
单质拉住沈瑜珥，一字一句道：“谢谢你夸赞了我。我的生活一直因为有你，而支持着我，支撑我走过每一个无法支撑下去的时刻。”
沈瑜珥含笑看着单质，“这样好像是在说，我一直在你的生活里？可是我们都没有在一起多久，难道……”
她俏皮地歪着头，身体前倾靠近单质，眨着明亮灵动的双眼，期待地问：“难道你很早很早之前就喜欢上了我？”
单质把沈瑜珥的脸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他看着与珍宝无异的她，认真地说：“是喜欢，是一见钟情。”
沈瑜珥欣喜过后愣了愣，稍稍有些失落，“是因为我的模样，才喜欢的我吗？”
单质思考了一番，沈瑜珥盯着他的脸，因为他的迟疑心情开始慢慢变得不佳。
她别过脸，不想强迫单质回答自己了。
而这时，单质拉住了要远离自己的沈瑜珥，他郑重地回答道：“我爱你的全部，好的不好的，我都喜欢。因为那些勾成了完整的一个你。我的迟疑是在回想，回想在我记忆里、眼里和心里每一个不同的你。你的每一点，都是独属于你自己的闪光点。”
晚风吹来，满满爱意散在空气里，甜甜的糖果味。
他的诉说，拥有爱意。他的解释，溃败她的疑虑。
沈瑜珥的脸慢慢红了起来，她侧着脸抿嘴笑着，慢慢贴在了单质身上。
单质抱住沈瑜珥的腰，低头将脸轻轻贴在了沈瑜珥的头上。
淡淡的花香萦绕笔尖，她的味道存在在单质的鼻腔里。
想到什么的沈瑜珥抬头，假装板着一张脸质问：“不会是因为我们才在一起没有多久，所以哄我的吧？”
这个问题，单质立刻回答了她。
“我爱你，我只爱你。”
他想着从最初见到沈瑜珥的一见钟情，到经历每一段复杂的情绪，最后的分离与痛苦。
每一个瞬间，他都不愿舍弃。
沈瑜珥躺在自己面前的画面，自己祈求神明救下她的时刻。那些都让单质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为爱落下泪花，透明的珠子比宝石还要璀璨。
单质用眼神细细地描绘着她的脸庞，眉眼，鼻梁和嘴唇。原来沈瑜珥的模样，在单质的记忆里一直都那么清晰。
脑海中定格在自己对沈瑜珥一见钟情时的模样，最初的，温婉动人的沈瑜珥。
眼里泛起泪光的单质盯着她的双眼，眸光也诉说着全部的爱意，“如果不能遇到你，我宁愿落进时光的陷阱里，成为世界里的尘埃。”
这样的比喻有些难懂，但是沈瑜珥却盯着单质的双眼确定了他的心意。
“嗯，我知道了。”沈瑜珥她重新低头，慢慢抬手环住了单质的腰身。
她的额头靠在单质的肩膀上，传出不太清楚的回答，“单质，我相信你。”
抱住来之不易的人，单质珍惜地一点点抱紧了她。
那些回忆，那些经历让单质与沈瑜珥走到了现在的这一步。
他爱她，他只爱她。
哪怕自己死亡，他也会一直爱她。
无论经历多少个春秋冬夏，他爱沈瑜珥，计量的单位用的是自己的一生。
沈瑜珥复刻着单质刚才的回答，贴在单质胸膛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
因为欣喜，沈瑜珥手上也抱紧了单质。
单质贴着怀里的沈瑜珥，然后，他在心里一遍遍诉说自己对沈瑜珥的爱意。
西瓜坐在地上，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自己害羞却又开心的主人。
夜空的星星一闪一闪，点点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