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挑战项霸天
接下来的时间，周岳在打坐室中醉心领悟，消化这次实力的大幅度提升。
周岳起身演练，掌风灵动飘逸，却骤然一变，化掌为拳，拳风变得充满侵略性，森寒凛冽。
室内若狂风大作，猎猎风声夹杂着鹤鸣虎啸，威势十足。
随着中间那道身影动作停下，风声骤止。
“时机成熟了。”
周岳深深呼出一口浊气，目露精芒，神完气足。
此时此刻，他对自己实力的信心达到空前地步。
“打败项霸天，凑齐唤灵石，突破神限……”
追求精神领域的奥妙，获得昆仑国立特招名额……
想到这里，心神激荡，周岳内心不由得一阵澎湃，恨不得仰天狂啸，抒发心胸快意。
“要稳住，不能太自满，还没打败项霸天呢。”
人在江湖飘，不能太飘，周岳连忙深呼吸几口，将心情平复下来。
“得去找老头子说一声。”
这次进入六欲天，事关重大，周岳打算去找张道远事先说一声，让对方不要过于担心。
出门来到张道远的房间，敲门得到应准进入。
推门而入，却见室内张道远坐在轮椅上，一名中年男人站在他旁边。
“三叔，你也在？”
“岳少爷。”
王三眼神一闪，似是感应到了什么，继而笑道：“岳少爷实力又大有提升，再这样下去，我这老骨头就可以退休了。”
三人之中，张道远的精神力最强，感应到的细节更多，他眸子抬起，也是有些愣了一下，道：
“除了【虎卧山】，你又找王老鬼换了第二门神通？”
自己徒弟步行间的感觉，与修炼了形意虎拳一派神通的极为相似，不怪他有此问。
“还是师傅看人准。”
周岳将自己如何与陈天养交换一事娓娓道来，二人听了皆是有些感慨。
王三：“王馆主这是临老得福，收了个好徒弟啊。”
张道远赞同点头：“这陈天养一点也不似王老鬼那么迂腐，天赋好，做事也懂得变通，日后成就肯定远超他师傅。”
他年轻的时候就看不上王苍，但是对于陈天养却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
周岳等俩人夸赞完，这才出声道：“师傅，我准备进六欲天，挑战项霸天。”
张道远面色一肃，“把握大吗？”
周岳笑容自信：“弟子一定会赢。”
“既然如此，那便去吧。”
张道远相信自己这个徒弟，他说行，那肯定没问题。
周岳没有多说什么，对着张道远鞠了一躬，转身离开房间。
王三有些担忧道：“老爷，岳少爷如果凑齐了唤灵石，接下来便是要突破神限，您不打算阻止吗？”
“破神限是每个武者的追求，他能有此机缘，为何要阻止？”
“可是用唤灵石那种方式突破神限风险太大，可以让他通过牧少爷那边……”
话还没说完，张道远抬手打断，语气不容置疑：
“他们两个走的不是同一条路，牵扯太多对两个人影响都不好。”
王三欲言又止，最终叹气道：
“牧少爷那边一旦开始，便是不归路，您不去劝劝？”
张道远语气平淡：“该说的话，一年前就跟他说过了。”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独自承受，谁也帮不了他。”
说着，他抬头瞥了一眼王三，冷声道：
“别怪我没警告你，他的事你也少点掺和。”
“降神仪式一旦开启，便无法中止，一年前那次‘神灾’的后果你是知道的，小心把自己这条命也搭上。”
王三：“其实这一年多以来，牧少爷一直在想办法治好您的腿。”
“呵呵。”
张道远忽然将右脚空荡的裤腿往上一撸，露出一截萎缩的断腿。
膝盖以下齐断，断面如镜平整，伤口处传来一股腐烂的恶臭味，上边萦绕着一股黑气，不断腐蚀着新生的粉红血肉组织。
拍打着断腿，一股股血肉被腐蚀的剧痛袭来，张道远恍若未觉，自嘲一笑：“都过去了一年多，我早看开了。”
“这腿断与不断都改变不了什么事实，天水流鹤派注定无法在我手中发扬光大。”
看着血肉模糊的断腿，王三眼中闪过一抹恨意，咬牙道：
“若不是因为这伤势，老爷您早就铸就金身了。”
武道三阶，金身境。
取佛家金身不坏之意，血肉再生，肉身无拘。
当年张道远已经半只脚踏入了金身境，却因为这断腿而毁于一旦。
一年多以来，不仅实力没有提升，反而因为要镇压断腿处的神秘气息，修为倒退。
张道远却是轻笑一声，言语中充满坦然：
“我年轻时就是得失看的太重，意气用事，在中心城得罪了不少人。回到泰州也不安分，下手没个轻重，比武踢馆，动辄打伤，落人面子。”
“如今想来，这老年落得这瘸腿的下场，也许是当年太过嚣张的报应。”
“倒是苦了你了，老三。”
“这些年你一直默默无闻跟着我，当年说好要带你在青州中央大街最好的地段开一家武馆，终究没有做到。”
“以后未必不行。”
王三语气笃定，“岳少爷天赋不比牧少爷差，他若是破了神限，被昆仑国立特招，天水流鹤派的名头一定能响彻青州。”
他安慰道：“老爷，您可不能泄气，要是以后岳少爷在中心城被人欺负了，可还得找您当靠山呢。”
“这小子实力提升太快，很快就会超过我啦。”
老人目光耷拉，笑容无比祥和。
……
六欲天。
上空裂开一道缝隙，周岳从中坠落。
他足尖轻踏，于虚空借力，每一脚踩下，脚底都会凭空升起一团无形风球，将下坠之力抵消，如履平地。
风声猎猎，少年临虚御风，在城市高空中行走，仿佛身后长了一双无形翅膀，速度奇快无比，化作青芒朝着前方那直插云霄的矛形建筑直冲而去。
血月正圆，月华洒在盛开的花朵上，将那株缠绕在漆黑矛形建筑的通天植株衬托的越发妖异娇艳。
见神台上，一具身影盘地而坐，背影如小山巍峨。
随着周岳从上空一跃落下，足尖踏地，那身影缓缓转过头来。
“我认得你。”
项霸天的声音依旧中气十足，岁月未曾在他身上留下半点暮气，两双如铜铃般的眼睛在周岳身打量，视线上移，对上少年平静的目光。
他眉头一挑，充满压迫感的身躯缓缓站，带动锁链碰撞发出沉闷尖锐的响声：
“看来这次，你是准备好挑战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