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冰封真相

林夏的手指刚触到冷藏柜门把手，整栋楼的电路突然爆出刺目火花。黑暗中有金属摩擦的巨响从地下三层传来，陆沉拽着她跌进应急通道时，手术刀已经抵在她腰间：“跑！他们醒了！“

“谁醒了？“林夏摸到口袋里的染血纱布，布料边缘的三角缺口突然渗出银色液体。陆沉的手术袍在奔跑中裂开，她第一次看清他后背的皮肤下凸起无数蚯蚓状的管线——那些金属管道在他肩胛骨处交汇成十字形，正发出和父亲怀表相同的嗡鸣。

“晨星计划的活体们。“陆沉扯开领口纽扣，心电监护仪的电极片在锁骨处泛着青光，“当年你父亲偷走我的心脏时，还顺走了十七个备用胚胎。

他们闯进地下三层的瞬间，成排的培养舱像沉默的巨兽伫立在黑暗中。林夏的手电筒扫过舱体表面的编号，CT-1到CT-17的标签在锈蚀的金属上泛着冷光。当她触摸到CT-8的观察窗时，玻璃突然变得透明——里面漂浮的少女赫然是她的模样，只是皮肤下布满血管状的蓝色纹路。

“这是第十八代克隆体。“陆沉的声音混入了电流杂音，他扯开自己胸前的衣料，露出机械心脏上密密麻麻的焊接点，“你父亲当年偷走的不是心脏，是重启程序的密钥。“心脏表面的液晶屏突然亮起，倒计时数字“10:10“正在疯狂闪烁。

林夏的怀表突然发出蜂鸣，表盘裂纹处的血珠悬浮在空中，组成倒计时数字“00:00“。她这才发现所有培养舱的编号都对应着父亲研究日志里的日期，而最底层的冷藏柜里，十七具穿着婚纱的尸体整整齐齐码在福尔马林中——每具新娘的婚纱都是用人体组织缝合的，内衬绣着十七张不同年龄的脸。

“这是你们的婚服。“陆沉突然扯开自己的手术袍，黑色高领毛衣下露出缝合的皮肤，那些针脚正是婚纱内衬的纹路，“你父亲说，要让我们永远记得被当作器官容器的幸福。“他掏出把手术刀划破手掌，鲜血滴在婚纱上时，整座实验室突然响起婚礼进行曲。

林夏转身想逃，却被陆沉拽着按在培养舱控制台上。液晶屏突然弹出血色警告：“基因融合度97%，临界值突破！“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指纹识别系统正在自动授权，而培养舱里的“自己“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里跳动着和陆沉胸腔心脏相同的蓝光。

“欢迎回家，林夏博士。“陆沉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可怖，他掀起林夏的刘海，露出后颈处闪烁的条形码，“毕竟你是第一个成功融合的完美容器。“培养舱里的克隆体突然集体发出尖啸，她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墙上分裂成十七个，每个都穿着不同年代的婚纱，手持染血的柳叶刀。

当警报声撕裂空气时，林夏终于摸到了父亲日志本。泛黄纸页上的血渍在紫外线灯下显露出立体浮雕，那些扭曲的希伯来文突然组成基因图谱——晨星计划的真相呼之欲出：所谓的器官移植，不过是筛选能承载陆沉基因的宿主，而二十年来，林建国一直在用女儿的身体制作重启时空的生物电池。

陆沉的手术刀突然刺入她肩膀，却在皮肤表层停住：“我说过，要让你活着见证一切。“他扯开胸前的机械心脏，露出内部精密的齿轮组，“看清楚！这才是你父亲真正想要的东西！“当林夏的泪水滴在齿轮上时，整个实验室突然开始坍缩，她看见1993年的陆沉被绑在手术台上，而父亲举着手术刀的手，此刻正长着她的脸。

当林夏在时空裂缝中看到父亲的脸时，陆沉的手术刀突然刺入自己脖颈。鲜血喷溅在日志本上的瞬间，那些被血渍覆盖的希伯来文突然显现出完整配方——那竟是逆转基因衰老的永生药剂，而最后一味药引，需要林夏尚未融合的3%基因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