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地牢中，炼气九层的实验体
三河坊的明月楼，原本只是明月宗的一步闲棋。
燕国修行界不过不算广阔，至高不过几座金丹宗门。
由于三河坊市靠近妖兽山脉，而大山深处曾有大妖出没，说不定哪天便会有金丹级别的机缘现世。
若有那一日，明月宗必定不能临时派遣人手，打听情报，明月楼的意义便在于此。
所以唐可卿来之前的明月楼，仅是三河坊的一间皮肉铺子。
虽同样受明月宗的名头保护，却也到此为止了。
听说过明月宗外门弟子接客？
不接没有灵石，没有灵石修行不下去，又能如何？
类似的窘境正是在唐内门到来之后，才逐一得以改善。
唐可卿抵临三河坊的第一天，便是拜访三大筑基。
她说既然明月楼在三河坊开青楼，这里便不能有明月楼之外的青楼。
也是她来了之后，明月楼的宗门弟子从大猫小猫三两只扩充至五十余人。
同样是她来后，明月楼不光有了盈余，还有了额外的地皮，有了为她们效命的本地散修。
她带来了更多的功法，带来了破境的丹药。
明月楼有了一阶上品洞府，找人商量还能租赁到准二阶洞府。
虽说情报不分贵贱，客人就不分贵贱，明月楼曾经的生意照旧。
可那些生意再不用外门弟子亲自上阵了。
唐可卿还为明月楼请夫子，招人才，打名气，
以至于三河坊之外都有人知，明月楼的仙子双修之术了得，可体味人间仙境之美，慕名而来。
……
地牢中。
“秦蓉蓉。”
唐可卿盯着身旁的秦师妹看：“我来之前，你是明月楼主，我来之后，你为副手，你的权利可有一丝一毫的削减？
秦蓉蓉，我问你，我可有一丝一毫对不起你？”
无人回应。
被千斤环束缚的唐可卿笑了，随即一字一顿道：“那你可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我问你一天要接多少客人，你说少则一两个，多则七八个。
我说从今往后不用了，你说你一定报答我。
我让你继续执掌明月楼，给你破障丹，助你突破炼气后期，你说你来世也要报答我。
秦蓉蓉，这就是你报答我的方式，秦蓉蓉，你还是个人？！”
说到此处，
唐可卿面目通红，甚至有了怒发冲冠的趋势。
可令她惊悚的是，秦蓉蓉依旧站在那里，神色平静，仿佛自己刚才都是在跟空气说话。
世上最绝望的，并非来自对方的谩骂，也非轻视，而是她的眼里根本没有你！
这时——
“咦？”
方元的一只手按在唐可卿雪白的丹田之上，尝试调运血煞功，使用血煞灵力入侵后者的气海。
唐可卿被用了毒，丹田气旋虽依旧在运转，却与经脉窍穴隔绝开来，让修行者暂时残废。
血煞之力成功没入唐可卿的皮肤，下一刻又被弹了回来，宣告入侵失败。
方元对比自身气海，发现快要抵达炼气境大圆满的气海不管从哪个角度看，皆是炼气三层的十数倍。
估计入侵失败的主要原因正是这个巨大的差距。
“据说炼气之后便要把体内灵气液化，完成筑基。
恐怕也只有这么大个头的气海，才有可能凝结出灵液。”
收回血煞之力，
改换纯正血气。
这一次入侵的速度更快，并成功进入到了丹田气海当中。
唐可卿：“你在对我做什么？”
“啪”！
秦蓉蓉一巴掌扇了上去：“不得对主上无礼！”
唐可卿：“什么主上，一个炼气三层的小子而已，你！......”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秦蓉蓉道：“再敢聒噪，割了你的舌头！”
秦师姐的语气冷漠，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与此同时，守在这间地牢外的两名女弟子也冷冷地瞥了过来。
不需要有丝毫的疑问，明月宗内门弟子的身份在她们这儿已经不好使了。
“咦？”
第二声轻叹，方元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气融入唐可卿的气海，原本是气吞山河之势，最终却被不停旋转的气旋搅碎，还为此气旋壮大了一丢丢的体积。
“这应该还是实力差距的问题。”
方元抽出长刀，先一刀普通斩击，后一刀令刀身覆盖血煞，结果均未在唐可卿身上留下伤口。
修行分炼气、炼体，
唐可卿并非体修，但身体经过灵气的长期滋养，依旧比低境界的修士要强大得多。
随即，
方元朝牢房外、修为炼气六层的李婉招了招手，让她与秦师姐站在一起：“脱衣服，我砍两刀试试。”
炼气六层，炼气八层，炼气九层巅峰，测试完这三人，方元大抵就能知道自己现在击杀炼气期修士难易程度了。
“是，主上！”
另一边，
眼看着曾经恨不得认自己做亲娘的秦蓉蓉，和主动来投诚领取监视秦蓉蓉任务的李婉，理所当然地脱掉所有衣物被砍，唐可卿瞧向方元的目光也变得惊悚了起来。
“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你，你是谁，你要对我做什么？！”
“我是明月宗内门弟子，我师尊是筑基后期的大修士，你若对我做出丧尽天良之事，我师尊是不会放过你的！”
......
唐内门歇斯底里，依旧被完全无视。
方元再出四刀，终于用最后一刀割伤了李婉的皮肤。
“可以了，穿上衣服。”
方元大概看明白了，炼气境的修士，剔除法器符篆等等的辅助，炼气初期是小卡拉米，炼气中期比卡拉米强，但有限，只有炼气后期，才是当前阶段方元见了必须要跑的存在。
当然，
这里的跑路还有个前提，就是方元舍不得用血气。
此乃他最大的底牌，非必要决计不能暴露。
这时，方元对唐可卿道：“你不用白费力气了，还剩最后一步，等实验完，我就让她们送你上路。”
上路......
死。
唐可卿再一次激烈挣扎。
此乃求生的本能。
平白无故，没有人会想要去死。
何况她距离筑基，二百余的寿元只差最后一步。
随后，
“滴答”，
一滴殷红的鲜血滴落在唐可卿的身上。
血煞对炼气九层无效，血气也不行，那么最后一步就是，方元的血有没有可能让一名炼气九层的修士变成自己人？
方元看着。
秦师姐看着。
李婉看着。
不过后两人在看到血的一瞬间，眼神当中有着些许抑制不住的贪婪。
方元的血瞬间没入唐可卿的身体。
一刻钟后，“转化”失败。
那一滴血被炼气九层修士强大的身体机能同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