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凤诏变

那凤凰虚影振翅长鸣，羽翼间抖落的星火竟化作《尚书·尧典》中记载的“协和万邦“古篆，将渭水两岸照得通明。窦燕锋胸前伤口突然迸出九道金光——正是当年大禹铸九鼎时融入的“九州之精“！

皇甫彻手中张良金椎剧烈震颤，椎身上浮现博浪沙刺杀时未击中的半阙《始皇本纪》。椎尖突然脱离，露出中空管腔内暗藏的《黄石公遗策》竹简真容。简上墨字遇风即燃，青烟中走出位披发跣足的老者，腰间悬着的正是汉高祖斩白蛇剑的剑鞘！

“黄石公？！”老子青牛惊退三步，牛蹄在云端踏出《道德经》“道可道”三字。老者却大笑拍打腰间剑鞘，鞘口喷出刘邦《大风歌》原稿，每一个字都带着沛县酒肆的浊醪气息。

呼延晏溃散的怨魂突然聚为《史记·匈奴列传》中被司马迁刻意隐去的“白羊王“三个血字。血字渗入河床，渭水瞬间赤红如冒顿单于弑父当夜的月光。十二金人残骸竟开始重组，关节处浮现秦始皇收缴六国兵器熔铸时的《工师铭》！

窦燕锋忽觉手中龙渊剑重若千钧，剑格处“欧冶子”三字已变成《吴越春秋》记载的“干将莫邪”殉剑图。他耳畔响起楚霸王乌江自刎前吟唱的《垓下歌》，每句都化作锁链缠住九鼎。鼎耳震荡发出的韶乐忽变调为《礼记》禁绝的“郑卫之音”......

就在此时，裂为两半的传国玺中飞出的凤凰突然俯冲而下。其左翼展开为《春秋》“获麟绝笔”的竹简，右翼却是董仲舒《天人三策》的帛书残片。凤喙啄向窦燕锋天灵盖的刹那，他背上《禹贡图》中的长江竟自动改道，水纹组成诸葛亮《出师表》“五月渡泸”的笔迹！

老子突然掷出桃木剑，剑身在空中分解为五千枚《道德经》木简。每枚简牍都钉住一缕呼延晏残魂，将其镇压在对应的九鼎方位。黄河河伯冯夷的虚影自冰面升起，手中《水经》展开处，竟露出大禹治水时封印的相柳氏最后一颗头颅！

“看鼎内！”皇甫彻嘶吼。中央冀州鼎内壁的饕餮纹正在吞噬窦燕锋鲜血，纹路渐次化为《山海经》未载的“食史之兽”。其獠牙由《宗室列传》字句凝成，舌头上滚动着“永嘉之乱”的火星。九鼎开始下沉，鼎足压碎的冰层下惊现西楚霸王火烧咸阳时的“阿房宫地契”玉版！

凤凰突然吐出和氏璧核心的明月珠，珠内封印着《韩非子·和氏》篇中被削去的足膑之刑场景。珠子坠地的瞬间，整条渭水突然立起如竹简，每道浪花都变成《汉书·艺文志》遗失的兵家残章。

老子与黄石公同时出手，青牛角与斩蛇剑鞘相击，迸发的火星中走出个戴儒冠的虚影——竟是焚书坑儒时被活埋的伏生！老者十指插入自己胸膛，扯出《尚书》二十八篇的经脉，将正在吞噬历史的饕餮纹死死缠住......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史籀焚》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