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打破僵局
哈罗德话音落下，一众封臣议论纷纷。
他从桌面堆满的文件中抽出两张羊皮纸，摆在大家面前：
“左边是两周前传来的消息，史坦尼斯公爵率领的王家舰队抵达了旧镇。
右边则是前日刚收到的来信，由于旧镇进出港商船过多，没有足够的港口停靠战舰，王家舰队返航青亭岛进行补给休整。
根据这两份情报显示，史坦尼斯公爵无疑是受到了王座继承人之争的影响。
两周时间，王家舰队不进反退，进了别人家厅堂又退回了别人家门口。”
“史坦尼斯这是在威胁国王。”
“他怎么敢这么做，这是战争，不是他耍小孩脾气的扮演游戏。”
“为什么不能，国王的法律是一回事，诸神的律法是另一回事，国王将私生子划归正统，但他无法改变他们的本质，这是对史坦尼斯公爵名誉的严重凌辱。”
“没错，为何一定要王弟顾全大局，国王做事却从不考虑他人感受，谷地刚刚结束一场战争，铁王座又号召我们出兵西境。”
“安静，诸位大人。”哈罗德手指轻敲桌面，大厅内顿时鸦雀无声。
他皱紧眉头，低头看着地图：
“我们应该庆幸史坦尼斯公爵还保持一颗荣誉之心，没有带领舰队直接返航龙石岛。”
“没错，只要王家舰队待在河湾，就是悬在泰温头上的一柄剑，令他不敢轻举妄动。”马丁·贝尔摩伯爵立刻接话道。
约恩伯爵瞥了马丁伯爵一眼，怒声喊道：
“泰温恐惧史坦尼斯，我们又因泰温畏手畏脚，难道让战争就这样僵持下去，让‘弑君者’在河间地肆虐。”
“但我们总不能拿谷地人的命，成为阻挡西境的屏障。”雷德佛伯爵若有所思道：“必须要有一个渴望荣誉的人，迎头痛击泰温。”
马丁·贝尔摩伯爵嘻嘻笑道：
“这得要看王室的了，参加过劳勃起义的人都说，国王是他们平生所见最勇猛无畏的人。”
“那就让我们祈祷国王还能拎得动他那柄战锤，让泰温·兰尼斯特也怕他吧。”雷德佛伯爵和善的笑道。
“就这样办。”
哈罗德点点头，站起身下令：
“接下来，我们静观其变，做好出战的准备，我会将诸位大人带来的战士按兵种编队，进行合练。”
“遵命。”一众封臣齐齐应答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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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红堡王座厅。
国王愤愤地拍打着议事桌：“奈德，让我猜猜，你召开御前会议，是哪路诸侯又有难言之隐，对吗？”
“是的。”首相艾德·史塔克坦言：
“蓝礼公爵传来消息，南境守护、河湾至高统领、高庭公爵梅斯·提利尔醉酒落马，摔断了腿。”
“他可真是贪得无厌。”国王喊道：“让蓝礼尽快把玛格丽·提利尔送到我的床上。”
“我相信梅斯公爵听到这个消息，身体一定会迅速康复。”太监瓦里斯甜腻腻的道：“即使他无法统军，河湾也会另派大将领兵北上。”
国王没理会情报总管，面朝艾德接着问道：
“你儿子率领的北境诸侯大军现在到哪了？”
“北境偏远地广，罗柏刚至卡林湾。”艾德忧心忡忡的道。
他很为自己的长子担心，身为北境守护、临冬城公爵，他对麾下那群诸侯的性格再了解不过，他们可没那么容易听从一个孩子的命令。
但北境大军的行进速度不可谓不快，国王的语气顿时和缓了许多：
“风暴地贵族的军队集结完了吗？”
艾德早知国王会有此提问，脱口而出：
“你的兄弟蓝礼公爵必须回到风息堡不可，否则风暴地贵族无人统领，他们甚至在为谁的队伍走在前面而争吵不休。”
蓝礼的名字在空气中停当了好一会儿，国王皱皱眉，没有搭腔，看起来不太舒服。
他的兄弟之一史坦尼斯率领王家舰队后的表现，令他不再相信另一个弟弟蓝礼。
“当然。”艾德静观国王表情，轻声续道：“倘若你愿意让我去风暴地，那也可以行得通。”
劳勃露出吃惊的神色，随即转为不悦：“你不能离开君临。”
“那您要派谁去统军？”
“让风暴地贵族推举一位出来。”国王执拗的道：
“眼下泰温还好好待在家门口，我想他还不至于太快进逼到君临城下，奈德，这事别跟我争，看看史坦尼斯就知道了。”
“陛下，请恕我直言不讳。”
“反正我也阻止不了你。”劳勃咕哝道。
“您只要给史坦尼斯写一封信，表述兄弟之间的情谊，他是个公正磊落之人，一定会想明白继承人的问题，并做出符合荣誉的决定。”
“得了吧，我有什么理由向他解释，我叫他办的事没有一件令我顺心。”
“当年，他为您守住了风息堡，又攻下龙石岛，您现在的王位都有他的一份功劳。”艾德毫不客气的指出。
“去他妈的公正，去他妈的荣誉，他不做，总会有人做。”劳勃咒骂道。
“陛下，我们要做的，首先是打赢兰尼斯特。”艾德劝道。
“不就是写信嘛，那就让派席尔大学士替我写一封。”国王抱怨。
“……是、是，陛下。”
派席尔大学士如梦初醒，前几次在御前会议上难得激动了几回，仿佛消耗了他全部的精力。
自从艾德拿回国王之手的徽章，他又变回了那副疲倦不已的模样，一开会就沉沉欲睡。
“您可以亲口表述，由派席尔大学士书写。”艾德提醒他：“多想想你们兄弟年幼时的故事，拜拉席恩家的血脉会将你们紧密维系在一起。”
“行了，我知道了。”
劳勃不耐烦地点头，随即连忙开口问道：
“谷地拥有王国四分之一的军队，我们的东境守护哈罗德·艾林大人，何时西出血门。”
“艾林公爵刚刚平定峡谷内乱，他一方面在派军进攻活动猖獗的高山氏族部落，打通谷地大军进出的通道，另一方面在召集麾下封臣。”
“你确定，这不会又是什么借口吧？”
“千真万确，我的妻子凯特琳可以证实谷地公爵所言非虚，她亲眼看见海鸥镇和铁橡城的军队，打着旗帜向鹰巢城集结。”
“很好。”劳勃道：“派一只乌鸦去哈罗德大人处，褒扬他的忠诚，声明我们不会遗忘他的付出。”
就在此时，巴利斯坦·赛尔弥快步踏进王座厅。
他亲自当先去侦查黄金大道，带回了泰温军队的消息。
“从他们的营火计算，应该有两万五千多个士兵，泰温就在营中，我看到了他穿着一身深红色的盔甲，上面用黄金刻画着鲜艳的狮子。”
“那没错，就是他。”劳勃咬牙切齿问道：“有没有机会突袭这支军队，抓住他。”
艾德睁大眼睛瞪着国王，露出惊骇的神情：
“您不会想亲自带兵发动进攻吧？”
“奈德，我不是傻子。”劳勃有气无力的道：
“我知道自己已经穿不上铠甲，但不代表我的脑子和我肚子一样沉重，我看得明白现在的形势。
就像我当初在三叉戟河打败雷加，诸侯惶惶不安，连兰尼斯特都屈膝臣服，最终决定了战争的走向。
这次没什么不一样，七国诸侯都在看着我，他们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就是在等我来打破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