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无法飞翔的翅膀也有存在的意义
就在此时，整个场馆的观众们突然沸腾欢呼起来。
不过，他们并非是为麻枝纯班级接下来的节目喝彩。
而是因为凛冽时雨乐队的成员，此刻正从场馆侧门走进来。
乐队成员在观众们的簇拥和欢呼声中，来到后台。
不少同学，都纷纷围上来，手上都拿着纸笔或专辑，期待地索求签名或合影。
麻枝纯默默和其他后勤同学，将乐器搬上舞台。
与此同时，场馆的灯光黯淡下来，陷入一片黑暗。
观众们也随之安静了下来。
待各位同学与乐器全部就位。
舞台上的灯光再次亮起，刺得人的眼睛微微发疼。
麻枝纯坐在钢琴前，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试图让自己紧张的内心平静下来。
虽说此前因工作原因，参与过不少音乐制作。
对钢琴的演奏也略知一二，但心里清楚，自己不过是半桶水的程度。
可是，已经顾不了那么多。
星雨凛站在舞台中央的指挥台前，向观众鞠了一躬后。
优雅地转过身，面对着同学们，轻轻抬起了手。
随着她手中的指挥棒挥下。
激昂的交响乐声在刹那间响起，气势磅礴。
各种乐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共同谱处一首气势恢宏的乐章。
演奏进行到一半时。
在后台的凛冽时雨乐队经纪人，看了看时间，对着五名成员说道：
“准备一下，马上就要上场了。”
“嗯，好。”成员同时点头回应。
然而，就在他们做好准备之际，吉他手突然神色焦虑地大喊起来：
“等一下，我的吉他去哪了？我明明就放在这里的！”
演奏结束。
效果出乎意料的成功，可台下的观众显然没有多少在关注他们。
同学们开始陆续站起身来，准备退场。
一个学生会成员突然跑到星雨凛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随后星雨凛回应完了几句，对麻枝纯他点了点头，意示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
同学们开始往后台走去。
最后只留下麻枝纯一人独坐在台上的钢琴前。
“嗯？怎么回事，不是演出完了吗？怎么还有一个人在台上？”
“钢琴独奏？节目表里没有啊，怎么回事？”
台下的观众开始议论纷纷。
果然如此呢。
但暂且也不要去想，后续那些麻烦的事情。
把自己想做的事情，付诸行动就好。
回想起星雨凛笔记中的最后一句话：让千早樱雪认同自身，与他人再次建立起联系。
那么，他就要成为连接千早樱雪与外界的这根丝线。
麻枝纯缓缓将手放到琴键上。
看着面前的琴谱。
脑海中回忆起千早樱雪的模样。
“取个名字？”
“就叫羽根吧？”
“嗯，很有诗意，我喜欢……”
他清楚自己根本没有千早樱雪那般高超的演奏技巧，有的只有决心。
顺着自己内心的情感倾诉出来就好！
第一个琴键在他的触碰下，轻轻落下，那声音轻柔得如同羽毛飘落。
麻枝纯全身心沉浸在演奏中。
如果那一天，自己没有与她相遇。
“初次见面，我叫千早樱雪。”
如果那一天，她没有主动与自己打招呼。
“还有，你上个月发布的新作，我也很喜欢，我很期待你的下一部作品哦。”
如果没有与产生任何联系。
或许就会成为想自己曾说的那样，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的人了。
“如果是清水君的话……我可以哦……”
话说回来，樱雪，你真是好麻烦啊。
但是，与你一同度过的时间，还真的蛮开心的。
“我希望……可以成为你的女主角……”
既然牵起了你的手，感受到了你的心意，就无法放任不管了吧。
旋律略显生涩。
犹如清晨，独行于薄雾弥漫的树林，霎时听见几声清脆的鸟叫。
抬头向林梢望去，只看见鸟那流线型躯体的剪影。
鸟也察觉行人靠近，振翅而飞。
他稍带笨拙地按动着琴键，琴声如潺潺的溪流，在台下观众嘈杂的议论声之中穿梭。
没有那些华丽技巧的修饰，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从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流淌而出。
“弹得好糟糕，他就没有练习过吧。”
“是啊，别浪费时间了，赶紧让凛冽时雨上台。”
台下观众的抗议声愈发激烈，刺耳的声音，彻底扰乱了麻枝纯的节奏。
疑惑的声音越来越大。
最后演变成，全场都在高喊着“凛冽时雨”。
只能到此为止了吗？
樱雪，我好像又搞砸了呢……
可就在麻枝纯想要放弃之时。
旁边没有被麻枝纯按下的琴键，像是被一直无形的手操控着，竟自己凹陷了下去。
紧接着，旁边的琴键也依次凭空按下。
那琴键按动的动作干脆利落，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
林间雾散开，鸟的世界一览无余。
鸟雀们欢腾着跳跃，滑翔，鸣叫。
麻枝纯不可置信地看着旁边。
樱雪……
是你吗？
麻枝纯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他再次沉下心来，跟随着那旋律的步调。
与近在咫尺，却又无法看见的千早樱雪四指连弹。
你一直都在的吧。
樱雪，对不起，我说好不会把你忘记的……
但是，我真的好想你。
好想再看看你的样子。
好想再牵起你的手。
会不会太过矫情？
你肯定又会说我别扭吧……
两个旋律交织在一起，如同两条缠绵的丝线，互相缠绕，互相呼应。
旋律逐渐变得流畅，那带着淡淡忧伤与眷恋的音符，在场馆内回荡。
两份心意在此刻紧紧地交织在一起，不分彼此。
坐在贵宾室的千早勇司，听到这旋律，眉头紧锁，目光锁住演出台上的麻枝纯：
“这是……”
此时，观众也被琴声所牵动，嘈杂声渐渐平息下来。
只剩两人对彼此的思念，通过琴声，回荡在场馆内。
那旋律像是在倾诉着一个凄凉唯美，如梦似幻的故事，紧紧揪着他们的心。
直至群鸟不再欢唱，一切渐渐归于沉寂。
鸟之诗也随之闭幕。
一曲终了，只留下一片缓缓飘落的羽根。
台下已变得鸦雀无声，仿佛空气都在这一刻静止流动。
不知是谁率先鼓起了掌，那清脆的掌声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打破了寂静。
紧接着，那掌声如潮水般扩散开来，经久不息。
麻枝纯缓缓睁开双眼，看向旁边空无一人的座位。
还是无法感受到她的气息、她的温度。
他站起身来，走到台前。
星雨凛匆匆走过来，把麦克风递到麻枝纯手中。
麻枝纯拿着麦克风，深呼吸，平复了一下情绪。
首先，要道歉。
“不好意思，各位，耽搁大家时间了。”
场馆内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麻枝纯身上。
“这首曲，是一个叫千早樱雪的女生写的，我知道，我演奏得很糟糕。”
面对容纳上千人的场馆，面对上千人的目光，麻枝纯的手还是因为紧张，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