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地下实验室
越野车在废弃的街道上疾驰，林悦的双手紧握方向盘，指节发白。街道两旁的景象如同噩梦，破碎的橱窗里晃动着扭曲的身影，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腐臭的味道。
“左转，“陈默盯着手机上的离线地图，“前面有个地下通道，可以避开主干道。“
林悦猛打方向盘，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后座的小王紧紧抓住扶手，脸色苍白如纸。其他几个幸存者蜷缩在后座，惊恐地望着窗外。
地下通道里一片漆黑，只有车灯照亮前方。林悦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密闭的空间里回响，她总觉得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他们。
突然，一个黑影从车顶掠过。
“那是什么？“小王尖叫起来。
陈默迅速举起手枪，“别停，加速！“
林悦猛踩油门，越野车在狭窄的通道里飞驰。后视镜里，她看到几个四肢着地的黑影正在追赶他们。那些东西的动作异常敏捷，完全不像普通的感染者。
“它们......它们在爬墙！“后座的一个男人惊恐地说。
果然，那些黑影竟然能在垂直的墙面上快速移动，就像某种变异的爬行动物。林悦感觉后背发凉，手心全是冷汗。
“前面右转！“陈默突然喊道。
林悦几乎是在看到出口的瞬间就打了方向盘。越野车冲出地下通道，刺眼的阳光让她一时睁不开眼。等视线恢复，她发现自己正驶向一片工业园区。
“军事基地就在前面，“陈默说，“但我们要先经过一个地下实验室。“
“实验室？“林悦疑惑地问。
陈默没有回答，只是示意她继续往前开。很快，一栋不起眼的灰色建筑出现在视野中。建筑周围拉着铁丝网，门口停着几辆军车。
“这里不对劲，“林悦皱眉道，“太安静了。“
陈默点点头，“把车停在后面，我们从侧门进去。“
林悦照做，但她注意到陈默的手一直按在枪上。停好车后，陈默示意大家保持安静，然后带头走向侧门。
门没锁。
实验室里一片狼藉，文件散落一地，电脑屏幕还亮着。林悦看到墙上贴着各种复杂的分子结构图，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实验数据。
“这是......“她拿起一份文件，上面赫然写着“X病毒研究计划“。
陈默快步走到一台电脑前，输入密码。林悦惊讶地发现他竟然知道这里的系统密码。
“你在找什么？“她问。
陈默没有回答，而是快速浏览着文件。突然，他的表情变得凝重。
“该死，“他低声咒骂，“他们早就知道会出事。“
“什么意思？“林悦追问。
就在这时，实验室深处传来一声巨响。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陈默立刻举起手枪。
“待在这里，“他说，“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林悦说。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实验室里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
陈默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他们小心翼翼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是玻璃隔开的实验室，里面摆满了各种仪器。
突然，林悦看到一间实验室里有什么东西在动。她凑近玻璃，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实验室里关着一个人形生物，但已经完全看不出人类的特征。它的四肢异常修长，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灰色，头部肿大，布满凸起的血管。
最可怕的是，它似乎察觉到了林悦的存在，缓缓转过头来。它的眼睛完全变成了黑色，嘴角裂到耳根，露出锋利的牙齿。
“后退！“陈默一把拉开林悦。
但已经晚了。那个生物突然暴起，一拳打碎了防弹玻璃。碎片四溅，林悦感觉脸颊一阵刺痛。
陈默连开数枪，但那个生物的动作快得惊人，竟然躲过了大部分子弹。它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朝他们扑来。
林悦被陈默推开，重重摔在地上。她看到那个生物扑向陈默，锋利的爪子划破了他的肩膀。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响起。红色的警示灯闪烁，一个机械女声开始倒计时：“自毁程序启动，倒计时十分钟......“
“该死！“陈默挣扎着站起来，“我们得马上离开！“
但那个生物再次扑来。这次林悦看准时机，抄起地上的灭火器狠狠砸在它头上。生物发出一声惨叫，暂时退后。
“这边！“陈默拉着林悦就跑。
他们跑回主实验室，其他幸存者已经吓得不知所措。陈默快速收拾了一些文件和硬盘，然后带着大家往外冲。
倒计时还在继续：“九分钟......八分钟......“
刚跑出实验室，他们就听到身后传来更多的尖叫声。林悦回头一看，顿时头皮发麻——十几个变异生物正从实验室深处冲出来。
“快上车！“陈默大喊。
所有人手忙脚乱地爬上车，林悦发动引擎的瞬间，一个变异生物扑到了引擎盖上。它的利爪刺穿挡风玻璃，差点抓到林悦的脸。
陈默从副驾驶探出身子，一枪爆头。变异生物抽搐着滑下车，但更多的怪物正在逼近。
林悦猛踩油门，越野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后视镜里，她看到实验室的方向突然亮起一道刺目的白光，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气浪将越野车掀得差点翻倒，林悦拼命稳住方向盘。等他们终于冲出危险区域，所有人都已经大汗淋漓。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小王颤抖着问。
陈默沉默了一会，说：“那是病毒的进化体，它们比普通感染者危险得多。“
林悦想起在实验室看到的文件，“你知道些什么，对吗？这个病毒......不是自然产生的，对不对？“
陈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等到了军事基地，你们就安全了。那里有疫苗......“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林悦这才注意到，他的肩膀上的伤口正在渗出黑色的血。
“你被感染了？“她惊恐地问。
陈默苦笑了一下，“看来是瞒不住了。“他掀开衣领，露出脖子上一个已经发黑的咬痕，“在地下通道的时候......“
林悦的心沉了下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陈默对这里这么熟悉，为什么他知道实验室的密码。他早就被感染了，只是靠着某种方法延缓了变异。
“还有多久？“她轻声问。
陈默看了看表，“最多两个小时。“他掏出一个U盘，“这里面有所有重要资料，一定要交给军方。还有......“他犹豫了一下，“小心张教授，他是......“
话没说完，他突然抽搐起来。林悦看到他的眼睛开始充血，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
“对不起......“陈默艰难地说，“杀了我......趁我还能控制......“
林悦的手颤抖着举起枪。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心也被撕裂了。但更可怕的是，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在这个疯狂的世界里，还有更多的秘密和危险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