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归墟遗梦

归墟海的浪涛拍打着星砂礁石，萧炎指尖的混沌神火在浓雾中忽明忽暗。小医仙倚在礁石凹陷处，右脸的星空斑纹已蔓延至脖颈，每一次呼吸都带出青铜毒雾。混沌蛇胎盘踞在她肩头，破妄之瞳映出海底深渊里摇曳的九品还魂草光影。

“东南三百里，葬龙涡。”薰儿的时眸穿透迷雾，金血顺着眼角滴入海水，“那里有初代萧玄的禁制，你的神火会唤醒守护兽。”

海浪突然逆流，雅妃的商船破雾而出。纳兰嫣然被铁链悬在桅杆顶端，凤魂化作的烙印在她脊背燃烧。雅妃斜倚翡翠榻，指尖把玩着云韵的风灵耳坠：“三个时辰，要么交出时砂之心，要么看着这丫头烧成灰——”

萧炎未及开口，海底突然窜出万丈触手。初代萧玄圈养的归墟冥蛟张开巨口，獠牙间卡着半截青铜断剑。混沌蛇胎兴奋地嘶鸣，七彩毒焰凝成箭矢射向蛟目：“父亲，它的逆鳞是钥匙！”

冥蛟吃痛翻滚，毒焰在鳞片缝隙中腐蚀出通道。萧炎纵身跃入蛟口，幽冥毒火在掌心化作开山刃。獠牙深处的青铜剑柄刻着模糊字迹，拂去锈迹后赫然是星洛的笔迹：「玄哥，此剑封你恶念」。

“原来你早就知道……”萧炎握紧剑柄的刹那，冥蛟的胃囊突然收缩。星洛的银发虚影从剑身渗出，指引他刺向跳动的胃壁血管。黑血喷涌中，九品还魂草的气根穿透蛟腹，将小医仙的毒血引向深海。

海面炸开漩涡，薰儿的时砂锁链捆住冥蛟咽喉。雅妃的商船在风浪中倾斜，纳兰嫣然趁机挣脱铁链，燃烧的凤魂化作火网笼罩甲板：“商道金符？不过是初代的傀儡把戏！”她撕开雅妃的华服，露出心口镶嵌的青铜罗盘——正是药尘当年遗失的虚空纳器。

冥蛟垂死的哀鸣震碎迷雾，海底升起青铜棺椁。星洛的本体在棺中睁开银眸，时砂茧房化作流光没入她眉心。初代萧玄的残魂从棺椁裂缝渗出，却被薰儿的时眸定在虚空：“星儿，你连为父都要背叛？”

“你早该死在十万年前。”星洛的银发刺穿残魂，指尖捏碎青铜罗盘。雅妃在甲板上尖叫着融化，商船化作青铜汁液流入归墟。纳兰嫣然接住坠落的云韵耳坠，凤魂之火突然映出青鳞被困的坐标：“萧炎！碧蛇三花瞳在西北冥狱——”

混沌蛇胎突然咬住萧炎手腕，破妄之瞳映出骇人真相：归墟海底的每株还魂草根系都缠绕着一位女主的魂魄。星洛踏浪而来，银发卷住濒死的小医仙：“想要救她们，就帮我斩断初代的情丝孽债！”

浪涛深处，初代萧玄的情冢缓缓开启。墓碑上并排刻着七位女子的名讳，第一个名字让萧炎如遭雷击——那竟是星洛的真名：萧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