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试探
虚无是什么呢？
虚无是宇宙中唯一一种不需要证明其存在而存在的一种存在，是人类认知的至高点，人类无法认识虚无的真实存在。
形有而若无，实而若虚。
虚无主义是什么的呢？
是对现实和信仰的深刻质疑。
温婉亲人的巫女小姐的嘴角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容，黝黑的双眸里总是闪烁着悲悯，像是那普天的圣人一般，一举一动都有着说不清的慈悲。
光沈奈的诞生，很难说这其中没有她刻意为之的手笔，可不论怎样，它终究是来源于巫女小姐心中那无边无际的虚无。
当然，若是让那些深深崇拜巫女小姐的人听了这话，是绝对要被大骂几句后再胖揍一顿的。
回到这边光沈奈梦醒，若无其事地发了会儿呆后，拿起手机处理了几条工作上的消息，这个习惯是被五条悟惨无人道奴役后养成的。
将消息栏划到最底部，，没有预料地，她看到了虎杖悠仁发来的电影邀请，时间显示是半小时前发来的。
这场梦出奇的漫长，似乎她又再一次路过了忌部家下飘扬的樱花，再一次在樱花下跳起了那支承载了自己出生与成长的神乐舞。回过神时，已是下午三点了。
光沈奈不想答应，她是咒灵，普通人看不到她，看得到她的人只会想杀了她，答应这个邀约，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甚至还会在他们面前暴露自己咒灵的身份。
到了那时，再深刻明媚的笑容，也只会变成憎恶扭曲的恶心。
她这么想着，手指却在手机屏幕上打下两个字，发送了过去。
“好啊。”
电影院在市中心，来往的人络绎不绝，光沈奈本可以直接瞬移过去的，这世间的距离对于虚无来说根本就是形如泡影。但不知她心中是如何想的，没有选择这么一种更为稳妥的方法，而是大摇大摆，旁若无人地朝着虎杖悠仁他们的方向走来。
虎杖悠仁远远地就察觉了光沈奈的到来，扬着大大的笑容，高高地挥着手，身旁是一个陌生的少年，对方腼腆地笑着，怯生生地看着光沈奈。
真是心大，这时候都没有发现异常，光沈奈暗自吐槽，不过就算再怎么粗心大意，到检票时也一定能够发觉。
哼哼，我倒要看看，你会是种什么反应。
光沈奈心中这般想着，手指情不自禁地轻攥了一下衣摆。
“这位小姐……是，是盲人？”请盲人看电影难道不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吗？吉野顺平不解。
“放心啦。她看得到的。”虎杖悠仁拍了拍他的肩。他其实也一直以为光沈奈是名盲人，甚至在那次任务后还想和她道歉来着，但被五条悟制止了，大概，他们两个“蒙眼人”把眼睛蒙上的原因一样吧。
说话间，光沈奈已走到他俩身前。
“呐，奈子。”虎杖悠仁将手中的电影票递给她，上面写着《蚯蚓人4》，“不知道你之前有没有看过这个系列的电影，不过前面几部没看过也影响不大，关联度不是很高。”
光沈奈垂头看了眼电影票，默不作声。
“这位是吉野顺平，有当咒术师的天赋哦！”他伸手揽住吉野顺平的肩膀，脸上的笑容刺眼，“说不定我们以后就是同伴了呢！”
“你……你好，我叫吉野顺平……”吉野顺平拘谨着，在这个娇小的女孩子面前，他莫名感受到了一种巨大的压迫感，后背微微渗出了点冷汗。
没有为难小孩儿的意思，光沈奈微笑着点了点头，“光沈奈，”然后鹜地凑近他，“请多指教啦，little boy~”成功地将对方闹了个大红脸。
虎杖悠仁心中暗暗吃惊，单从光沈奈的长相和之前一次的相处来看，他一直以为她是个很高冷的人呢。许是相处的时间太短了吧，明明都是同期，光沈奈却要干着特级的活。
三人一同进入电影院，人不多，前台接过虎杖悠仁和吉野顺平递上的电影票，脸上是一体化的标准笑容，“二位的影厅是四号，往前走一段路就到了。”
“这位小姐说错啦，我们明明是三个人哦。”说着，虎杖悠仁后退了一步，让光沈奈站在前台的面前。
前台属实是非常疑惑，在她眼中这里确确实实只有他们二人，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没有质疑，只是委婉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先生，不太清楚您是什么意思呢，是还有一位同伴马上就会来嘛？”
回应她的只有沉默，这时虎杖悠仁与光沈奈对视着，虎杖悠仁满脸的疑惑不解，而光沈奈则是一脸戏谑，略带嘲讽。
“终于发现了吗？”她解下蒙住双眼的绷带，刺目的红色宛如张扬的利刃，刺破了仅一纱之隔的真相。“我可是咒灵哦。”
“要来试着祛除我吗？如果你有那个胆量的话。”
很多年之后虎杖悠仁再次想起当时的一幕幕，恍觉她的笑容满是凄凉，表面的讥讽下是一道道不安的试探。
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乍一下知道自己的伙伴竟是任演动漫中“反派”的角色，大多数人都会震惊，饶是自语“大心脏”虎杖悠仁也无法幸免。
不过他只是单纯地觉得一个咒灵跑去当咒术师祛除自己的同类，实在是炸裂极了。
但他这几秒的沉默和震惊，换在光沈奈眼里却是另一层意思了。冷笑一声，转身便想离去。
虎杖悠仁正要将她叫住，一旁却蓦地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
身体总是比意识更先察觉到危险的存在。在虎杖悠仁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身体已经纵身跃到了一旁，左手还拎着吉野顺平的衣领。
“反应挺快嘛，真看不出，你居然会分辨不出身旁这个咒灵的身份。”那蓝发男子一身的缝合线，看了一出戏，他也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