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娲主的应对
“啊这……”
听娲主这么一说，路明非一时间有些傻眼。
因为这就相当于，娲主在直白地告诉他和芬格尔，卡塞尔学院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再结合那两个“殿前将军”去机场接机的举动，可以说她连装都懒得装了，基本就是直接和卡塞尔学院撕破了脸。
“周家知道你们来襄阳做什么，但是我们不欢迎你们”——路明非深刻地领会到了娲主那平静话语下所蕴藏的强硬态度，因此才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毕竟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他一上来就转达了昂热对娲主的问好，那么“礼尚往来”，娲主应该也给予一些友善的回应才对。
可是娲主却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师兄？”
不得已之下，路明非只好转过头，看向落后他半个身位的芬格尔——他和芬格尔的站位也是那些“殿前将军”们安排的。
他在前，芬格尔在后的站位，主要是为了表明他是“专员”，而芬格尔是“随行人员”的身份。
只不过现在“专员”歇菜了，需要“随行人员”顶上。
而在收到路明非的“求助”之后，芬格尔先是摇着头叹了口气，低声嘟囔了一句“年轻人就是脸皮太薄”。
然后他这才往前走了一步，拱了拱手，向娲主行了一个满是“江湖气息”的拱手礼之后，说道：“承蒙娲主大人抬爱……”
不过就在他的话刚刚开了个头儿，还没详细展开的时候，娲主的声音却又冷不丁地在大殿内响起：“你这是武侠小说看多了？”
她放下了手中的那两份档案，居高临下地看着芬格尔问道：“你在机场的时候不是强调自己是德国国籍的么，一个德国人，用这么文绉绉的语气说话，难道不别扭吗？”
“咳……那个。”
芬格尔咳嗽了一声，借以掩饰自己的话被打断的尴尬，“这不是要来华夏出差嘛，就在出发之前恶补了一下金庸老先生的作品。”
“……”
一边的路明非听到芬格尔的话，不由得联想起了他在校长会议室里提到的“武林大会”的那个理论。
虽然他很想吐槽一句，你丫还真把“武林大会”那档子事儿给当真了？
但是为了不拆芬格尔的台，他还是努力地把这句话给憋了回去。
不过出乎路明非预料的是，娲主明明在面对他的时候表现出了极度疏离的态度，可是面对芬格尔提起的“金庸老先生”，却表现出了明显的“兴趣”。
“你都看了些什么？”她单手支着脸颊，向芬格尔问道。
“《倚天屠龙记》！”
芬格尔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有什么感想呢？”
“周芷若实在是可惜了！张无忌就是一个二货！”
路明非不得不承认的是，光从芬格尔所说的这两句话来看，就能知道他的确是用了心去看《倚天屠龙记》的，要不然也不会有这种“鞭辟入里”的感想。
只不过与此同时，他的内心也变得有些复杂。
因为他不知道，芬格尔为了应对华夏之行，做出这种参考武侠小说的行动，是应该说是“明智”，还是该说他又抽疯了……
“除了《倚天屠龙记》，你还看什么了？”
——然而在娲主的这个问题问出来之后，路明非忽然意识到，在这座宫殿里面抽疯的人可能不止芬格尔一个。
而他的预感在让他失望这方面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在娲主问完这个问题之后，芬格尔和她两个人就仿佛进入了“状态”，化身成两个金庸老先生的铁杆书迷，交流起了“读书心得”。
他们从《射雕英雄传》聊到《神雕侠侣》，接着又从《神雕侠侣》聊到《鹿鼎记》，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娲主提问而芬格尔回答，但是颇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气氛。
于是路明非就杵在大殿里，和那些站在他和芬格尔身后的殿前将军们一起，听娲主和芬格尔聊了一上午的金庸。
直到最后临近中午的时候，路明非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那两个沉浸在“心得交流”中的人才意识到他们聊得太投入了。
于是娲主挥了挥衣袖，让殿前将军们带着路明非和芬格尔去“用膳”，而她自己则被抬着从宫殿的后门走了出去。
“我们是不是被耍了？”
襄阳国际酒店里，路明非啃着襄阳的特色美食，宜城板鸭，向芬格尔问道。
即便他的神经比较大条，但是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娲主和芬格尔聊那些和武侠小说有关的话题，应该不是单纯地对那些小说感兴趣。
“不然呢？”
芬格尔一遍同样啃着板鸭，一边向路明非反问道，“你以为人家上来直接给咱们一个下马威是为了干什么？
还不是为了让咱们知难而退？
跟我聊武侠小说纯粹就是为了堵住我的嘴，不给我提起和七宗罪有关的话题的机会！”
“可是为什么啊？”
路明非有些不解地问道，“她说起校长的时候真的给我吓了一跳。
那种感觉，就像……就像明朝的锦衣卫你懂吗？
我都怀疑，她是不是知道咱们两个在飞机上吃的什么飞机餐！”
“咱们吃的飞机餐是什么其实很好调查，因为只要联系供餐的航空公司确认一下就知道了。”
芬格尔放下手中的板鸭，叹了口气说道，“关键是其他的情报，我怀疑她甚至知道我们穿的什么颜色的内裤。”
“这么变态？”
路明非愕然地瞪大了眼，“我们还有没有一点隐私权了？”
“这一点你可能得去问诺玛。”
芬格尔怜悯地瞥了路明非一眼，说道：“她那里应该有你在学院商店的购物记录，要查你内裤的颜色应该就是动动手的事情。”
“……”
路明非低头瞥了自己的裤子一眼，然后回想了一下，才想起他所穿的内裤的颜色。
而让他感觉无比悲愤的是，如果芬格尔说得没错的话，那么诺玛可能连“想”这个过程都能直接跳过，然后直接给出这个问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