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混沌初现

新鸿蒙树的九色霞光笼罩仙界不过百年，三界边缘的虚空突然传来诡异的震颤。林凡正在参悟天道碑文，忽然眉心传承之珠狂震，星辰纹路在皮肤下如活蛇游走。

“混沌潮汐……”他猛然睁眼，望向三十三天外的方向。那是连金仙神识都会被吞噬的虚无之地，此刻却浮现出无数青铜巨门的虚影。门缝中渗出的灰雾所过之处，星辰湮灭，法则崩解。

叶清雪踏冰而来，手中握着一枚龟甲裂纹密布的玉碟残片：“归墟海眼传来消息，北海玄龟的甲壳上浮现洪荒道纹。”她指尖轻点，玉碟投影出震撼画面——一头堪比星域的巨龟正在解体，龟甲裂缝中喷涌的竟是最原始的混沌之气！

三日后，一道紫雷劈开仙界苍穹。雷光中浮现的宫阙让十二金仙残魂齐齐震颤：“紫霄宫……道祖显圣了！”

宫门开启的刹那，林凡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威压。这不是修为的压制，而是生命层次的天堑。殿中蒲团上端坐的老道虚影，仿佛本身就是大道的具象。

“鸿蒙树乃盘古脊髓所化，”道祖的声音让时空凝滞，“而今混沌青莲将开，汝等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叶清雪腰间的冰魄剑突然不受控制地出鞘，剑身映照出一朵含苞待放的青莲。莲瓣上每道纹路都是正在诞生的宇宙，而莲心处沉睡的巨人，赫然是缩小版的盘古！

原来混沌青莲是盘古诞生的母体，每隔十二万九千六百元会便会重生。此次青莲绽放之际，正是混沌魔神复苏之时。那些曾在开天大劫中与盘古厮杀的古老存在，将顺着青莲根系侵蚀诸天。

“天魔不过是混沌魔神的仆从，”道祖挥手展开洪荒星图，“真正的劫数，是三千魔神中排名第七的‘噬道’。”

星图某处突然塌陷，露出漆黑漩涡。林凡的传承之珠自动飞出，珠内星辰竟与漩涡产生共鸣——那里埋藏着混沌珠碎片，正是当年盘古斧劈开混沌时崩落的至宝核心！

为寻混沌珠，林凡二人穿越太古星门来到洪荒碎片。刚踏入不周山遗迹，便被滔天煞气掀飞。断裂的山脊上插满锈迹斑斑的巨斧，每把斧头都在发出不甘的悲鸣。

“盘古脊柱所化的不周山，果然连废墟都带着开天意志。”叶清雪以冰魄剑撑地，嘴角溢血。她忽然发现，林凡的星辰纹路正在吸收斧头上的战意。

山体突然震动，一尊浑身缠绕锁链的巨人从地脉中升起。他胸口插着半截青铜戈，发出的却是白虎啸天之音：“巫族大巫刑天，恭候天道执掌者多时了！”

刑天战斧劈落的瞬间，林凡背后浮现出十二金仙法相。斧刃与星辰锁链相撞迸发的余波，竟将方圆千里的洪荒碎片震成齑粉。

“有意思！”刑天被斩落的头颅化作烈焰战盔，“能接住三成力的开天式，够资格见后土娘娘了。”

地脉深处，六道轮回盘缓缓升起。人首蛇身的祖巫虚影凝视林凡：“混沌珠碎片镇压着共工怨念，取珠需过三劫——弱水沉魂、祝融焚心、帝江乱空。”

叶清雪突然踏前一步，冰魄剑插入轮回盘缝隙：“若加上玄冥极寒，可否换一次共情之机？”她的发梢瞬间结霜，属于冬之祖巫的传承印记在额头闪现。

当林凡握住最后一块混沌珠碎片时，整个洪荒碎片开始坍缩。混沌珠完整的刹那，他听到了来自青莲深处的呓语——那是一种超越语言的恶意，光是感知就让他七窍流血。

“找到你了……”噬道魔神的声音直接在元神中炸响。林凡看见自己的倒影在珠面上扭曲，逐渐变成背生三千触手的混沌生物。叶清雪以冰魄剑刺入自己心口，极寒精血泼洒在混沌珠上，暂时冻结了污染。

“去归墟！”刑天的战斧劈开空间裂缝，“那里有东皇钟残片，唯有混沌钟声能镇压噬道！”

归墟海眼的漩涡中，林凡见到了洪荒最残酷的真相——无数破碎的先天灵宝组成庞大坟场，东皇太一的残魂正与鲲鹏尸骸永恒厮杀。每当太一虚影即将触及锈迹斑斑的青铜钟时，鲲鹏羽翼便掀起灭世罡风。

“东皇钟需要妖皇血脉唤醒。”叶清雪突然割破手腕，金乌纹路在伤口处浮现，“母亲是最后一只三足金乌，这个秘密连道祖都不知晓。”

当她的血浸透钟身，归墟的时间突然静止。钟声响起的那一刻，林凡看到洪荒初开的景象：混沌青莲绽放，盘古斧光中，三千魔神的哀嚎化作三千大道！

混沌珠与东皇钟共鸣的波动，终究惊醒了青莲中的存在。莲心处的盘古虚影睁开双眼，瞳孔却是噬道魔神的复眼。青莲根系刺穿诸天万界，每个被穿透的世界都在诞生新的混沌魔神。

“原来开天本身就是劫数……”林凡站在崩塌的洪荒碎片上，混沌珠在掌心旋转，“盘古从未真正斩杀魔神，只是将他们封存在青莲轮回中。”

叶清雪点燃冰魄仙体本源，将万里混沌冻成冰川：“那就斩了这朵不该存在的花！”

十二祖巫虚影在他们身后浮现，东皇钟与混沌珠交织成开天斧的轮廓。当斧光劈向青莲根系的刹那，整个混沌海沸腾了——这是新生天道向最初劫难的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