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财发狠心人！第一桶金的机会
二人年纪大约在三十岁到四十岁左右，身上穿着半新不旧的绿色军大衣，身后各自背着一大个大包。
最引人瞩目的当数他们身上的两把枪。
既不是农村常见的土制猎枪，也不是供销社买的双管猎枪。
而是56式半自动步枪。
野熊屯和周边十几个村大队，全部归向阳公社管理。
公社有一支民兵连，用的就是这种枪。
“你们是要找陈炮头？”
认出二人的武器，三狗子以为对方是公社民兵，主动过去套起近乎，想要摸摸这种枪。
“啪！”
二人当中那个满脸横肉的矮胖中年人，表情不快的一把打开三狗子的手，冷冷地说道：“问你什么就说什么，陈老头是不是住在山上？”
“他是住在山上，你们找他有啥事？”
感觉二人不是好脾气的人，三狗子悻悻地回答道。
炮手指的是猎人。
炮头则用来称呼牛逼的猎人。
二人口中的陈炮头今年七十多岁，无儿无女孑然一身。
混乱年代受了些刺激，搬出野熊屯一个人去山里生活。
靠着打猎采药为生，每年偶尔才会下山和屯子里的人换取一些生活物资。
问清楚了陈炮头所在的大概位置，两名中年人头也不回地往山里走。
“看到了吧，只要和公社沾上边，哪怕只是一名民兵也是横着走的牛逼人物。”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三狗子说不出的羡慕。
各村各屯也都有自己的民兵组织，唯有公社民兵最尿性。
配枪配子弹。
每月参加军事训练，吃好的喝好的。
到了下面。
大队支书和队长全都要赔着笑脸。
“走吧，别看了，再看咱们也当不上公社民兵。”
见周明远一眨不眨地望着二人远处的位置，三狗子叹了口气。
周家穷得叮当响，三狗子父母早亡，自己是个孤儿。
想去公社当民兵，一没人脉二没钱。
也只能羡慕羡慕罢了。
“三狗子，我忘了，我今天有点事情要办，挖厕所的事情明天再说，你先回去吧。”
周明远收回目光，随便找了个借口打发三狗子回家继续补觉。
“明天挖茅房，肉呢？”
三狗子打了个哈欠，有事不早说，白折腾自己一趟。
“放心，少不了你们几个的肉。”
目送三狗子进屋，周明远迅速跑回家里。
翻箱倒柜找了一套衣服，又去仓房拿出杀猪刀。
“媳妇，中午你们对付一口吧，我不回来吃了。”
撂下这句话，周明远一阵风跑出家门。
“心柔，妹夫不是说今天要找人挖茅房吗？今天又不挖了？”
周明远走后，林月柔疑惑不解地看向林心柔。
“甭理他，以前也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
鉴于周明远以往的表现，林心柔猜测自家爷们是去和那群狐朋狗友厮混，没怎么当成一回事。
男人能让自己将大姐接回家里住，林心柔已经很知足了。
不务正业就不务正业吧。
只要不学坏，一切都随他。
另一边。
周明远已经来到了山里。
换上新衣服，拿出顺手从仓房里找出来的破布包住整个脑袋。
蹲在一处雪窝子后面，双眼阴沉地看向前方。
大山是乡下人赖以生存的资源宝库。
同时。
也是无数罪恶的见证者。
单单是一个三里沟，就不知有多少人丧命此地。
山里头最凶险的既不是狼虫虎豹，更不是恶劣的气候。
而是人。
解放之前。
时不时会有猎户，赶山人，药农在山里失踪，或者看到死去多日的他人尸体。
建国后。
这种情况也并没有消失。
依旧能够看到尸体，或者衣服鞋帽，各类人用过的东西。
背着枪的两名中年人，并非三狗子所想的公社民兵。
而是两个亡命徒！
别以为七十年代，真的就是人人质朴。
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这里说的恶人，不单是朱光斌，周大海这类的乡下臭无赖，滚刀肉。
杀人越货的亡命徒同样不少。
一年后。
县里将召开公审大会，当场宣判两个人死刑。
不是别人，真是此二人。
两人常年流窜各个公社，专门抢劫杀害守山人，独居山中的猎人，药农。
宣判完两人死刑，二人被五花大绑的押上卡车，前往各个公社游街示众。
一直到八十年代中期。
公审和游街示众一直是上面震慑宵小的不二之选。
只要不是走不动路的老人。
旁人都要去围观，接受法律教育。
当天晚上。
几声枪响送走了他们。
也正是因此，周明远得以记住二人的长相。
富贵险中求！
对别人而言，二人是十恶不赦的亡命徒。
对周明远来说。
他们两个将是自己的第一桶金！
根据公审大字报，单单是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钱，就有一两万之多。
毛皮，药材，子弹，多的数都躲不过来。
不拼一把，怎么让家里的日子好起来。
进山打猎？
呵呵呵，没枪你打个蛋啊。
况且。
昨日周明远依稀看出朱光斌目露凶光，显然不打算善罢甘休。
当时不发难。
估计是摸不着周明远的底细。
一旦知道周明远的具体消息，姓朱的一定会上门找麻烦。
二人身上的钱和枪，周明远今天非要不可！
要问为啥不上报公社，通过举报获得报酬。
别闹了。
这年头就没有举报奖金这一说。
即便有。
最多是一张锦旗，十块八钱的小钱。
其他的啥都没有。
毕竟。
见义勇为，不求回报八个字，影响了一代代人思维。
“哥，我咋感觉背后凉飕飕，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前方，矮个男人一次次看向身后。
“别特么的疑神疑鬼了，大白天没有那种东西。”
同伴骂了一句，点燃一支香烟，说道：“一会干活麻利点，弄死老毕登抢了他的兽皮，绕道去一趟朱光斌家。”
“去他家干啥？该给的好处，咱们都给了，整整两张大团结呢。”
矮个男人嘟囔道。
“今早他派人找我，说请我帮他弄个人，说是叫什么远，名字我给忘了，到时候找他再问问，顺便让这小子出点血。”
仗着鹰钩鼻子三角眼的老大冷冷一笑。
杀人对兄弟二人来说是家常便饭。
可是受雇杀人。
那就要多出点血了。
暗处，周明远心头一惊。
下一刻，周明远脸上涌现杀意。
原打算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等到二人分开弄残他们，蒙面抢走他们的枪和钱。
如今看来。
不是他们死，就是自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