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走不出的大山

清晨的窗户上是昨夜的露水，干净的玻璃上依稀能看出曾经破旧的影子，冷冽的寒风拍打在薄薄的玻璃上，昨夜南望睡的很安稳，房间里虽然没有火炉，但是整个屋子很小，四周有厚厚的土墙挡着，也没有特别冷，被子上有股淡淡的樟脑丸味。南城和爷爷很早就起来了，他很轻，没有将南望吵醒，多年的生活让南望的睡眠一直很浅，很难入睡，有一点动静就会醒来。换上了洗的有些掉色的衣服，门外的大山屹立在寒风之中，仿佛静静地守护着村子，但在不知不觉间也困住了这个村子，抬头看的时候甚至有些压抑。

南城单薄的身体窝在锅前，帮着爷爷烧锅煮饭，林子豪已经去砍山上的树烧火，整个家都在忙，南望也不好意思闲着，她拿起盆接满了水，在房间的一个角落中找到了存放的脏衣服，用塑料瓶装着的洗衣粉就在盆旁边，南望倒了点在水中，再将衣服放进去，然后熟练地搓洗起来。冰冷的水刺得手上得冻疮有些疼，南望皱了皱眉，太阳已经离开地平线有一段距离，但是完全影响不到这冰冷的天气，阳光除了刺眼好像也没啥了，起码对于她来说是这样的。

南望将衣服全部洗完又清了三遍，在站起来的一瞬间眼前一阵眩晕，差点直接摔倒，又把衣服晾在房子中间悬挂的一根铁丝上。南城帮完忙之后出来就看到了站在院子中间双手通红的瑟瑟发抖的南望，他走过去，把南望的双手塞到了自己的衣服里，南望的手很冷，像是没有一点温度，南城不禁打了个寒颤。南望赶紧将手抽出来，望着自己通红且长满冻疮的手，苦涩的笑了笑，南城皱了皱眉，说了句：“我没事，你去厨房里暖暖吧。”

南望眉眼弯弯：“嗯。”

不一会出去劈柴的林子豪也回来了，南望静静的坐在灶台的旁边，看着往里面添的柴渐渐化成了碳，伸手放到了火上烤一烤，手瞬间没那么僵硬了，感觉好暖和。爷爷已经在盛面条了，南望自告奋勇地去拿碗筷。手里捧着一碗西红柿鸡蛋面的南望小心翼翼地蹲在一旁吃着，好久没吃过热腾腾的早餐了，热气捂得眼睛有些湿润，这样的日子真好啊，没一会碗里就空了。直起身子，整个人都好多了，南城早就吃完已经准备开始洗碗了，南城一句话没说接过南望手中的碗就开始洗了。有时候感觉他们两个更像是兄妹，南城一向很冷淡，对所有事都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但是南望则是更加活泼，或许是家庭的原因，两个孩子比同年龄段的更成熟，脸上早就没有了孩童的幼稚，取而代之的是为了活下去的希望......

吃完饭爷爷就带着林子豪去上学了，顺便去镇上帮忙问一下南望和南城上学的事，两个人其实之前的成绩并不差，只是好久没上学了。空荡荡的家里只剩下了南望和南城两个人，南望望着眼前的大山，眼里是看不出来的情绪，随后只听到她小声的嘀咕：“要是永远是这样该多好啊。”，一旁的南城没说话，也只是静静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