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要债
“酸甜适中，肉质酥烂，火候掌握得不错，比之前你做的那道糟溜鱼片强多了。”
徐慧真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陈雪茹。
“呦，看来陈老板今天心情不错，居然舍得夸人了。”
陈雪茹冷哼一声：“东西好吃我自然会夸，怎么，难道徐老板还怕我昧着良心说不好吃？”
“那倒不是，只是……”
徐慧真故意拉长了声音，眼神在陈永年和陈雪茹之间来回扫视。
“有些人啊，就是别扭，非得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陈雪茹轻哼一声，自然明白她说什么，扭过头去不再理会徐慧真。
徐慧真见状，也不再继续挑衅，笑盈盈地招呼伙计结账。
陈永年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元的大钞递了过去：“不用找了。”
徐慧真接过钱，眼神在他和陈雪茹之间转了转，笑道。
“陈老板，下次可得再赏光啊，带着这位…朋友。”
陈雪茹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率先走出了小酒馆。
陈永年朝徐慧真微微颔首，跟了上去。
秋风瑟瑟，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陈永年与陈雪茹并肩走在街上，两人之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本来说请你吃饭的，反而让你破费了。”陈雪茹打破了沉默。
“没事，下次你再请我。”
陈永年笑了笑，“你那个朋友，感觉她还挺关心你的。”
“她哪里关心我了？”
陈雪茹嘴硬道，“我们两个从小就不对付，她不盼着我倒霉就算不错了。”
陈永年只是笑笑，没再接话。
两人一路无话，直到走到陈家大院门口。
“就送到这儿吧。”陈雪茹停下脚步。
“好。”陈永年点点头，“进去吧，天凉了，早点休息。”
陈雪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明天有时间吗？”
陈永年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怎么？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嘛？”
陈雪茹一顿，然后摇头说：“我只是想跟你弄好那个合同的事情……”
“明天我有事，不过后天可以。”
陈永年看着她。
“哦……”
陈雪茹低着头，小声应了一声，转身走进了大院。
陈永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嘴角勾起笑意。
陈雪茹还有点闷闷不乐，刚踏进院子，就听到几个丫鬟小厮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哎，你听说了吗？老爷今天把大少爷和二少爷都叫到前厅去了，好像…好像是在挨罚呢！”
“可不是嘛！我刚才路过前厅，听到里面噼里啪啦的，好像还有老爷的怒吼声，吓死我了！”
“你说大少爷和二少爷这次又犯什么事儿了？老爷这次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陈雪茹眉头微蹙，快步走了过去：“你们在说什么呢？”
几个丫鬟小厮看到陈雪茹，吓得脸色一白，连忙行礼：“三小姐……”
“我问你们在说什么呢！”陈雪茹语气有些不悦。
“回…回三小姐，我们在说…说老爷今天在惩罚大少爷和二少爷……”
一个小丫鬟战战兢兢地回答。
“为什么惩罚他们？”
“好像…好像是有人来要债，老爷…老爷很生气……”
就在这时，陈家的管家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连忙呵斥道。
“你们几个不去干活，在这里嚼什么舌根子！还不快去！”
几个丫鬟小厮如蒙大赦，一溜烟地跑开了。
管家走到陈雪茹面前，恭敬地说道：“三小姐，老爷在前厅等您呢。”
陈雪茹点点头，朝着前厅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父亲陈怀海的咆哮声：
“你们两个败家子！就知道吃喝玩乐！老子辛辛苦苦挣下的家业，迟早要被你们败光！”
陈雪茹推门而入，只见大哥陈学文和二哥陈学武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吭声。
陈怀海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铁青，手里拿着一个碎裂的茶杯，地上还散落着一些茶叶。
陈雪茹走进前厅，眼神淡淡地扫过跪在地上的两位兄长，丝毫没有停留。
她径直走到陈怀海身旁坐下，语气平静地问道：“爹，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也不怕伤了身子。”
陈怀海重重地哼了一声，指着陈学文和陈学武，怒道：“你看看你这两个好哥哥！”
“一个赌钱输了个精光，一个挪用公款填窟窿！”
“现在债主都追上门来了，说要告他们，把他们送进大牢！”
陈雪茹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个哥哥。
“两位哥哥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不是挺精明的吗？怎么这回栽这么大跟头？”
陈学文一脸颓丧，哭丧着脸说：“雪茹，你可得帮帮哥啊！哥这次真是走投无路了！”
陈学武也跟着附和：“是啊，三妹，你一向聪明能干，这次你可得救救我们兄弟俩啊！”
陈雪茹冷笑一声：“救你们？我拿什么救你们？你们自己闯的祸，自己承担后果去！”
“雪茹，你不能见死不救啊！”陈学文急了，“我们可是你的亲哥哥啊！”
“亲哥哥？”
陈雪茹嗤笑一声，“你们想抢我生意的时候想着是我亲哥了吗？”
“而且亲哥哥就能肆无忌惮地败坏家业？亲哥哥就能理直气壮地让我给你们擦屁股？”
陈怀海在一旁听着，脸色更加难看：“行了！都别吵了！学文，你说说，你到底欠了多少钱？”
陈学文支支吾吾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五…五根小黄鱼……”
“五根？！”
陈怀海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
“你哪儿来的五根小黄鱼去赌？！你当咱们家是开印钞厂的？！”
陈学文低着头，不敢吭声。
陈怀海又转向陈学武：“你呢？你挪用了多少？”
陈学武也吓得不敢说话，只是哆哆嗦嗦地伸出三个手指头。
“三根小黄鱼？”
陈怀海怒吼，“这么多？！你当绸缎庄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陈学武连忙摇头：“不…不是三根，是…是三十根……”
“三十根小黄鱼？！”陈怀海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三…三十？！你…你…你个败家子！老子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