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8章 殿下,天冷了,该加衣了。
“可汗!”
“恕老身无能为力,太子殿下,深重剧毒,毒素已经从心脉抵达心房之处,神仙来了也难救。”
“嗯,本王知道了。”
说完。
刀身落下,一名花甲的老郎中,就这样含恨而死。
而一旁的俟利发并无任何惊讶之色,很显然这不是第一次死在可汗刀下的冤魂。
“恭喜可汗,贺喜可汗,以证明大周皇子时日不多,免除后顾之忧之患。”
经过几波郎中的查看。
都得出一个结论,太子殿下已经身中剧毒,命不久矣。
很显然。
这个毒,是汉人女帝所下。
皇子和亲,所有的行为逻辑,在这一刻,终于达成了闭环。
困扰二人心中的问题,得到了答案。
还得是妇人啊。
狠起来,竟然连自己亲生孩子,都敢下毒谋害。
属实是小刀拉屁股,让博鲁与俟利发开了大眼了。
最毒妇人心。
汉人诚不欺我啊。
不过,这也一举解决了博鲁对李承德的忌惮。
一个将死之人,给他个天可汗当当又能怎么样呢?
现在首要问题,就是要让自家公主与李承德尽快完婚。
最好以最快的速度,生个十个八个。
是不是李承德血脉,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不是更好。
这样以后可以更好的操控。
“来人。”博鲁强压着内心的喜悦,向帐外喊话。
“以本王之命,号全体将领兵卒,从此见大周皇子如见本王。”
“谁敢不服,本王必杀之。”
“从今以后,殿下之令,就是本王之令,殿下之号,就是本王之号。”
“再者。”
“邀突厥,吐谷浑,凡所有草原之王,来我王庭,本王要与诸王共襄盛举,见证自己的明珠许配给大周皇子。”
“喏!”
发完王令。
博鲁回到帐内,随之忍不住的哈哈哈哈大笑。
天佑我,朔丹人。
天佑我,朔丹人啊。
简直是神来之笔,本王谢谢她女帝全家,竟然让本王免了后顾之忧。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博鲁的兴奋程度,比之当日,焚香告天,当可汗,还要来得激动。
踱步在帐内,摩拳擦掌,可谓是大喜过望。
“可汗。”眼看博鲁被这份喜悦冲击到有些癫狂,俟利发只能无奈提醒道:“虽,已免了后顾之忧,但大周皇子命不久矣,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
“还需尽快谋划大事才好啊。”
别还没有到汉人境内,李承德嘎嘣一下给死了。
那乐子就大了。
“对,对,对。”
“先以大事为重。”博鲁闻言也反应了过来,现在并不是高兴的时候。
这小子已经时日不多,不能再以原来的计划,徐徐图之,按部就班的攻略中原之地。
还需要加快脚步才是。
“俟利发,你可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以属下之见,还需探明李承德虚实,才为良策?”
“哦?”
迎着博鲁投递而来的眼神,俟利发心中暗道:“太子殿下,你识破吾等假扮大周兵卒之计,为何时到今日你依旧会引而不发呢?”
.........。
“报,可汗到。”
大帐之内,病榻之中,李承德面容苍白,毫无血色,很不巧,那胸中绞痛之感,在今日清晨再度来临。
饶是已经习惯了这种疼痛的李承德,也有些遭不住了。
还好。
这个老狐狸是终于来了。
也免得老子,再受罪了。
“可汗。”
眼见李承德想要起身行礼,博鲁连忙快步走到了李承德面前,阻止道:“殿下,无需多礼。”
“还需静养一番时日,虽我草原医术不及你们中原。”
“但本王发誓,一定要把贤婿身上的病痛治好,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本王倾尽所有,也要给贤婿寻得一方神丹妙药。”
有别与昨日的剑拔弩张。
今日的的博鲁,是越看李承德越顺眼。
尤其是那一抹毫无血色的面孔,让博鲁心中暗自发誓,这是他有生以来,看见过的最美的一幕。
李承德啊,李承德。
你就是本王的冠军侯啊。
太爽了,简直是太爽了。
寇可往,我亦可往。
哈哈哈哈,朕,哦,现在还不是,是本王,终于体会到你们汉人皇帝,刘彻的感受了。
能打战,武力值堪称逆天,还没有后顾之忧,打完胜仗,他就能死。
不错,不错。
天赐我良将,本王必是天命所归啊。
当然这只是博鲁心中的狂喜,像他这种人早就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表情不会出现一丝不对劲,面上布满担忧之色,眼角更是留存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
不知道的还以为,病榻之下,乃是他爹。
如不是亲爹,断不能有如此悲痛之感。
这老狐狸,端得一副好演技。
眼见火候差不多了,李承德也需一副命不久矣之态,冲着博鲁道:“可汗,勿要安慰孤了。”
“孤的身体,自己知道。”
“只是可恨,那一日,大周兵卒忽然袭击,未曾捉住贼首啊。”
一句感慨万分的话语,让博鲁脸上出现了一丝异样,饶是演技出众的他,在此刻,也有些绷不住了。
傻子都能看出来。
昨日那草原上的大周兵卒,就是朔丹人假扮的。
博鲁不信李承德看不出来。
而昨日是无暇顾及,今日有空闲了,肯定是要兴师问罪。
该来的总会是要来。
没办法了。
必须要开诚布公了。
最好的计谋就是坦诚相待,博鲁相信,李承德身中剧毒之事,难道他自己就没有从中看出一丝端倪吗?
赌了。
就赌这小子。
嫉恶如仇,杀伐果断,图谋大位。
“啪!”
博鲁向后倒退一步,单膝下跪,行礼。
“可汗,您这是为何啊?”
做戏做全套,李承德连忙起身,搀扶博鲁。
但手中的力度比之拿捏羽毛还要轻,好似深怕博鲁借着这股力气起身一般。
这臭小子,果然心中有气。
算了,跪就跪了,吃点亏没什么。
博鲁脸上颇有一种负荆请罪之情,表情后悔,言辞悲痛道:“臣,心存不臣之心,愿太子殿下以谋逆罪论处。”
“哦?”
李承德故作惊讶之色,大为震惊道:“可汗,何以如此严重?”
“你乃孤的岳父,古书有云,妻父亦曰岳父,或称曰泰山。”
“怎会对孤,不利也?”
“可是有奸人,要害我翁婿二人否?”
“乃挑拨离间之策?”
三声问话,让博鲁听得似是而非,这小子成心跟本王过不去是吧,明知道本王汉话不好,还隔着曰,也,否的?
博鲁闻言甩了甩发胀的脑子,温声请罪道:“殿下,无奸人旁与左右。”
“昨日,那伙大周兵卒是我派人假扮。”
“殿下,您不可不要误会。”
“我并无害您之心,只是因为......。”
博鲁话还没有说完,李承德就挥手打断,随后一脸笑意的问道:“谁?告诉你,这群大周兵卒,是你派人假扮的呢?”
“明明孤亲眼所见,就是有人要加害与孤。”
“你说是吧。”
“我的好,岳父。”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