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失误的决策
进了电影院，赵海林两人等了一会儿，电影院就开始放映了。
画布上首先出现的一片红红火火的枫林。
清风徐来，枝叶飘动，犹如红色的海水在涌动，颇为喜庆。
下一秒，一片片枫叶飘起，变成飘逸的两个字眼：林海。
这个片头，是赵海林特地吩咐员工做的。
之所以不选用绿色的森林，纯粹是赵海林无感。
绿色这种颜色，不管在股市，还是情场，都不受男人待见。
片头结束，下一幕出现的是制作方成员表。
关佳慧看了看，纳闷道：“海林哥，怎么制片人那一栏的还是写爹地的名字？”
她印象中制片人都是电影公司的大老板。
“为了这部片子，你爹地辛苦了将近两个月。”赵海林回答道，“制片人更应该由他来当。”
他又不在乎那些头衔，制片人署谁的名字都无所谓。
“哦！”关佳慧恍然，继续看向荧幕。
正片出现的第一个场景，是关汕扮演的岛国记者芥川，留着一脸邋遢胡子，于75年在越楠街头拍照……
关佳慧扑哧一笑。
她从未见过自家父亲这么不修边幅的样子。
画面一转，三年过去了。
记者芥川再次来到越楠的现港。
……
在赵海林跟关佳慧约会时，关汕正一脸忐忑地守在院线经理的办公室，等候首映的上座率情况。
叮铃铃……
桌上的电话急促响起。
李经理拿起话筒听了几秒，神情淡漠道：“嗯。”
“李经理，投奔怒海的上座率多少？”关汕迫切地询问。
“第一轮放映的六家戏院，只有香岛戏院的上座率超过七成，其他的都在五、六成左右。”李经理估算道，“总体而言，第一轮的上座率能维持在六成上下。”
“才六成！”关汕眉头锁紧。
“六成不少了！”李经理点评道，“投奔怒海是小成本的文艺片，你除开制作成本，给院线的包底费那些费用，小赚一笔不成问题。”
有一说一，他都感到意外了。
他本以为赵海林和关汕要亏本。
毕竟一部文艺片又没大红的电影明星，上座率惨不忍睹才是正常的。
按现在的上座率，再过几天，他是不能削减投奔怒海的画布。
只要放映半个月或更长时间，林海电影公司也算取得开门红了。
“是我奢望了。”关汕闻言，自嘲一笑。
也许是他受赵海林影响太深，他对投奔怒海抱有过高的期望了。
他的上几部电影都以亏本告终，这部电影能扭转运势，已经堪称大获全胜了。
“关先生，想赚大钱还是得拍商业片。”看到投奔怒海的上映数据，李经理的态度也和善了一点，“赵先生既然能写出不错的文艺片剧本，商业片估计也不在话下！”
“等投奔怒海下画，我再和他商量商量下部片子。”关汕出声道。
他心里还是有着冀望的。
万一投奔怒海在这几天内好评如潮，吸引到更多的观众买票呢？
李经理从业多年，也看出关汕的想法，心里耻笑一声：人总是贪心的。
他见过太多制片人妄想着影片后期发力，上座率飙升，创造票房奇迹，最后只能落个白日做梦的下场。
接下来的时间里，投奔怒海的票房情况和李经理预计的不相上下。
尽管香江多家媒体都对投奔怒海的质量赞誉有加，尤其对片尾那段男主角芥川浑身着火，还赶去港口目送女主角琴娘坐船的场面，大肆夸赞。
其中，以倪哐的妹妹，著名才女亦舒在专栏上评价得最为夸张。
她表示这一镜头，将是香江文艺片最经典的镜头之一！
好评归好评，投奔怒海的上座率没有突飞猛进，只以一种慢腾腾的速度在提升，堪堪接近七成，在文艺片里算是优秀级别的，堪比一些质量尚可的商业片。
除了赵海林之外，包括关汕在内的剧组成员，嘉禾院线职员，都以为投奔怒海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落画。
然而，在21号这天，转机出现了！
……
无线台。
叩叩……
方怡华急匆匆地敲门进来。
邵一夫气定神闲地道：“有事慢慢说，不要让事情影响到你的情绪，做出错误的判断！”
方怡华急声道：“六哥，尚海滩昨晚的收视率飙升到百分之五十六了。”
邵一夫脸色微变，沉声道：“收视率数据是否有误？”
他不敢相信。
“我反复确认过了，数据无误。”方怡华补充道，“其实，尚海滩前两天的收视率一度增长到百分之四十出头，我以为是昙花一现，才没向你汇报。”
她怕六哥空欢喜一场。
但收视率飙升到百分之五十多，意义截然不同，足以证明尚海滩是一部火爆的电视剧。
“没想到，尚海滩真的这么优秀。”邵一夫言表情略显讶然。
他记得尚海滩的首播收视率仅有百分之三十多，开播才一个星期，近乎增长了一半，简直不可思议。
“还有，今天台里的电话已经被观众打爆了。”方怡华继续汇报道，“据接线员所说，全是正面的评价。”
“好！”邵一夫面露灿烂的笑容，大声道，“你们做的不错，记得督促尚海滩剧组的成员，再接再励，切记要稳住上升的势头。”
倘若收视率持续上涨，尚海滩将会成为一部现象级的电视剧。
“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方怡华正色道。
“赵海林那部电影现在票房怎么样了？”邵一夫想起尚海滩收视率的最大功臣，询问道。
“好评如潮，票房预计能超过一百万。”方怡华不确定地道。
投奔怒海是在嘉禾院线上映的，她打听到的消息不是那么精确。
邵一夫蓦地陷入沉默，面色掠过些许懊恼。
“六哥！”方怡华轻声唤道，“你怎么了？”
“或许我做了一个失误的决策。”邵一夫神色恢复如常，低声道。
“我不明白！”方怡华一头雾水。
“当初我决定提前播放尚海滩是错误的，现在很可能帮了赵海林一把！”邵一夫解开谜底。
一听这话，方怡华念头急转，琢磨到话中深意：“你是说，投奔怒海的票房会大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