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钥匙
哐当——玻璃清脆的碎裂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艾兰随手丢掉手里多余的石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施施然的走进这家藏在城市边角的古董店。
“抱歉，老爷子，您睡得太早了。”艾兰毫无愧意地在心中道了声歉，熟练地打开术力晶灯，开始打量屋内的设施。
店内的景象与他预想的相差无几。
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钟表，房间正中是一张占据了大半空间的长桌，桌上散落着似乎是白天未修理完的钟表零件。
显然，店主人的主要营生，已经从收购古董变为了钟表修理。在这个拥有【真实鉴定】的世界里，普通人开一家古董店实在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艾兰的目光在店内扫视了一圈，随即轻巧地撑住柜台，身体一跃，翻进了内侧。
“奇怪，东西应该在这里才对……”
他疑惑喃喃，双手迅速在零件间翻动，每一个抽屉被他拉开，仔细检查，却没有找到搜寻的目标。
艾兰想找的东西是一块儿怀表，更准确的说，是一把钥匙。
开启超凡的钥匙。
想要进入伊修南德城西的“钟楼”副本，这块被黑潮污染后的凭证，必不可少。
“不应该啊……”艾兰挠了挠头，他明明记得这个时间点东西就是放在古董店里才对。
难道，老爷子带回家去了？
可那怀表并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尤其是在黑潮的影响下，拿去鉴定也是一块废铁。
艾兰对自己的记忆力很自信，东西就是放在柜台里，绝不会记错。
正当他不死心，想往里屋再仔细找找时，忽然，余光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他猛地转头，瞪大眼，看向墙上挂着的钟表。
所有的钟表，表盘上的指针都停在了八点五十九分。
但明明，几分钟前他刚刚进屋时，墙上的时间还各不相同。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感。
艾兰的心跳莫名加快：“不对劲……”
就在这时，钟表的秒针突然齐齐跳动了一下。
九点整。
房间里的光线似乎暗了一瞬，仿佛有什么东西悄然降临。
古铜色的镂空怀表，环绕着粘稠的黑水，凭空出现在了柜台空置的一角。
黑水很纯粹，当目光触及它时，一种单纯而简单的情绪扑面而来。
恶意！浓稠得化不开的恶意！
好似无数双冒着血丝的眼睛，正用目光极尽舔舐全身般的恶质。
艾兰的呼吸微微一滞，脑子里闪过黑潮中描述“污染”的文本。
——当浪潮来临时，你无从避免！
“难怪每次做这个任务链，奖励结算时，古董店的老头送出怀表都那么高兴，原来他早就知道这东西有这样的异常。”
尽管黑潮影响的表现形式，远比游戏里来的夸张，但艾兰的情绪还是很快恢复了平静。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直接报告给卫兵，是担心受牵连吗？”艾兰捏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却没能得出什么结论，索性懒得再想，“算了，至少知道老爷子为什么这么早就关门了。”
他继续看向湿润的怀表……
因为他还未点燃种火，保险起见，艾兰从房间角落翻出一块旧布，又随手捡起一根细长的棍条，小心翼翼地将怀表挑起放在布上。
快速将布包四角扎紧，艾兰拎起包裹，目光在古董店内扫视一圈，顺手将刚才从抽屉里翻到的几枚银月季收到口袋，便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城西的方向快步跑去。
……
……
这个时期的伊修南德城，因为蛇帮大肆扩张的缘故，实行了严格的宵禁。
刚过九点，街道上便一片冷清，只有零星几队巡逻的卫兵偶尔经过。艾兰轻车熟路地穿梭在阴影中，娴熟地避开了所有巡逻的路线。
很快，在又一次绕过拐角后，艾兰的面前出现了一栋古朴的建筑。
钟楼矗立在夜色中，斑驳的石砖外墙爬满了藤蔓，月光在尖顶边缘镀着冷光。
艾兰在下方驻足仰头，看着锈蚀的青铜秒针一下一下地跳动，发出细微的“咔嗒”声，心里有些感慨。
往常这个时候，他已经在前往王都的路上一路狂奔，好久都没打过这个堪称萌新大礼包的隐藏副本了。
嗖嗖！
忽然，数道寒芒划破空气，带着尖锐的破风声从黑暗中疾射而出。
这样的速度，绝不是艾兰这具仅有正常人一半数值的身体能够躲开的。
然而，艾兰没有丝毫慌乱，他的身体依旧保持着放松的姿态，甚至连脚步都没有移动半分。
随着“嗤嗤”的闷响，寒光精准地插在了艾兰脚边的地面上，距离他的靴尖仅差毫厘。
艾兰看了眼脚边的长针，随即侧头，目光淡淡地扫向寒芒袭来的方向，叹了口气道：“你还真是一点记性都不长啊。”
“果然，只要是不能对你造成伤害的动作，我都能正常做到。”
奥薇莉娅从阴影中缓步走出，她的装束已然改变。原本简陋的布衣和斗篷被一身紧致的黑色皮衣所取代，月光洒在她身上，映衬出几分冷冽。
“站着别动。”艾兰不想和她废话，直截了当地命令道。
“等，等下……我只是想试下契约的范围，没有别的意思。”
奥薇莉娅在契约的强制作用下，身体如同被无形的锁链束缚，僵硬得如同一尊石像。她望着步步逼近的艾兰，心底不由得生出一丝慌乱。
“试探出界限后，接下来打算做什么？”艾兰有些心累，眼前的魔女手段生涩，稚嫩。
完全无法与未来那个披着绝美花纹的致命毒蛇相提并论。
“我……”奥薇莉娅语塞。
艾兰又叹了口气。接下来攻略钟楼的主力还得靠她，可奥薇莉娅满脑子都是反骨，实在让他闹心。
必须让她顺服！
犹豫了几秒，艾兰将无法动弹的奥薇莉娅轻轻放在一旁的石阶上，让她俯身趴着，臀部微微翘起。
“你，你要干什么！”被任意摆弄的奥薇莉娅彻底慌了神，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艾兰没理她，默默抬起手，随后“啪”的一声，巴掌稳稳地落在了臀儿上。
清脆的响声在石壁间回荡，柔软的臀肉随着力道微微颤动，泛起一阵涟漪般的波动。
奥薇莉娅额角抵着冰凉的石阶，她的手指紧紧扣住石阶的边缘，雪白的耳根早已因为愤怒红的发烫。
她从未受过如此屈辱，艾兰此时的作为，甚至比之前将她迷晕更让她心生杀意。
然而，尽管她心中充满了反抗的念头，契约的力量却像无形的锁链，牢牢束缚着她的身体和意志。她无法动弹，无法反击。
这种无力感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只能做出唯一却毫无作用的抗争。
“***，我发誓，迟早会把你的***剁成泥塞进你嘴里。”那些听不懂的魔女问候，源源不断从奥薇莉娅口里吐出，且没有一句重复
“……”
艾兰不语，巴掌一掌又一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