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国内舆论和观影
……
“主编，机票价格降到预算内了吗？”
刘岩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无奈，追问着眼前的男人。
他的性格其实一直很淡，很多事情都不在乎，只有关乎到他的爱好——偷……当狗仔时才会稍稍急眼。
“别催了。我问过票价了，现在你可以去机场买票了。”
主编理直气壮，脸上挂满不耐烦。
是的，尽管他承诺过开幕式之前就提前买机票。
尽管开幕式开始都还没买。
但他还是没有丝毫心虚。
谁叫他是主编，是上级。
上级怎么会出错呢，你们做下属的有没有好好反省自己？
是不是还做的不够好，才让上级看起来像犯错了呢？
“呐……”
刘岩笑眯眯地伸出手，横在主编眼前。
“你伸手过来干什么？”
主编皱眉，脸上横肉随之抖动。
“不会自己先付钱，到时候拿单子报销？”
“这么好的机会都给你了，还不愿意承受这点风险了？”
主编不加思考，说教张口就来。
“主编说得对，但是我身上没钱啊。”
刘岩心平气和，手又晃了晃。
看着身前眯眯眼，主编无名火起：
“怎么可能没钱，你父母没给钱当生活费吗？”
“我是个孤儿。”
主编一噎，无名火消，随后骂骂咧咧地从柜子点出来一些钞票。
“给，拿钱就滚，看着你就烦。”
刘岩接过钱，达成目的，笑着道谢，随后转身欲走。
“刘岩，今天的日刊马上就发售了，你不想看你的仇人身败名裂的样子吗？”
刘岩停滞，几秒后回头：
“这只是开始，我不想沉溺于开始中狂喜，只要我拍到了易轩的大料，那才是值得开心的时候。”
刘岩说的很认真，连眼睛都稍稍睁开了一点。
主编看着离去的背影，开怀大笑，烟渍的大黄牙与空气亲密接触。
点点唾沫飞溅，掉到桌子一张新鲜印刷出来的样板报纸上。
报纸封面大标题一串黑漆漆的大字：
京电天才导演易轩？走后门！侮辱同学！毫无天赋！私生活混乱！被称为京电之耻的导演——易轩！
下附一张图片，一个被丑化了的易轩。
“这是谁？”
一个小报刊亭前，一对刚看完电影的小情侣指了指麻子版易轩，好奇问道。
早有准备的老板嘿嘿一笑：
“您没瞧到标题吗，京电的天才导演呗。”
“天才导演？”
小情侣动作一致地凑近一看，撇嘴，同时说道：
“拉倒吧，这上面不是写着京电之耻吗。”
老板摊手，反驳道：
“他说你就信啊，你有什么证据？”
二人无语，证据不就在报纸上吗。
“嘿，有证据又怎么样！”
“有证据我向你道歉！”
老板看着小情侣一脸不屑。
“行！”
小情侣点点头，就要去拿那份报纸。
“哎！”
老板手上多了一把鸡毛掸子，隔开两人伸出的手。
“不买不准看！”
两人气急而笑，却没有发蠢掏钱。
“感情你就是为了卖报纸是吧，行，我去别地买，到时候打你的脸！”
说罢，两人往最近的报亭走去。
“哎，别走啊。”
老板在身后假模假样地挽留，待到两人走远，变脸般得意一笑。
“嘿嘿，你们这对犟驴情侣，果然如我所料。可惜，去哪都没用，周围的报亭都是我的。”
他认得这对小情侣，就喜欢上头，当犟驴。
这不，一激就上当，一个道歉就可以赚钱了。
正得意呢，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大妈被报纸吸引了注意力。
这个他也记得，爱美，喜欢被夸。
老板热情开口：“我天哪，妹妹，今天打扮这么漂亮出来，不怕坏人对你动心思嘛~”
大妈眉开眼笑。
视线转到附近的报亭，小情侣靠近便看到有几人手上正拿着同一份报纸在翻看，嘴上激烈讨论。
“嚯，这个叫易轩的小子背景这么厚？”
“可不是嘛，这都有成绩单的照片。排中游的成绩也能入围噶纳，靠的不就是背景嘛。”
“啧啧啧，真羡慕啊，这未来的女明星就被这小子祸害了。”
“明明这小子长得忒丑，这些女学生为什么追着他跑啊。”
“不刚说他关系厚嘛，我们都知道，你以为女学生不知道啊！”
“这玩意是不是真的？”
“肯定是真的，他长得那么丑，还有假了？”
秃头大爷点头赞同。
“也是……”
“喂你们小情侣凑这么近干嘛？一份报纸的钱都不舍得买？”
肥胖大爷发现了竖起耳朵的小情侣两人，呵斥道。
看着收起报纸，噤声的大爷们，小情侣两人尴尬一笑，从报亭那买了一份报纸，随后迫不及待翻开到易轩那一页。
辱骂同学、能力平平、代写剧本、背后关系……
一项一项的惊爆内容，看得两人津津有味。
又过了一会儿，两人突然同时抬头对视，异口同声：
“该去让那老板道歉了！”
随后默契点头，气势汹汹出发。
小情侣去算账的事暂且不提，关于易轩的负面舆论开始随着时间发酵，逐渐在京城小范围传播。
此时，舆论中的主人公正在遥远的噶纳，刚刚看完竞争对手的短片——
是因为包装上的设计吗？
说实话，乱糟糟的镜头有些令人不适。
但这种不适却是褒义居多。
短片很简单。
一个穿着如鲜艳泡泡糖彩色衣服的女子拿着一张口香糖调查单，不断向小女孩提问为什么不喜欢口香糖，小女孩时而跳脱，时而走神，时而烦躁，最后女孩哭喊，然后愤怒的路人包围推销员，女孩开始自白一段话，最后影片结束。
表面上，是在抨击无止境令人厌烦的过度推销，并且展示了孩童的白板思想，和其与成年人思维的鸿沟。
但是加上伦登东区的背景，和推销员光鲜亮丽衣服与众人衣服和贫穷环境的对比，又能从中得到关于对社会边缘阶层的生存状态思考。
因此那些杂乱镜头导致的不适，反倒成了导演向观众表达表里主题的奇妙手法。
观众们感到的不适可以是对过度推销的烦躁，也可以是对贫富差距的不甘愤怒。
当然，这杂乱镜头的优点是让人不适，其缺点也是让人不适。
不管怎么说，仍然会有一部分观众甚至评委觉得——
镜头太乱，让人烦躁，即便是主角小女孩的精湛表演也无法拯救这部电影。
总结就是，优缺点是同一点，而且都很突出。
不可否认的是，这是一个优秀的短片。
根据看过的其他短片判断，如果这次没有黑洞，有很大的概率就是这部短片夺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