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圣骸共鸣

机械凤凰在弹幕雨中穿梭，洛夜的瞳孔收缩成针尖状。破晓之眼将整个世界解析为流动的能量图谱，教会飞空艇的圣光炮在他眼中不过是沿着既定轨道流淌的银河。

“左舷37度俯冲！“艾萨克拍打着仪表盘上冒火花的压力计，“那艘旗舰的防护罩有0.3秒的充能间隙！“

塞莉娅的暗影箭矢在舰首炸开腐蚀性黑雾，洛夜猛地扳动操纵杆。机械凤凰收拢双翼如利箭突刺，尾羽在圣光屏障上擦出熔金色的火花。当防护罩泛起涟漪的刹那，艾萨克按下了投弹开关。

十二枚刻着逆十字的魔晶炸弹钻入裂缝，飞空艇内部传来机械齿轮卡死的刺耳声响。洛夜突然捂住右眼，视网膜上残留着诡异的画面——那些本该坠落的炸弹正在被无数金色丝线重新组装。

“快退！“他嘶吼着拉动紧急制动阀。机械凤凰的腹部装甲擦着突然膨胀的光球掠过，原本的飞空艇已经扭曲成巨大的机械十字架。数以千计的圣典书页在虚空中翻飞，每一页都睁开流血的瞳孔。

红衣主教悬浮在十字架中央，七只黄金之眼同时转动：“以第七启示录之名，清除异端。“

塞莉娅的黑羽突然燃起苍蓝火焰，她抓住洛夜渗血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不想死就念这段咒文！“契约印记突然浮现在两人之间，洛夜感觉有冰凉的手指探入自己的记忆深处，强行翻找出尘封的古老音节。

“Κατάρατουαιώνα，σπάστετιςαλυσίδεςτουψεύτικουθεού！“

机械凤凰的驾驶舱轰然炸裂，艾萨克胸口的魔方核心迸发出刺目强光。在洛夜诵出终句的瞬间，他看见塞莉娅颈部的银色颈环寸寸断裂，十二支被折断的羽翼虚影在她身后昙花一现。

永夜峡谷的地表突然隆起，三百具青铜棺椁破土而出。棺盖上的魔晶阵列自动激活，古老的能量波纹使圣光十字架出现数据流般的紊乱。艾萨克吐着血沫大笑：“罗德里克大师的棺材板压不住了！“

棺椁中站起的并非尸体，而是流淌着液态魔晶的构装体。这些三百年前的魔导兵器抬起手臂，掌心炮口亮起与现代教会截然不同的湛蓝圣光。红衣主教的黄金之眼首次浮现恐惧：“不可能...初代圣裁机关应该已经...“

“惊讶吗？“塞莉娅的羽翼完全转化为光粒子形态，“你们篡改历史时，是不是忘了被称作'圣骸'的古代兵器，原本就是弑神者的武装？“

机械凤凰的残骸开始自我重组，洛夜手背的印记蔓延出神经状的光丝接入控制台。当他再次睁开眼时，驾驶舱内壁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龙语符文，仪表盘变成了跳动的楔形文字。

“全领域共鸣开始。“冰冷的机械女声突然响起，“认证通过，罗德里克血脉确认。“

艾萨克突然扯开自己的机械义肢，露出内部刻满符文的金属骨骼：“没想到吧菜鸟？我是初代圣骸兵器的活体操控台。“他的脊椎刺破皮肤伸出数据缆线，与青铜棺椁群建立连接，“三百年前我们没能完成的革命——“

圣骸兵器群同时抬头，眼部的魔晶绽放出彩虹光晕：“——就用这双机械之手重新点燃！“

天空变成了两种圣光厮杀的战场，古老湛蓝与新锐金黄碰撞出时空裂缝。洛夜在剧烈头痛中看到记忆残片：白袍少女将发光的立方体植入婴儿心脏，手术台上刻着“铁棘家族第13号实验体“。

塞莉娅的声音突然直接在脑内响起：“注意十字架核心！那七只眼睛是...“

警告来得太迟。红衣主教撕开自己的胸膛，黄金之眼组成的环形阵列漂浮而出。当第七只眼睁开时，所有圣骸兵器突然停滞，艾萨克发出非人的惨叫——他胸口的魔方核心正在被强行改写程序。

“原来如此...“堕天使展开光翼裹住洛夜，“教会把弑神者的眼睛做成了控制终端。“她的身体开始透明化，“现在只有你能对抗第七启示录，用破晓之眼看穿本源！“

洛夜的眼角迸裂出血痕，世界在他视野中坍缩成原始的能量脉络。黄金之眼的核心位置，蜷缩着被无数锁链禁锢的少女灵体——正是他记忆残片里的白袍研究员。

“艾萨克！“洛夜突然抓住数据缆线插入自己手臂，“把操控权限给我！“魔方核心的排斥电流烧焦了他的皮肤，但在破晓之眼的强制解析下，圣骸兵器群重新启动。

塞莉娅化作流光没入洛夜右手的契约印记，机械凤凰最终形态在此刻觉醒。当覆盖着古代符文的机甲巨人拔地而起时，永夜峡谷的岩层下传来了龙族苏醒的咆哮。

“宣告——！“

洛夜的声音与三百年前的身影重叠，弑神枪撕开第七启示录的屏障。

“于此揭露诸神伪证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