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3章 刘表的心思
杀不出去,根本杀不出去。
刘磐军中没有任何攻城器械,完全打不破眼前的营寨,三万大军就在这短短的几日的时间彻底陷入死地。
刘磐面若死灰,但是臂膀的疼痛让他不由得精神了一下。
沉默良久,刘磐下令道:“你们往四周山上跑吧,跑出去的都去醴陵。”
至于跑不出去的,刘磐没说,众人心中也清楚,无外乎投降或者被杀两个结局。
“诺!”众将纷纷领命,正欲各自散去,其中一个将校见刘磐仍旧留在原地,没有动作,不由得出言道:“将军,你呢?”
“我?”刘磐面色苦涩无比,良久才道:“我深受了叔父恩德,执掌数万兵马,荆南大郡。如今却因为我技不如人,落得如此下场,我哪有颜面敢去见我的叔父啊!”
众人一阵无言,一个颇为通晓事理的将校却道:“将军乃是镇南将军麾下最亲信的大将,如今刘贤贼子反叛,正是将军用武之时啊!若是将军不能保全有用之身,日后镇南将军用人之时,却无人可用,该如何是好?”
“是啊,是啊,将军历来勇武,连那贼酋太史慈都佩服将军,将军岂可因为一时的战斗失利就可以自暴自弃!”
众人纷纷劝阻,刘贤却心存死志,一言不发,紧闭双眼。
“将军!”一个刘磐真正的心腹却知道刘磐在顾忌什么,当即上前出言道:“将军,镇南将军有言在先。”
刘磐这才睁开眼:“讲来。”
那心腹顾不上其他,继续道:“镇南将军曾经道,若是事有不谐,他也会在襄阳等着将军。”
刘磐苦笑一声,道:“我那叔父我最是了解,你休要胡说八道。”
他自幼就知道自家叔父的性格,若是他知道自己损失了三万兵马,定然不会轻易饶了自己。
刘磐身居高位多年,又哪里肯过那般卑躬屈膝的日子?
那心腹继续道:“将军,镇南将军的性子您也知道,即便是您不回去,他就不会做些什么么?”
刘磐略一思忖,就明白了心腹的想法。
自己不回去,刘表的气往哪里出?自己又不是战死沙场,而是自刎而亡,到那时刘表必然记恨自己,再连累自己的亲族该如何是好?
还不如自己回去襄阳,即便是刘表心中愤恨,以此人外宽内忌的性格,也顶多是炮制自己,绝对不会连累自己的家人。
想到此处,刘磐的眼神流出来一丝对生存的渴望,看来自己必须回去!
说话间,远处山峰之上突然漏出来一队骑兵,为首的一员身穿银盔银甲,骑着一匹雪白的宝马,手中一杆长枪虎虎生风。
此人大声喊道:“刘磐将军何在,刘磐将军何在?”
刘磐心中大喜,对着山峰上的将领疯狂挥手,大声道:“我在此处,你是何人?”
那将领见到刘磐,脸上却没有任何神色,大声道:“我乃左将军麾下司马,常山赵子龙是也。将军前后都有敌人,只有这里有一条小路可以直通醴陵,将军速来!”
刘磐还在犹豫,却被亲兵簇拥着来到了赵云身下。
此地虽然是有一条小路,但是赵云在山峰之上,身下是一块足足数丈之高的石头,将两支军队给隔离开来。
那石头光滑无比,难以攀爬,若是没有人在上面接应,根本无法跑出去。
赵云却好似早有准备般的,朝着下面扔了一根绳子,道:“刘使君,事不宜迟,速速上来!”
刘磐却苦笑连连指向自己的肩胛骨,旁边的亲卫却看不得刘磐迟疑,上前拿起来绳子,就将刘磐绑的结结实实。
赵云麾下将士用力,迅速的将刘磐拉了上去。
赵云留下部分人手,争取将更多的将士救出来,自己则分给刘磐一匹马,道:“刘将军,快随我去江夏吧。”
“江夏?”刘磐心中一惊,忙道:“为何是江夏?”
赵云苦笑连连,道:“刘将军,您还不知道吧,那刘贤带着精兵奇袭长沙,已经将长沙拿下来了。”
“湘南呢?”刘磐仍旧不死心的问道:“若是湘南还在我们手里,还有机会。”
赵云却打破了他最后的幻想,道:“湘南?湘南丢失的更早,若是我们不来,只怕眼下醴陵也没了。”
“狗贼刘贤,怎么出手如此狠辣!”刘磐怒吼一声,但是他的动作显然牵扯到了胳膊,剧烈的疼痛让他有些支撑不住。
湘乡、湘南、临湘,三座城池连成一块,彻底封死了前往武陵的道路。只有趁着刘贤兵马不能覆盖长沙郡,趁乱从长沙摸到江夏,再转道回南郡,才有一线生机。
见刘磐长久不语,赵云劝解道:“刘贤手中只有两万多兵马,我主左将军部就有两万多,再加上蒯越将军带来的荆州主力,加起来足足七八万兵马。请将军勿忧,或许收复长沙就在不远。”
刘磐沉默良久,才指着身后的战场,道:“两万?不,是五万!”
两万是刘贤的,还有三万是自己送给刘贤的。
刘磐心中酸涩无比,荆南局面怎么败坏的如此之快啊!
从自己接到调令到今天,半个月都不到的时间就损失了一个大郡,三万大军!
两人沉默良久,刘磐才想起来,对着赵云恭敬的道:“感谢赵将军在危难之时施以援手,救得磐性命,此恩容刘磐日后再报。”
赵云却不是个挟恩图报之人,他连连摆手,道:“我部是奉命支援将军的,如今却没有将将军部众救出来,本就是我的过错,又岂敢让将军如此?”
说着,赵云也解释了起来:“黄忠在此地,数日之前就派遣了许多兵马守护,单单等着将军到来。我手下兵马太少,无法出城浪战,因此也不能靠近。今日黄忠收缩兵马,这才给了我们靠近此地的机会。”
刘磐点了点头,身后此时却传来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之声。
二人心中都清楚,这是说明战场已经没有战斗了,大部分的士兵已经投降了。
良久,刘磐才道:“为今之计,只能奢求左将军能够平定荆南了。”
他对蒯越蔡瑁等人实在没有信心,不过是一些蛀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