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猜想证实
经过陈牧这一番讲解，很多观众这才反应过来：主播现在播的可不是他们以为的野外探险。
人家看起来真的在做科考！
“主播看起来好专业的样子。”
“听不懂，但感觉好厉害。”
但毕竟是现代互联网，和谐注定只是一瞬的花火，抬杠才是主流的声音。
终归免不了有尖锐的声音跳出来质疑。
“主播吹牛逼呢，常磐森林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精灵？”
“编的跟真的一样。”
“常磐森林有猴怪？我看主播长得像猴怪！”
甚至于还有人专门送礼物发送了一条显眼的彩色炫彩弹幕，只为狠狠批判陈牧。
陈牧把那条弹幕念了出来，“我最近三年内去过常磐森林五次，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大家：那里只有绿毛虫、独角虫、小拉达、波波和烈雀。”
念完陈牧也不生气，因为他早就猜到了会有很多人不相信。
“这位水友说的不错，常磐森林现在的确很贫瘠，但这不代表这里的环境没有重新焕发生机的可能，我们这次实地考察，正是为了证明这里的生态潜力。”
换做现实中面对面的交流，他这样解释或许已经足以说服大多数人。
但很遗憾，他现在面对的是网络。
短时间内大多数弹幕依旧不买账，有质疑主播的，有相互争吵的，还有个别引战拱火的，诸如“石英联盟保护环境就是不如阿罗拉”，然后引发各种掐架骂战。
总之一时间乱哄哄一片，就突出一个真实。
十兵卫见状上前几步，站在收音区域外问道：“陈老师，需要我们帮忙用技术手段限制一下弹幕发言吗？”
陈牧有些诧异：“我们这会儿在户外还有这条件？”
十兵卫解释道：“我们道馆有人一直在后方监控，而且他们手边还有多边兽，处理起来很快的。”
多边兽，民间还有个别称叫3D龙，这种精灵堪称是黑客们最好的搭档。
别看它们平时脑袋尖尖、看起来呆呆的，可一旦连接到电子网络，它们就是数据世界的神！
听到常磐道馆为了自己这次的试水直播居然还特意准备了多边兽，陈牧不得不再一次在心里感慨狗大户的思路果然清新脱俗。
不过他还是拒绝道：“不用了吧，反正我们这趟的主要目的本来也就不是靠直播挣钱。”
随后他还笑着开了个玩笑道：“而且这样吵吵闹闹的，也更吸引人气不是吗？”
咲樱在一旁的镜头外吐了吐舌头，俏皮道：“陈老师，你还真是懂直播。”
陈牧心道：我要真懂直播，直接把你拉到镜头前来跳舞，保证流量再上一个档次。
只不过最后他还是没这么做，而是继续认认真真指挥学生们拍摄照片、记录数据，以及每隔一段时间定点定量的采集森林里土壤、落叶和水源的样本。
他们的这部分活动看起来有些单调无聊。
但直播间持续升温的对线节奏又很好弥补了这一点。
以至于这场科考直播的热度竟意外的一直维持挺高。
顺便这一路上陈牧他们还拿着取物夹一直在捡拾沿途看到的垃圾，尤其是塑料制品。
这是官方建议每一支进入森林探险的队伍都能顺手进行的项目。
只不过大部分团队执行的都很敷衍，真像陈牧他们这样一丝不苟完成的反而是少数。
垃圾装满一袋后他们只需放在林间一个开阔的地方，并留下简易信号发射器。
过阵子便会有护林员的飞行宝可梦循着信号过来把垃圾袋提走，带出森林。
过程中陈牧也在讲解道：“人类对于生态的伤害其实不光体现在对野生动物以及宝可梦的直接打杀，我们生产的各种塑料制品更是破坏当地生态的重要元凶。
人类生产了它们，却始终没有能找到方法很好的处置它们。”
说话间一直趴在他背后登山包上的小拉鲁拉丝忽然直起身子，站在陈牧肩膀上抬起手，对着面前不远处的一块空地释放了念力。
念力化作冲击波，在地上炸开一个很深的小土坑。
坑里正露出一个塑料瓶子的瓶口。
“拉鲁拉丝，真棒~”咲樱非常少女心的送上了一句夸夸。
陈牧也鼓励的点了一下小家伙的脑袋，惹得拉鲁拉丝骄傲的扶着陈牧太阳穴挺起胸膛，发出奶声奶气的声音。
“呐~呐~”
一名学生上前去把塑料瓶挖了出来，并很快判断出。
“这个深度，恐怕是三十年到四十年前埋下的，甚至可能更久。
真可怕，一点分解的迹象都看不到。”
不过不等他说更多，一旁的十兵卫已经上前一步，不惜闯入镜头也要快速拿走他手上的塑料瓶，动作迅速的放进了不透明黑色垃圾袋里。
“哎？不拍个照留存吗？”那名学生还纳闷呢。
下一刻陈牧已经朝他隐晦的摇了摇头。
那一瞬间尽管十兵卫动作很快，但陈牧借助灵能之力的启示还是用眼角余光准确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那个瓶子上有一个很小的火箭队R字logo呢。
这么看来他此前的两个猜想至此都被证实了：常磐森林三十多年前的确遭遇过火箭队的大规模入侵；
以及十兵卫不光是常磐道馆的训练师，他果然还和火箭队有关系。
只是有些事吧，注定需要看破不说破。
陈牧及时转移话题，对着镜头继续科普道：“塑料制品在自然环境下极难降解，它们只会碎裂成塑料碎片和更小的颗粒，然后被小型动物以及宝可梦吃下。
哪怕是拥有超凡能力，吐火、吐水、吐毒看似无所不能的宝可梦也消化不了这些塑料，如果是体型较小、肠胃空间不大的宝可梦，塑料颗粒的堆积最终很可能会直接杀死它们。
至此我们的课题也算是已经找到了第一个突破口：要想恢复常磐森林的生态系统，我想第一步要做的便是尽可能收拾干净森林里的塑料垃圾。”
一旁的十兵卫此时已经重新退到了镜头外，但闻言他还是下意识的张口，似乎是想要解释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了下去。
因为这事的确是他们火箭队造的孽，没法反驳。
想当初火箭队刚崛起时就是一个纯粹的黑道暴力社团，人员素质参差不齐，而且又是背着联盟偷偷摸摸的进森林盗猎宝可梦，哪里还会顾得上事后清理垃圾？
所以一时间他只能惭愧的默默退到一旁，装傻充愣。
跟随他一起来的两位摄像大哥看起来也是同样的心情。
其中一人大概是忍受不了这难捱的气氛，把摄像机交给了随行的小磁怪，自己也戴上手套，亲自上阵，打算帮学生们分担一下捡垃圾的任务。
结果没曾想就在这位摄像大哥准备拨开面前一丛低矮灌木，看看里面有没有藏着垃圾时，不远处的陈牧忽然拔高音量，焦急道。
“别动那丛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