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女神庇佑
“夜阑，我想要找到那位神父。”文森特说完之前的事，语气坚定道。
“当然，按照约定，我会帮你的。”夜阑答应的很干脆，偏头看向低头擦拭酒杯的埃德加，“他会是深渊教团的人吗？”
“教团内的确有神职人员，但我需要一段时间确定。”埃德加平静道。
“麻烦你了，教授。”夜阑微微一笑，站起身，纤细的指尖轻轻抚过文森特苍白的脸颊，柔声道，“如果他没有找到，我就去供奉地藏菩萨，你不用担心。现在先去休息吧，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文森特身体略微有些僵硬，但并没有避开夜阑的动作，点了点头，“谢谢你。”
夜阑顺势挽住他的右臂，看向苏行，“秦先生，你还有什么事吗？用不用我给你接几个活儿？”
“暂时不用，能再借五十万吗？我想把我的车赎回来。”苏行说。
“……不行。”
“那你有差一点的车吗？我再借用一下。”
苏行打算去陀罗横街，那里可是贫民窟，夜阑的毒蛇GTS在那边太扎眼了。
虽然他昨晚是开着浮空车过去的，但那时对面毫无警惕，没有爆发冲突的可能。
而现在，拉杰什死了，恒河洗礼被墨璃和神谕一起搞黄了，那些印度人绝对个个警惕心爆棚。
苏行又“刚好”打算去找那边的中间人，问与拉杰什有关的事，被群起而攻之都可以说是大概率事件，当然要备好逃跑车辆，而且要注意隐蔽，别被提前拦截了。
夜阑瞥了一眼他脚边的保险箱，知道他不方便坐出租，抬眼就给他转移了一辆廉价车的控制权限。
“你留着用吧，之后多去几次翡翠宫就行。”夜阑说着，掀开水晶门帘，挽着文森特去了后面。
“谢了。”
苏行朝她背影喊了一声，留意到她身后阴影又是微不可查地扭曲了一下，眼神不由多出一分古怪。
看夜阑和文森特这意思，分明就是女追男，雷克斯这都要守护吗？
“看埃德加，他身体都在微微发抖了。”墨璃的声音在脑机中响起，颇带着几分戏谑。
“他？该不会是兴奋吧？”苏行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只能看见埃德加低垂的头颅。
“走了，女神保佑。”
苏行对着自由女神像举杯，将鸡尾酒一饮而尽，抱起地上保险箱，离开酒吧。
在暗红的“Nocturne”招牌下呼叫了半分钟新车，苏行才意识到它的自动驾驶功能怕是有些问题，顺着导航走了一段颇远的距离，才在一处广场边缘找到目标。
一辆灰色的小型两厢车，尺寸紧凑，左半边还有不少各色的广告喷漆。
——泛亚汽车-蜂鸟-150E。
将趴在前车盖上生死不知的流浪汉挪了个地方，苏行检查了一番车况，驾车离去。
“二手的，8成新，大概一万一就可以拿下。”墨璃说。
“总比没有强。”苏行将油门踩到底，觉得至少和CityFlow平民一型是一个等级。
街道两旁的景象缓慢倒退，灯红酒绿、光怪陆离，这座城市似乎永远不知疲倦，永远充满活力。
……
……
傍晚六点四十，恒河区，陀罗横街。
苏行远远停下车，戴着黑色鸭舌帽，将帽檐压低，步行进入那浓郁的咖喱和香料混合的气味中。
与他昨天过来不同，陀罗横街的气氛明显紧张了许多。
原本随处可见的居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神情警惕的守卫，他们偶尔巡逻，更多则是三三两两聚在街道的各个角落。
街头小贩们虽然都还开着门，但各个都心不在焉，眼神不断地在过往的行人身上扫过。
“看来昨天的事果然让他们颇为在意，不过网络防火墙都没修复，这有什么用。”
墨璃的声音颇为不以为意，向苏行视界中传递了一副带有蓝色箭头导航的地图。
它昨天获得的网络权限现在依旧保留，只要新增的安保要联网，对它来说就没有丝毫秘密可言。
“找到了，阿米特·库玛的位置，在一家叫做‘恒河香料’的小店里面。”
苏行的视界中，一副陀罗横街的3D地图即时更新，金色终点闪耀两下，弹出一幅监控画面。
——那是一个狭窄逼仄的房间，描绘着湿婆画像的墙壁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香料袋子，房间中央，阿米特·库玛正穿着一身白色的宽松袍服，在烟雾缥缈的熏香中练习瑜伽。
“还蛮有闲情逸致的嘛。”
苏行这么说，右手却握紧了那把幽灵P-900，加快了脚步。
几分钟后，他来到了“恒河香料”的附近。
这是一家典型的街头小店，门面不大，招牌也有些破旧，但在周围一片灰暗的建筑中，红色的门扉却显得格外醒目。
“奇怪，怎么没有开门？”
苏行没有贸然接近，而是站在一栋粉红色建筑的阴影中，观察着那边的动静。
“他的主要营生是中间人，店铺开不开都可以吧。”墨璃倒不觉得有问题。
“中间人又不是只在电话里谈生意，总要有个让人能找到的地方，夜阑不就是总待在酒吧里面吗？”苏行又放大视界中小地图里的监控看了看，“这个布局，应该与街道只有一门之隔吧。”
“当然，门口都看得到一个边。”
墨璃放大了一个角落，那里的门缝里露出一缕外界的光线。
“那就稍微实验一下吧。”
苏行仰头朝四下看了看，在一户三楼阳台边缘找到一具象头神伽内什的陶瓷雕塑，悄无声息地沿着墙壁上的凸起爬了上去，一直隐匿在阴影中，将雕塑推下阳台。
“啪嚓”一声脆响传来，象头神的雕塑在泥地上爆成一摊碎片。
“糟糕，被骗了。”
墨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监控中没有声音，这幅画面是假的。等我一下……呼，好了，只是数据覆盖，不是什么陷阱，新的画面马上接入。”
苏行视界内监控画面略一闪烁，场景依旧，但阿米特·库玛已然没再做瑜伽，而是被两个身穿黑色制服的半机械人压在地上！
“克洛诺斯！”
苏行和墨璃同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