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是炮灰?
公堂之上，气氛凝重得似能滴出水来。
叶骁深吸一口气，将那些隐藏已久的案件细节和心中猜测全盘托出。
苏大人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诧与狐疑，带着恼意质问：“你此前为何不说？”
李大人却剑眉微挑，眼中闪过一丝恍然，沉吟道：“你的意思是，太医院的太医进入之前，现场曾有他人进入？”
叶骁心中暗自腹诽，瞧这李大人，不愧是久居朝堂的三品高官，这思维敏锐度，可比那脑筋像榆木疙瘩似的苏大人强了不知多少。
他闷哼一声，权当回应。
“你就协助本官查办此案吧。”李大人神色平静如水，下达了一道不容违抗的命令。
叶骁却苦笑着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大人，非是我不愿帮忙，只是我这脑袋随时可能搬家，哪有心思去琢磨这破案之事？”
苏大人一听，愣在原地，心中暗道：这小子莫不是疯了？一个将死的死刑犯，竟敢忤逆三品重臣，而且还是权倾朝野的大武三臣之一的李焕，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李大人闻言，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紧不慢地承诺道：
“若能破案，我保你不仅能免去死罪，陛下还会论功行赏，赐予你荣华富贵。”
叶骁眼睛一亮，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这桩差事。
“大人，可否允我前往现场勘查一番？说不定能寻得些许线索。”叶骁满怀期待地朝李焕拱手作揖，言辞恳切。
苏大人却嗤笑一声：“那可是皇宫禁地，你虽曾是个护卫，但也莫要……”
话未说完，李焕微微颔首，简洁地吐出一个字：“准！”
苏大人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忙不迭地用手掩了掩嘴角，试图掩盖这份尴尬。
……
夜幕深沉，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将皇宫裹得严严实实。
李焕带着叶骁和苏大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死去皇子的寝殿。
寝殿四周，火把摇曳，亮如白昼，密密麻麻的护卫将其围得水泄不通，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前去通禀一声，你二人在此等候片刻。”李焕神色匆匆，撂下这句话后，便快步离去。
没等多久，寂静的夜里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喊叫划过黑夜：“抓刺客啊！”
护卫们顿时如潮水般朝着声音的源头涌去，眨眼间，寝殿门前就只剩下叶骁和苏大人。
叶骁心中警觉顿生，侧目看向苏大人，轻声问道：“苏大人，为何您不去追那刺客？”
苏大人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干巴巴地解释：“我乃一介文官，手无缚鸡之力，这抓刺客之事，实在非我所能为啊。”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寝殿楼顶飞掠而下。
来人一身夜行衣，身姿矫健，面部只漏出眼睛，在月光下泛着冷冷的光。
只见她目光冷峻，手持长刀，刀刃在夜色中闪烁着寒芒，一步步朝着叶骁和苏大人逼近。
叶骁心头一震，瞬间明白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刚要张口呼救，冰冷的刀刃已抵在了他的咽喉处，一丝寒意顺着脖颈直窜心底。
“想活命就别出声。”黑衣之下，传出一个女子清冷的声音。
苏大人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双腿发软，嘴唇颤抖着，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叶骁强压下心中的恐惧，轻装镇定道：“少侠，有话好说，何必动刀，这样会伤了和气呢。”
黑衣人冷哼一声，二话不说，拽着叶骁就往寝殿里拖。
“少侠，你抓我这无名小卒有何用？我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罢了。”叶骁一边跟着走，一边故作惊奇地说道，眼睛却不停地在黑衣人的身上和周围扫视。
黑衣人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自顾自在黑暗的寝殿里翻箱倒柜，像是在急切地寻找着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叶骁目光一闪，心中暗忖：这般行径，难不成这黑衣人就是杀害皇子的真凶？
想到这儿，他定了定神，脸上挂着一抹看似无害的笑，向前一步：“您在找什么？或许我能帮上忙。”
黑衣人猛地转过头，盯了他数秒，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大约过了十分钟，殿外突然传来苏大人扯着嗓子的喊叫：“刺客进殿了！”
黑衣人脸色一变，知道形势不妙，一把抓住叶骁，从寝室的窗户飞身而出，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
“刺客在那儿！”苏大人指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声嘶力竭地喊道。
侍卫们立刻朝着黑衣人追去，一时间，皇宫内脚步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乱成一团。
而叶骁被黑衣人紧紧制住，动弹不得，只能随着他在皇宫的房梁屋脊上狂奔，上蹿下跳，心中叫苦不迭。
不知过了多久，黑衣人在皇宫里最高的建筑停下
护卫们迅速围了上来，手中的火弓纷纷对准了黑衣人。
“住手！”李焕匆匆赶来，大声喝止护卫，神色威严地呵斥道：
“此处乃是我大武的祠堂，神圣不可侵犯，你们若是乱放箭，惊扰了祖宗英灵，该当何罪？”
站在祠堂顶上，黑衣人仰头大笑，笑声在夜空中回荡，透着几分张狂与不屑：“狗皇帝，瞧瞧你养的这些酒囊饭袋。”
叶骁听得心中一凛，这黑衣人竟敢在皇宫之中如此侮辱皇帝，这胆子大得简直超乎想象，怕是背后有着什么强大的势力撑腰，或者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才敢这般铤而走险。
“李焕，今日你若敢阻拦我，我立刻杀了这小子。”
黑衣人猛地将手中的长刀架在了叶骁的脖子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叶骁心中满是绝望与无奈，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地上，李焕却冷冷一笑，眼神中满是轻蔑：“你以为我会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护卫，放弃抓你？真是可笑至极。”
叶骁闻言，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颤，心中大骂：这狗官，背信弃义，说话如同放屁，我若是死了，做鬼也定不会放过你！
李焕侧身凑近护卫，压低声音叮嘱道：“尽量不要射中祠堂，否则你们都吃罪不起。”
说完，他猛地一挥手，指挥护卫们举起了火弓。
“放！”随着一声令下，漫天火箭如雨点般朝着黑衣人射去。
黑衣人身影灵动，左躲右闪，轻松避开了大部分火箭。
可叶骁就没那么幸运了，两支火箭直直地穿透了他的胸膛，一阵剧痛袭来，他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黑衣人见叶骁中箭，毫不犹豫地将他扔了出去。
叶骁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随后“扑通”一声，落入了冰冷刺骨的湖水中。
湖水中，他只感觉胸口的疼痛愈发剧烈。
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他恍惚间看到了太奶，心中喃喃道：“我这是要死了吗？”
就在他意识即将消散的那一刻，湖底突然传来一阵低沉而神秘的声音：“三千年了，终于等到有缘人！今日，本尊便要冲破这桎梏，重见天日！”
紧接着，湖底深处泛起一阵强烈的光芒，伴随着一声巨响，一道诡异的红色光芒钻进了叶骁的身体里。
……
与此同时，黑衣人趁着混乱，成功逃出了皇宫，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随后，李焕立刻命人下水打捞叶骁。
不多时，叶骁被捞了上来，只见他面色惨白如纸，胸口的两处伤口还在汩汩地冒着鲜血，看上去已是命悬一线。
李焕挥了挥手，示意太医赶紧施救。
……
次日。
叶骁悠悠转醒，他眼神迷茫地环顾四周，心中满是疑惑：这是天堂吗？
这时，苏大人那刺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这小子，命可真够硬的啊！两根箭穿透胸膛，都没能要了你的命。”
叶骁抬眼望去，只见苏大人脸上似笑非笑，那神情让人捉摸不透。
“走吧，李焕大人有请。”苏大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那语气里隐隐透着一丝幸灾乐祸。
叶骁一听“李焕”这两个字，心中顿时怒火中烧，牙关紧咬，暗暗想到：
又是这可恶的李焕！若不是他，我怎会落到如此田地？
尽管满心不情愿，叶骁还是强忍着怒气，跟着苏大人回到了那座让他险些丧命的寝殿。
“恢复得如何了？”李焕站在殿中，神色冷淡地看着叶骁，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
叶骁撇了撇嘴，心中暗自咒骂：你这假惺惺的家伙，若不是因为你，我何至于此？如今倒好，装出这副关心的模样，真是让人恶心。
突然，叶骁察觉到一丝异样，他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竟发现昨夜那致命的箭伤处，如今竟毫无痛感，仿佛从未受过伤一般。
他心中大惊：这怎么可能？难道真的是出现了什么医学奇迹？
李焕似乎察觉到了叶骁的异样，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沉思：“别发呆了，说说吧，这案子你可有什么线索？”